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蓮攔都沒攔住,責備的推了秦佳一把:“你幹什麼呢?她是你妹妹,吵歸吵,怎麼還動起手來了?”
秦妮捂著臉,只覺得火辣辣的疼,又恨又氣,眼淚譁的一下流了出來。
“我沒有這麼不要臉的姐姐,這個家我待不下去了!”她哭喊了一句,扭頭就跑。
趙翠芬等人聽見動靜,想出來看好戲。
李蓮也顧不上追秦妮,趕緊拉著秦佳回院子。
秦妮一邊跑一邊抹眼淚,她也沒有地方去,現在又累又餓,心裡第一個想到了木婉。
木婉正在炒菜,聽見敲門聲,秦芝便跑去開門。
以為是秦風回來了,誰知道一開門就看見秦妮哭的抽抽搭搭的,楚楚可憐的樣子。
秦芝趕緊將她拉進來,然後合上院門。
“妮妮姐,這是怎麼了?臉怎麼腫成這樣?誰打你了?”
秦妮哽咽道:“我大姐她太過分了,我再也不想理她了!”
又是秦佳,秦芝義憤填膺道:“她憑什麼打你?走,我跟你去找她理論去!”
秦妮掙開她的手,“算了,她什麼德性你又不是不知道,根本就不是講理的人。”
木婉聽見秦妮的聲音,好像是哭了,將菜盛出來放到一邊,走出灶屋。
見秦妮臉頰紅腫,不禁皺了皺眉:“什麼情況?”
秦妮撇了撇嘴,一臉憋屈道:“我大姐想訛錢治臉上的疤,還讓我找你要錢,我頂了幾句嘴,她就打我。”
木婉嘆了口氣,秦妮根本不是秦佳的對手。
她明知故問,“那你打回去沒有?”
秦妮愣了愣,打大姐?她想都沒有想過,從小被灌輸的思想,讓她絲毫不敢越矩。
她搖了搖頭:“她是我大姐,我怎麼能跟她動手?”
木婉眯著桃花眼,眸中晦暗不明,“如果你這樣想,那就不要覺得委屈,也不要抱怨,因為是你自己縱容她欺負你的。”
秦妮更委屈了,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淚又要流了出來,“我怎麼可能縱容她欺負我嘛?明明是她不講理啊!”
木婉沉聲道:“如果是我的話,誰敢打我一巴掌,我就還她更狠的一巴掌。”
“尊老愛幼是應該的,但人跟人之間的敬愛是相互的,因為她是你大姐,你就毫無底線的任她欺壓,自己都不懂得維護自己,又怎麼指望別人來維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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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妮是聰明人,一點就通,不再鑽牛角尖。
“我……可以嗎?”她有些不確定。
因為她知道自己跟木婉不一樣,木婉身後有秦風,而她只有自己。
木婉道:“誰也不是一開始就能強大的,你得讓她們知道,你不是好欺負的,她們才不會輕易欺負你。”
秦妮難過的低著頭:“可是……我打不過我姐。”
她現在很想回去扇秦佳一耳光,可是秦佳力氣比她大,她怕打不過。
秦芝氣不過,“走,我陪你去,我們一起打她。”
秦芝學了點拳腳功夫,本身又經常幹農活的,力氣比一般女孩子大,現在打秦佳是不在話下。
木婉阻止道:“幫她當然容易,但是這事還得她自己來,才能名正言順。”
秦芝為難道:“可是妮妮姐哪裡是秦佳的對手?”
“你真想打她?”木婉不確定的問了一遍。
秦妮無比堅定的點點頭:“我覺得你說的對,我不該挨這一巴掌,我要讓她知道,我不是好欺負的!”
木婉垂了眼簾:“你不怕我是在挑撥你們姐妹關係啊?”
秦妮毫無疑慮的搖搖頭:“你不會。其實我心裡比誰都恨她,是她毀了我的姻緣,要不是她,我怎麼會如此坎坷?”
木婉想了想道:“不如這樣,你先回去,趁她不備,給她一巴掌就跑,我跟芝芝在院外接應你。”
秦芝興奮的跳起來拍手:“好耶,她要是敢追出來,我就幫你打她。”
秦佳正在吃飯,見秦妮沉著臉回來了,不屑的嘲諷道:“方才不是還說在這個家待不下去了?還回來做什麼?”
李蓮戳了戳她胳膊,示意她別多嘴,而後衝秦妮笑道:“妮妮,快坐下,娘這就去給你盛飯。”
秦妮垂在身側的手握緊拳,心裡有些緊張,這種心情還從來沒有過,有點期待,又有點害怕。
但是想到秦佳欺負她的嘴臉,這一巴掌必須打到。
於是一小步一小步的靠近,秦佳忙著吃飯,也沒發覺她哪裡不對勁。
“秦佳。”
這丫頭,竟敢指名道姓的喊她,猛地抬頭就要開罵:“死……喔……”
死丫頭還沒罵出來,便猝不及防被秦妮打了一巴掌,臉都被打偏了,這貨是用了吃奶的勁了。
秦偉等人驚得手裡的筷子都掉了,一臉難以置信的樣子。
見秦佳一臉憤怒的想起身,秦妮一腳踢開她屁股下的凳子,秦佳抱著飯碗,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弄的身上又是米又是油。
她氣的大喊:“反了你,看我不好好修理你個死丫頭!”
秦妮踢完凳子撒腿就跑,這會兒已經快出院門了。
她臉上的積鬱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痛快的笑,心裡前所未有的舒暢,有種幹了壞事的緊張和興奮。
秦佳也衝了出來,見秦妮居然跟木婉走在一起,邊罵邊追了上去。
“站住!”
可謂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秦佳大氣直喘:“我說這丫頭是吃了什麼熊心豹膽,原來是你在背後搞的鬼,竟敢唆使她對我動手?”
木婉無辜的眨了眨眼:“你說什麼我聽不懂,我過來是找秦妮談談繡坊的事情,怎麼就得罪你了?”
秦佳單手叉腰,恨恨的看著木婉道:“少裝蒜,咱們今天舊賬新賬一起算,你害我毀容,就得負責給我治好,否則……我一把火燒了繡坊。”
木婉嗤笑:“威脅我?就憑你這話,以後繡坊但凡出了什麼事,我第一個拿你開刀。”
“你為什麼會毀容?心裡沒數嗎?”
秦佳仇視著她:“還不是你指使李狗蛋侮辱我的清白?要不然我怎麼會被他娘子打成這樣?”
木婉不以為然道:“誰指使的?你還想罪加一等是不是?你要不是秦家的人,還有機會站在這裡這麼跟我說話?”
秦佳想到許志和薛大武的下場,心裡一陣悚然。
但不想輕易放過秦妮,於是避開木婉的鋒芒,“我教訓自家妹妹,總不幹你的事吧?”
木婉神色凌然道:“現在繡坊都靠秦妮撐著,你要是把她打傷了,會耽誤我掙錢,也就是跟我過不去。”
真是會強詞奪理,可誰叫她有橫的資本呢?
從秦風毀了秦家的家法,秦家的人竟不能拿他怎麼樣,秦佳便知道,秦風是惹不起的。
木婉本來就不好對付,身後又有如此強大的靠山。
吃了這麼多虧,她也學乖了一點,不敢正面衝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