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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 交鋒

伽利雷看到了這樣的場景,如同潮水一般的穿著黃衫的人向著自己的宮殿淹沒過來,而這潮水過於純粹,沒有看到其他的“雜質”,這一點讓伽利雷陛下感到憤怒,“該死的芬尼斯,你居然這麼渴望我退位嗎?”

很明顯,國王陛下誤解誤會了芬尼斯的心態,芬尼斯樞密卿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事情,因此在這件事情上保持了過於審慎的態度,顯然,這樣的態度在軍事上大部分時間都極為有利,但是很多時候也會讓結果變得異常悲劇。就芬尼斯本人的認為,臨時召集的流民應該不具有強大的戰鬥力,因此雖然人數眾多,但是並非不能夠控制,芬尼斯所要做的就是控制住局勢。同樣,伽利雷陛下感到一種眾叛親離的悲涼也是一種錯覺,不少貴族們是主動參與到了撲滅叛亂的戰鬥中來的,但是他們試圖撲滅叛亂的行動在瞬間就被反撲滅了,在這方面,黃衫軍的人海戰術的優勢壓倒了騎士的武裝,更何況飛舞的石頭裡面有幾個異常精準和具有強大的威力。

貴族們沒有催淚瓦斯,沒有突擊步槍,甚至忘了裝配齊人高的防衛盾牌和警棍,當然也沒有裝甲車和坦克,黃衫軍幾乎幾十個人就可以監視住一家大的貴族家族的府邸,讓他們龜縮在自己的房子裡面無計可施。最後彙集到一起的其他黃衫軍們彙集到了王宮外面,他們突破了騎士團的軍營進軍到了王宮外面,因此個個都被自己的偉大勝利激動地心跳不已,這種感覺就好像觀看雙色球的搖獎,發現中了第一個,中了第二個,中了第三個……,然後到了搖特別號碼的時候了,兌獎者屏住呼吸,緊緊盯著搖獎直播現場,然後心臟蹦蹦亂跳。

他們正在創造歷史,或者說他們以為自己正在創造歷史。

站在高塔上的湯因比繼續舉起了自己的望遠鏡。

“我想知道,你動用了儲備的那麼多的糧食到底收買了多少人?”阿拉西姆突然問道,“這樣的場景看上去讓我想起了《重灌上陣》裡面的史密斯先生又或者《克隆人的進攻》。”阿拉西姆揉了揉鼻子說道。

“並沒有多少,你看上去很多,但是實際上我們直接收買並且下命令給他們的不過一萬人左右,”湯因比繼續盯著自己的望遠鏡一邊看著一邊說道,“不過我覺得你的比喻都不正確,你應該想起《V字仇殺隊》最後部分的場景才對。不過,”湯因比繼續說道,“對於首都附近居然容有這樣數量的流民我實在是非常震驚,這充分說明一個問題,我們可愛的女王陛下即使能夠繼位她也會面臨一場嚴重的社會問題,她不能夠像他的叔叔一樣把這些人全部趕到郊區去讓他們自己餓死,因為她依靠這些人獲得了王位。”

“應該是依靠我們,”阿拉西姆白了對方一眼,但是湯因比很明顯沒有看到,“雖然作為群眾演員他們也算是盡職盡責,但是……呃,算了,我們都被群眾演員搶走戲份了!”

“不不,仔細看看,我們的主角要登場了。”湯因比繼續用望遠鏡盯著遠方說道。

伽利雷傲然地對視著這些站在自己面前的低賤的流民,心中的悲情的越發的濃郁了,而這些傢伙們又像是受到了某種制約一樣在王宮外面整齊地停住了步伐,不多不少,正在王宮屋頂的弓箭手的射程範圍之外。

“你們是什麼人?”伽利雷高聲叫道,“你們還是馬普華耶的臣民嗎?你們居然敢走到這裡來?”王國陛下的質問充滿了居高臨下地氣勢,而他身邊的侍衛們卻越發地緊張,不安地看著自己目所能及的大片大片的人群,並且握著自己的劍的手開始出汗了。

費爾南多團長站在一邊,他已經受了傷,頭盔早就不知道丟到哪裡去了,身上的盔甲和衣服還有一些汙損的痕跡,雖然握劍的手依然有力,但是掩飾不住身上的狼狽。他站在國王陛下側面不遠處的地方,像是豹子一樣注視著自己面前的這些穿著整齊劃一的黃杉的傢伙們,下定決心只要這些人敢衝上來自己拼命也要在他們觸碰到國王陛下之前捅死他們。

伽利雷陛下的問話像是一塊石頭投入到了一口深不見底的空井裡面,沒有激起任何回聲,也許到底了也不會有回聲傳上來,他面前的這些人有狂熱,有激動,帶著不知所謂的狂歡,但是並不明白他問話的意思,他們也許還帶著之前被騎士團和衛戍軍驅趕到野外的仇恨,因為伯倫希爾城裡面不允許要飯,這大概是歷史上“乞丐們”能夠做到的最成功的事情了,毫無疑問,伯倫希爾的絕大部分貴族會把這些人視作是乞丐,他們一無所有,即使有財產也並不被貴族們看得上眼,但是此時此刻又組織有紀律的乞丐展現出了讓人驚訝和害怕的一面,雖然這僅僅是表面上的感覺而已——馬克思說“理論一經掌握群眾,也會變成物質的力量。”

