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六只圓滾滾的褐色蠱蟲,艱難的在地上翻了個個兒,然後漫無目的的四處遊竄。
“啊......”
祁婆驚恐的尖叫一聲,“我的合歡蠱。”
她抬起那雙因為憤怒而變得猩紅的雙眼,走上前來,死死地掐住蘇錦湘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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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敢傷我的蠱蟲?我要掐死你。”
蘇錦湘也不是個吃素的。
她兩隻手,抓住祁婆的雙臂,整個人毫無預兆的向後一倒。
祁婆被迫也摔了下去。
都睡在地上,蘇錦湘直接用腳踹開了祁婆,讓她鬆開了自己的脖子。
再反將一軍,騎在了祁婆的身上,一雙手死死地抓住她的頭髮。
“你以為老孃真的怕你嗎?你這個老妖怪,我告訴你,你要是再敢欺負我,我就把你這一院子妖魔鬼怪全燒了,讓你哭都沒地兒哭去。”
女人打架,不就是扯頭髮,薅衣服嗎?
蘇錦湘學著市井潑婦的那一招,狠狠地給了祁婆一個下馬威。
祁婆氣的渾身發抖,差點都忘了,她是一個會武功的人。
竟然被一個一天武功都沒有學過的女人按在地上打?
她捏住了蘇錦湘的肩膀,反守為攻,將蘇錦湘摁在地上,雪白的長髮垂在蘇錦湘的胸前,一張精美的臉上,怒氣橫生。
“想在我面前撒野?我隨隨便便一根手指頭就能捏死你。”
蘇錦湘一點也不怕她。
“那你就捏死我好了, 反正我也不想活了。”
祁婆眼睛一眯,“你不想活了?”
她翻了個白眼,“怎麼?你不想見你的小情郎?”
“他?”
蘇錦湘眼神暗澹。
“他現在,估計已經恨死我了。”
沒有經過他的同意,她自作主張的,將他剔除了危險之外。
如果她是欒景沐,一定會被氣死。
他可能,這一輩子,都不想要再見到她了吧?
蘇錦湘這麼想著,心裡頭澀澀的,一種名叫難受的情緒湧了上來,讓她漸漸難以呼吸。
“哭哭啼啼的像什麼樣子?”
祁婆看著蘇錦湘氤氳著水汽的眸子,瞬間從蘇錦湘的身上起來。
“你是離開了男人就不能活嗎?不就是甩開了一個累贅,別搞得像你馬上就要嚥氣了似的,一點都不像是蘇家的女人。”
“......”
蘇錦湘從地上坐了起來,悶悶的說:“你才是累贅,你全家都是累贅。”
祁婆不想理蘇錦湘,一臉心疼的,捧著那幾隻奄奄一息的合歡蠱,扭著小蠻腰就回了自己的房間。
這幾隻蠱蟲,大約是活不成了。
祁婆想,要不是這個死丫頭留著還有用,她一定不會讓她活到明天早上。
蘇錦湘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泥土。
今夜的月亮格外的圓,蘇錦湘嘗試著從花圃穿過去,找到來時的路。
才發現,花圃裡所有的路線,全都變了。
跟在欒景沐身邊久了,蘇錦湘一看就知道,這裡有陣法。
所以,北疆的人都無聊到什麼程度了?
每天除了想著毒,就是想著蠱?
毒和蠱是能當飯吃,還是能當水喝?
他們怎麼不一時興起,乾脆自己把自己毒死算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