林採薇可不知道,她今天才經歷過危險,就有人又要暗戳戳地搞事了。
有千日做賊的,也沒有千日防賊的道理。
林大華一家雖然可惡,不過已經很久都沒有搞事了,她自然鹽也先把林大華一家的事情放在了一邊。
從忙碌的投機倒把的生活中出來,她再一次把目光放在了礦上。
林建國受傷的事情絕對不是意外,上輩子背後的人始終都沒有露出來真面目,她這一次不準備放過對方。
反正她在礦上就是個記料子的,白天也不忙,她趁著空閒的時候,往礦井那邊跑了好幾次,也見到了接她爸班的電工。
“王恆,今天礦下面情況怎麼樣?”
遠遠的就看到陳礦長和王恆打招呼,林採薇躲在暗處,看著王恆兩個人寒暄。
她的工作和王恆的工作一點都不搭邊,如果不藉著機會和對方搭話,是不會有機會接觸的。
咬了咬牙,她起身往外走去。
“陳叔叔,我可算是找到您了!”
陳礦長正在說話被林采薇打斷,回頭看了一眼她,立馬就帶上了笑容。
“是薇薇啊,怎麼了,你爸最近怎麼樣了?”
陳礦長和林建國的關係一向不錯,也是他在林建國出事之後一力承擔下來責任的,林採薇一直都很感激他。
林採薇笑著說林建國沒事,在陳礦長問明來意的時候,才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做出了一副懊悔狀。
“看我,就顧著和陳叔叔說話了,把正事給忘了,我聽晚上的同事說料場那邊的電路晚上不穩定,想要麻煩陳叔叔找個人過去看看呢!”
陳礦長還以為什麼事兒呢,聽到這句話立馬就笑了。
“你這可算是找對人了,薇薇啊,來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你王叔叔,以前是在三區做電工的,現在頂替了老林的活兒,你以後要是有事兒啊,直接找他就可以了!”
王恆靦腆地對著林采薇笑了笑,點了點頭,隨即就垂下了頭。
林採薇頓時眯起了眼睛,一個大男人,能做到電工這個位置,怎麼會這麼不會來事兒?
陳礦長都已經給兩個人介紹了一下,對方不當回事,林採薇可不能不懂事。
她臉上頓時掛上了笑容:“王叔叔好,料場電路的事情,要麻煩您了。”
王恆的臉色有些閃躲,不過也許是因為一旁還有陳礦長在,倒是直接點了點頭。
“好。不過礦井下面這兩天還有些事兒,我恐怕要明天或者後天才能過去看看了。”
直覺告訴林採薇王恆不對勁,好歹記著陳礦長還在,她點了點頭:“好,那我可等著王叔叔了啊。”
林採薇說完之後就走了,陳礦長看著林採薇的背影,嘆了一口氣。
“林家的兩個孩子都是懂事的,可惜啊,你說老林遇到的這事兒!”
王恆眼中快速劃過了一絲暗芒,許久之後,嘆了一口氣:“陳礦長,您可別說了,說起來這件事情,我都覺得愧疚死了。”
陳礦長聞言嘆了一口氣,拍了拍王恆的肩膀,到底是沒有再說什麼,直接轉身離開了。
林採薇還在上班的時候,林建國的病房裡去了兩個讓人意想不到的人。
孫明月是在出去買完飯之後,在路上遇到林老憨和錢春花的。
林建國被林大華踢得二次住院,老家的人一次都沒來瞧過。
這會兒,老兩口找不找人,逢人就問林建國在哪裡,孫明月哪怕心中再生氣,也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找自家男人,還假裝看不見。
她壓住了心中的怒火帶著林老憨和錢春花走到了病房,卻是在進門之後,直接就把手中的飯扔在了桌子上。
林老憨和錢春花步子沒有她快,還沒有跟上來,林建國有些茫然地看著生氣的媳婦。
“明月,你咋了這是,打飯的人惹著你了?”
雖然嘴裡這麼說,可林建國不覺得好性子的孫明月會在打飯的時候和人吵架。
孫明月沒有搭理林建國,在林建國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林老憨和錢春花從外面進來了。
兩個人或多或少是有些尷尬的,畢竟上次在老林家,事情是鬧得有些不好看。
“那啥老二啊,你的腿沒啥事吧?”
林老憨象徵性地問了一下,錢春花就比較直接了,直接上前大打量了一番林建國的臉色,很快就自顧自的點了點頭。
“臉色這麼好,看來老二也沒有多嚴重嘛。你說你這個孩子也真是的,不知道爹媽擔心你嗎,也不知道主動給我們送個信兒,白讓我們擔心了那麼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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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建國第二次受傷本來就是老林家這群人的錯,當時沒有管就算了,隔了這麼久上門竟然還責怪他們沒有往老林家送信。
孫明月的臉色立馬就變了,再怎麼好脾氣也不能讓人直接騎在脖子上拉屎不是?
“我可沒發現您有多擔心建國,如果真的擔心怎麼能那麼久沒個信兒?要是再不來,我還以為你們當沒有這個兒子呢!”
孫明月再生氣也就是說兩句酸話,一直在鄉間地頭和人說完閒話的錢春花才不會把她這不痛不癢的話放在心上。
就當作沒有聽到孫明月的話一樣,她上前坐在了林建國的床邊。
“建國啊,上次的事情是媽不好。可你和你大哥是親兄弟,家裡什麼樣兒你也知道,難道真的要逼死你大哥不成?”
林建國的手指緊緊攥了起來,老林家的日子不好過他知道,難道就因為這個,他就活該受苦嗎?
他的眼眶發紅,抬眼看向錢春花的目光有些瘮人,讓錢春花都有些害怕。
“我大哥不容易?媽,我以往覺得我距離你們遠,顧不上照看你們,大哥在你們身邊盡孝,有時候佔便宜也就佔了,你們偏心也就偏心了,可這一次我大哥差點要了我一條腿,他什麼交代都沒有,你還覺得是我錯了?”
林建國最後一句幾乎是吼出來的,這可相當於是肺腑之言了,不知道在他心中藏了多久。
錢春花有些心虛,不過自古以來就沒有父母給而女人認錯的道理。
她看了一眼林建國的腿,還是梗著脖子說道:“你的腿這不是好好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