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柳丞相家的姑娘,咱跟她不是一路人,不必過多的理會她。”
其實大舅母想說的是,京城裡那些有關於蘇錦湘是小地方來的村姑這樣的話,多半都是從柳凝煙交際圈子中傳出來的。
柳家和申家,雖然住在對門兒,但實際上,並沒有那麼和睦。
京城裡的官員,很少有誰與誰是真正交好的。
每個人的交際圈子,都會因為立場的變化,而隨之變化。
蘇錦湘大約明白其中的道理,便沒再言語,眼神飄忽的四處遊移。
她想著,欒景沐應該是那種直接壓軸出場的貴客,他肯定不會出現在御花園的女人堆裡,同別人閒話家常。
誰知這樣的想法剛剛落下,便有黃門傳唱一聲:“攝政王殿下駕到。”
御花園裡頓時鴉雀無聲,就連隨著花香飛舞的蝴蝶,都像是靜止了一般。
蘇錦湘看著欒景沐從光暈中走來。
這樣的人,似乎連陽光都分外偏愛他。
即便他的臉上,依舊戴著面具,但他衣袂飄飄的從陽光中走來,依舊散發著驚心動魄的美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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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園的人都齊齊的向他行禮請安。
蘇錦湘有樣學樣,也福身行禮。
她看不見欒景沐面具下微微蹙起的眉頭。
欒景沐見不得她低人一等的,向他行禮問安。
“免禮。”
清冷的語調,從面具後面,驟然而起。
蘇錦湘勾起了唇瓣,遙遙的看向站在涼亭上的欒景沐。
她能夠清楚的感知到,欒景沐的視線,停留在她的身上,亦如她。
柳凝煙恰好在涼亭邊的廊橋上,與眾人行花令。
廊橋與涼亭相連,從柳凝煙這裡,到欒景沐面前,不過三五步的距離。
柳凝煙已經失去景欒的訊息一年有餘。
這還是景欒回京之後,她第一次見他。
眼神中的情愫湧動,只能羞澀的微闔眼皮遮蓋。
“王爺離京之前,留下的殘局,臣女已然想出了破解之法,擇日不如撞日,不如王爺與臣女在此手談一局?”
柳凝煙聲音輕柔,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才名遠播。
眾人雖然嫉妒她能夠藉機與攝政王殿下搭話。
但是,論起下棋的手藝,在場諸多貴女,還真沒有兩個能與柳凝煙媲美。
問出這句話的時候,天知道柳凝煙有多麼的緊張。
她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起來,心中讀著秒,在對上欒景沐的視線時,有一股酥麻從心口升騰,然後分為上下兩路,連帶著頭皮和尾椎骨,都變得戰慄。
這就是她認定的男人。
在她的眼裡,沒有人能與他相比。
無數道羨慕嫉妒的眼神,從四面八方湧來,齊齊的落在柳凝煙的身上。
她早已經習慣了這樣令人豔羨的優越感。
超凡的家世,出眾的外表,令人難以匹敵的才華。
還有,她能夠與攝政王殿下對話的資格。
蘇錦湘察覺到了現場詭異的氣氛。
饒是她再後知後覺,也能夠看清楚如今的形勢。
那個被她誇讚生得真好的女子,看上了她的老公。
並且那個姑娘現在,還在錯誤的認為,她的老公在看她。
但其實,只有她知道,欒景沐的視線,其實是越過柳凝煙的肩膀,落到她身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