“我們要麵包!我們要回家!我們要生存!”突然之間的呼喊聲排山倒海般地響了起來,伽利雷本人都感到自己的耳膜被震得幾乎都要破掉,伴隨著這些人的呼喊,人群從中間分出一條道路來,姬尼婭女王帶著達克和格裡菲斯走在隊伍的最前面,卡西多和華倫斯坦走在她的身後,一百名長槍兵排成了整齊的方陣,邁著整齊的步伐緊緊跟在卡西多和華倫斯坦的身後,這樣整齊威武的隊伍一出場就給予所有人極大的震撼。

“這,這是怎麼回事?”發出這樣的疑問的是莫倫特,他穿著普通人的衣服混跡在流民隊伍的邊緣,不得不說莫倫特本人有時候倒是不發奇思妙想和決絕的意志,他身邊護衛者好幾個和他一樣普通市民打扮的騎士,他們的短刃都藏在衣服裡面,還頗為焦慮不安地注視著身邊周圍的人。莫倫特看到了盛大的群眾遊行之後已經感到驚詫了,再姬尼婭女王陛下靚麗的出場更是被震得目瞪口呆。

“芬尼斯,你這個該死的傢伙!”莫倫特和伽利雷陛下發出了同樣的咒罵——在肚子裡面,這位樞密卿同樣認為,如果不是衛戍軍打醬油,一幫普通的乞丐怎麼可能造成這麼大的聲勢?一定是芬尼斯之前就和姬尼婭一夥人有了默契,他一定在暗中支援這些人,不然的話,自己怎麼可能不得不用這樣的打扮才能夠抵達到現場,無數的貴族家的家長此時還在屋子裡面團團轉,又或者在鑽地道的時候被長久沒有換過的空氣燻得頭暈目眩昏死過去。

莫倫特不知道的是芬尼斯同樣在現場,和莫倫特想的一樣,芬尼斯也換了普通的衣服,他的衛戍軍被一大夥人牽制住了,芬尼斯本人為了瞭解情況也不得不做出大膽的舉動,在看到了姬尼婭女王陛下的出場之後,芬尼斯心中算是豁然開朗了,“那兩個該死的商人到底給姬尼婭女王陛下出了什麼樣子的主意啊!”

“居然是你,我親愛的侄女!”看到了姬尼婭的出場,伽利雷甚至貌似高興地笑了,“弄出了這樣大的場面,我真應該替你感到高興,你的能力讓我得到了安慰。”

“我本來應該把這種能力用在其他人的身上,”姬尼婭站到了離伽利雷不遠的地方,甚至就在屋頂弓箭手的射程範圍內,“比如說瑞多利亞和克羅齊亞。”

“啊,經過一次出使活動之後你似乎開朗了許多,”伽利雷託著下巴笑著說道,“你居然指責我呢,你怎麼不想一想瑞多利亞利亞的入侵,北方丟掉是在誰是為國王陛下的時候發生的事情呢?做好不事情的國王陛下似乎並不被貴族們所擁戴。”伽利雷嘴角的笑容顯得異常得意一樣。

“我從來不推脫自己的責任,但是叔叔你似乎過於超過你的本分了。”姬尼婭冷冷地回答道。

“本分?”伽利雷哈哈笑道,“我認可的我的本分就是將這個國家從不懂事的小女孩的手中解救出來而已,你看看你,”伽利雷說著盯著姬尼婭搖著頭說道,“你出使了一趟克羅齊亞,現在我們又多了一個敵人,我正在努力避免讓國家掉入你父親和你的哥哥掌控時期的覆轍之中呢!”

“覆轍?”姬尼婭攤開了手幾乎是有點激動地高聲叫道,“這叫什麼?你就是你避免重蹈覆轍的做法?這些人難道不是馬普華耶的國民嗎?你的做法難道不是讓他們陷入了死地?”

“這正是給你了機會不是嗎?”伽利雷的反擊似乎更加華麗一些,“我是讓他們陷入死地,現在你給了他們為你去死的機會不是嗎?我親愛的侄女,我作為攝政接手這個國家,看到了這個國家所處的情況,我就知道不能夠容忍這個國家在你這個不懂事的小孩子的手上繼續操持下去以避免它更加華麗的破滅。”伽利雷指著姬尼婭說道。

“您的藉口真是讓我感到驚訝呢!所以……”姬尼婭正要繼續說道。

“所以請您好好活著看著這個國家的偉大復興好了。”華倫斯坦介面了姬尼婭女王的話,大踏步地走了上來,直接走到了伽利雷的面前,這讓旁邊的費爾南多異常緊張,也走上前來插在了華倫斯坦和伽利雷的中間。

“讓開,費爾南多!”伽利雷推開了費爾南多,用銳利的目光掃視著華倫斯坦說道,“什麼意思,男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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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你宣佈退位吧,親王殿下。”華倫斯坦傲然地注視著目前儹越的國王陛下說道,“你會有機會看到你實際上根本做不到的事情在女王陛下的手上完成,你所謂的你能夠拯救這個國家不過是一個幻想和你篡奪權位的藉口而已,在這樣的情況下,請你清楚地思考,直接地承認失敗吧!”

“退位!退位!退位……”黃衫軍們整齊劃一地齊聲高喊起來,整個王宮甚至都在喊聲中顫抖。

“姬尼婭!”伽利雷視線越過了華倫斯坦望向了女王陛下說道,“你要怎麼對待我?”

“我希望您能夠到阿爾卑斯修道院療養一段時間。”女王陛下不卑不亢地回答道。

伽利雷回頭看了看自己身後和左右那些還拿著武器,但是已經喪失了戰鬥意志的士兵然後搖了搖頭,“好吧,”他說道,“你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