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風睨了他們一眼,“你們昨晚,可有聽見什麼動靜?”
當官的他們也不敢招惹。
當然是老老實實的回答。
“昨夜似乎聽見了貓叫聲,不過就一會兒,我還以為在做夢。”
“我也聽見了,好像就是在這間房裡面傳出來的。”
眾人此刻回想起來,頓時覺得不寒而慄。
“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了?”
秦風垂首,思忖著,鄭東並沒有在這裡住店?
應該不會,若是不住店,他又怎能在這裡出入自由?
估計是怕他會找過來,所以隱姓埋名,用別的身份在住店。
當然,也可能他害怕昨夜的事情會被發現,所以離開了?
如不是暗中監視,他又怎會這麼巧,偏偏在木婉出現的時候搞出這堆事來?
如果真的是鄭東所為,他定會新賬舊賬一起算。
轉身欲離開,眼角的餘光忽然瞥見角落裡一個身影。
他猛然看去,那個頭顱瞬間一閃,淹沒在牆角之後。
秦風緩緩靠近,那人的氣息還在。
沒有逃走,而必經之路也被堵住,無處可逃。
“出來吧。”
一會兒,牆角的人站了出來。
正是他要找的鄭東。
“秦將軍這會兒倒是清閒了,怎的一大早跑來客棧興師動眾的?”
“我為何而來,你心裡不應該最清楚麼?”
鄭東嘴角一抽,“我又不是你肚子裡的蛔蟲,我如何能清楚你的心思?”
“揣著明白裝糊塗,可就沒意思了。”
“我是真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無妨,我來就是要警告你,別動我的女人。”
鄭東嘲笑道:“大將軍這是慌了?原來你也有害怕的時候,看來你對我這個情敵,還是很忌憚的。”
“忌憚?你想多了,我只是怕……”
“怕什麼?”
“怕弄髒我的手。”
“怎麼?大將軍惱羞成怒,想殺了我,以為這樣,我就會退縮?”
“你再敢恐嚇她,我會讓你成為一個真正的死人。”
“我那麼愛她,怎麼捨得嚇唬她呢?”
“哼,昨夜黑貓事件,你心知肚明。”
“大將軍這麼喜歡詆譭冤枉別人嗎?”
“是不是冤枉,一看便知。”秦風言罷,猝不及防撩起鄭東的衣袖。
果然看見他手上有被貓抓傷的痕跡。
手臂上也有淤青,那是被拳頭重擊所至。
木婉說昨晚打中了他的手臂,位置與她說的一致。
“沒看錯的話,這是貓抓的吧?你還有什麼好解釋的?”
鄭東眼底閃過一絲慌亂,但隨即又很快冷靜了下來。
“我養貓,被貓抓傷,不是很正常麼?光憑被貓抓傷,你就斷定我的罪名?是否太武斷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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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婉兒與那黑衣人打鬥,剛好擊中這個位置。”
“那可真是太巧了,我只是不小心撞了一下而已。”
“別再糾纏她,更別想利用她幫你正興家業,否則,你一定會後悔的。”
看著秦風離去的身影,鄭東眼裡露出一絲不屑的嘲弄。
對於木婉,他志在必得。
秦妮將新制的衣物給蔡姐送去。
蔡姐拉著她走到一旁的角落裡,“那個鄭老闆怎麼回事?竟然來找我跟他合作。”
秦妮一怔,“那你怎麼說?”
蔡姐一副理所應當的樣子,“那還用說?我只跟你們合作的。”
秦妮點點頭,“這個人有毛病,你別理他。”
蔡姐有些不明白,“不過他的貨還可以啊,為什麼就不合作了?”
“他這個人,心術不正,不宜來往。”
蔡姐表示無法理解,“怎麼會呢?我瞧著人挺憨厚的呀。”
秦妮不滿的撇了撇嘴,“那都是裝的,我聽芝芝說了,小嫂子去給嫻兒送喜服那天,晚上回來的路上,被人用死貓砸了,還險些被擄走。”
“啊?還有這事?誰這麼變態啊?”
“八成就是那個鄭老闆,他對我們懷恨在心,故意恐嚇小嫂子。”
秦芝連連點頭,“我二哥去找他了,還在他身上發現了被貓抓傷的痕跡,不過鄭老闆死鴨子嘴硬,就是不肯承認。”
蔡姐一陣感慨,“真是看不出來,他竟是這樣的人,太陰暗了。”
“咱們都得小心提防著點,免得遭他報復。”
蔡姐點點頭。
沒了訂單,鄭東還是挺焦急的。
城裡的商鋪基本上都有固定的來源,他一個外來的商人,又跟木婉合作過。
那些老闆認為他跟木婉是一夥的,都不愛搭理他。
他幾乎把周圍的鋪子都跑了個遍,最後都被趕了出來。
這令他心裡更加的忿忿不平。
憑什麼?他的貨明明不必其他布莊差,可是那些人,卻連一個機會都不肯給他!
木婉將他帶來這裡,卻又拋棄了他,導致他現在進退維谷,他怎能甘心如此?
既然她不仁,那就別怪他不義!
天空忽然落下豆大的雨點。
連老天爺都看不下去了吧?
都在為他的處境感到難過了呢!
他原本是想藉著木婉的關係,來這裡發展的。
可是眼下被木婉甩掉了,別人又因為木婉的關係,不願意相信他。
因為木婉的搶走了不少生意,那些同行自然是不待見的。
可她是皇商,後臺堅硬,沒有一點實力的人,誰敢去招惹?
而鄭東已經見識過大世面,又怎能甘心頹敗而歸?
他很重面子,在親朋面前可勁炫耀,現在回去,豈不是要被笑話一輩子?
他必須在這裡,闖出一番天地出來。
腳下一滑,一不留神便摔倒在地。
雨勢漸漸變大。
他下意識伸手遮了遮頭頂。
一片陰影照了下來。
他仰面一看,是一名又黑又瘦的女子,正撐著傘,站在他身後,對他微笑著。
“是你?”
他慌了神,有些意外。
這不是繡坊的一位繡娘麼?
她俯身將他扶起來,“鄭老闆,您沒事吧?”
他掙開她的手,冷著臉,不作答。
他以為她知道他與她東家的事情,是故意來看他笑話的吧?
她見狀也不生氣,囁嚅道:“呃,我叫珠兒,是繡坊的繡娘,我們見過的。”
他再次抬眼望向她。
珠兒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頭,媚眼含羞。
他看在眼裡,頓時明白了。
這個女人似乎對他有意思?
瞧那少女懷春的模樣,應該錯不了。
他嘴角一勾,真是天無絕人之路。
“珠兒?”
“嗯。”她應了一聲,細若蚊吟,那是不好意思到了極點,黝黑的臉上都透出一絲紅暈。
鄭東態度變得溫柔起來,“雨太大,你趕緊回去吧,方才多謝了,改日定當好好酬謝。”
“不……不用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