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本來整日見不到冬雪,他就夠難受的了。
一是害怕冬雪被京城裡,那些人模狗樣的公子哥兒給勾搭跑了。
二來,又怕冬雪嫌棄他,沒法兒整日陪在她的身邊,惱了他。
奈何他又沒有滿腹的文采,想寫一封信給冬雪,那一手堪比狗爬的字,他又拿不出手。
他不知道的是,冬雪壓根兒就沒往那方面想。
冬雪覺得,小五跟那些喜歡吃她做的東西的人,其實也沒兩樣。
喜歡吃她做的食物的人那麼多,她哪能個個都放在心上?
冬雪的性子,蘇錦湘倒是清楚。
可她就是看破不說破。
“小的不囉嗦了,再也不囉嗦了,姑娘您這邊請。”
蘇錦湘跟著小五剛剛走出碼頭。
小五便道:“姑娘,有人盯著咱們?”
“如今正是多事之秋,來了個生人,被人盯著,也算正常,咱們不要跟讓人正面交鋒,甩開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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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五招手,叫來了一輛馬車。
蘇錦湘上了馬車,小五駕著馬車,穿過歪七扭八的小衚衕。
迎面來了一輛相同的馬車,兩輛馬車,在路口交匯,擦身而過。
跟蹤他們的人開始分頭跟蹤。
然而,蘇錦湘已經下了馬車,被小五,拉近了一扇門裡。
聞到了一股濃郁的脂粉香氣,蘇錦湘才反應過來。
“青樓?”
小五道:“不,是妓院。”
蘇錦湘也是到了這個時代才知道,原來,青樓和妓院,不是同一種地方。
青樓裡面,都是雅妓,只賣藝,不賣身。
客人給錢,那裡面的姑娘們,便陪著客人喝喝酒,彈彈琴,唱唱小曲,跳跳舞。
總歸是些風雅的事情。
真正陪著睡覺的地方,才叫妓院。
所以,依照這種區別來看,妓院是比青樓更加低等的存在。
小五知道姑娘不喜歡脂粉香氣,因此,他並沒有將蘇錦湘帶到裡面去。
而是去了一間小柴房。
柴房裡面,關了三個人,皆用黑布蒙著眼睛,雙手被粗壯的麻繩捆著,吊在了頭頂,麻繩的另一頭,則懸掛在房梁之上。
潮溼的黴味,帶著木材腐爛的氣味,讓人聞起來,並不舒服。
蘇錦湘仔細的打量了那三個人。
“你審出什麼來了?”
小五嘿嘿一笑。“小的還沒開始審,只是,我從他們三個人 口中,都掰出了一顆毒藥,那毒藥藏在他們的牙槽之中,原本有四個人,死了一個,這三個,沒死成。”
“那毒藥呢?”
“我已經將毒藥,送到醫館,那裡的大夫說,這是一種北疆來的毒藥,中原沒有,所以,我猜測,這些人,大約是從北疆過來的。”
北疆?
他們的動作,還真夠快的。
“北疆的人,那就留著好了,我也不審了,你直接把人送到飛花樓去,交給尹雙城,他應該知道,該怎麼辦。”
北疆的事情,非同小可,蘇錦湘一定要透過尹雙城,給欒景沐送個信才是。
也不知道前線的戰事,到底怎麼樣了,她整天提心吊膽的,吃不好,睡不好,整個人又瘦了一圈。
說不審,就不審,蘇錦湘從這裡出去,小五帶著她抄小路,去了作坊。
誰知,這裡竟然有人,當眾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