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歡拉屎嗎?”白絕語出驚人。
阿斯瑪嘴巴微張,表情呆滯。
頂著這麼一張傾城面容,居然說出這種話,當真是世風日下。
“你在開玩笑嗎?”阿斯瑪試圖將這解釋為一個木葉村新誕生的玩笑方式。
“我不會開玩笑,我的面部肌肉死掉了。”白絕冷聲道。
見阿斯瑪震驚的表情,白絕疑惑自己是不是說錯了。
不過不應該啊,阿樽不是說卯月夜希是不怎麼接觸別人的嗎?
那就意味著和別人沒什麼交流,因此好奇別人喜不喜歡拉屎是很正常的吧?
莫非...
白絕表情微喜,但想起自己的人設後,立馬讓表情冷了下去。
而阿斯瑪的視角中,眼前的女子似乎有那麼一瞬間開心了起來,但又立刻變得很失落。
“那個...你這麼問難道是有什麼理由嗎?”
“好奇罷了,你是不是也不會拉屎?”
白絕已經有了猜測。
這個阿斯瑪這麼震驚,一定是因為他不會拉屎!
“我會啊。”阿斯瑪強顏歡笑。
“可以告訴我感受麼?”夜希偏過腦袋,但又立刻正了回來,眼神有些期待。
你是變態吧!?
話說回來,這麼一個明知道這是男廁所,還不急著上廁所,卻依舊強行要進來的傢伙,除了變態也沒其他可能吧?
阿斯瑪的表情開始扭曲。
“告訴我...果然不行麼。”夜希失落的低下頭,“誰都不會告訴我的,我真傻...”
喂喂喂,不就是一個有關屎的話題嗎,有必要這樣嗎?告訴你,我告訴你行了吧!
阿斯瑪面目有些猙獰的描述了一遍拉屎的感受。
說實話,他原本還沒體會到那麼多,但仔細的回憶過後,才察覺出了更多的細節。
“謝謝。”夜希的表情有些小開心。
分享過了拉屎的感受,那一定就是朋友了吧?
白絕是這麼想的。
阿斯瑪心累的嘆了口氣,“這有什麼謝的,那什麼,沒事我就走了哈。”
他掉頭就跑,剛摸到門把,夜希的聲音又傳過來。
“還有一件事。”
“小姐姐,你放了我吧,我不能成天在這裡拉屎啊。”阿斯瑪滿臉悲苦之色。
“我需要幫助。”白絕頂著夜希的臉認真說道。
“好吧,說吧。”阿斯瑪翻了個白眼。
“我其實還不太會拉屎,所以希望你能指導一下...”白絕用手開始解褲帶。
它第一次穿真正的衣服,還有點不熟練。
“等等等等,你這樣就有些太...”阿斯瑪用雙手死死地捂住臉,只露雙眼。
他瞪大的雙眼看到眼前的女子竟然真的解開了褲帶,而且準備鬆手。
呼,一陣風撲面而來,吹得白絕一下閉上了眼。
當回過神,自己的褲帶居然被重新繫好,而阿斯瑪則背對自己站在門口。
“你從一開始就知道我的身份,對吧,但結果可能要讓你失望了,我早已和父親斷絕了聯絡,自然也給不了你什麼榮華富貴和地位。”
不去看他的正臉,也能知道他此時的表情有多嚴肅。
“你生氣了嗎?”夜希歪著頭,眼神茫然。
白絕不知道自己哪裡惹怒了阿斯瑪,按正常而言,這時候兩人應該已經成為好朋友了啊。
“你說呢?”阿斯瑪的聲音已經十分不耐煩。
“又搞砸了,明明決定這一次一定要交到朋友...”
夜希抱膝縮在廁所的角落,也不管地上衛不衛生。
阿斯瑪眼角抽搐了幾下,轉過身,“初次見面就脫褲子,你管這叫交朋友!?”
“那是為了拉屎...”
只有這件事,白絕一定要糾正,脫褲子只是過程!
“那拉屎就能交朋友了?”阿斯瑪被氣笑了。
“大家都是這麼做的,果然是行不通的嗎...”
夜希抿了抿嘴,慘澹的勾了一下嘴角。
“也是啊,明明大家一直在屎啊屎啊的,但我卻一點也開心不起來,反而很難受...”
白絕在內心掩面痛哭,它不會拉屎,好難受啊。
阿斯瑪的眉頭逐漸皺起,一段不願記起的回憶衝進了腦海。
那是他五歲那年,身為火影之子的他,身旁有大堆“小弟”簇擁,每個孩子都很聽他的話。
那時的他很狂傲,以為自己就是六道仙人底下除了火影外最大的。
直到遇到那個不願意服從他命令的孩子。
憑藉早練的體質,他揍了那個孩子一頓,並狠狠地威脅了他。
他以為那個孩子會屈服,很開心的回家將這件事告訴了他父親。
那是他第一次捱揍,被揍成了什麼樣他也不知道,只是臉上黏湖湖的,地上有很多血。
他不服,他喊著他是火影的兒子,遲早會成為木葉村的首領,每個人都該聽他的。
那一瞬間,應該是他最接近死亡的時候。
他的父親將苦無抵在他的脖子上,眼睛裡有血絲。
“你不配成為火影。”
這句話他到現在都記在心裡。
如果不是大哥攔著,他不清楚最後的結局會是怎樣。
之後他就昏迷了,在醫院躺了兩個月,動一下都疼。
住院期間,他聽護士說,有個很小的孩子總是自己來醫院治傷,不願讓大人陪同。
他並未在意。
出院後,他回到家,但卻沒有等到父親的道歉,而是又一次的痛打。
他被要求跪在地上,看著水晶球裡的內容。
那個孩子被拖在小巷裡痛打,打的非常狠,讓人害怕,那些小孩是真的下了死手。
他的本意不是這樣的,他向自己的父親辯解著。
他被丟出了門,不得到原諒,就不許回家。
他蹲在醫院,等到了那個孩子,跟蹤那個孩子來到了他的家。
那是一戶平民,那個孩子是單親家庭,母親看上去又老又瘦,喝著藥湯,似乎生了重病。
面對母親擔憂的目光,用藥膏勉強遮擋臉上傷口的孩子回答說,只是朋友間玩鬧。
孩子的母親沒有說話,只是眼睛一直有淚在流。
他後悔了,也逃避了,他沒敢進去道歉,而是跑去要他的“小弟”們停止這種行為。
但太晚了,他的“小弟”們已經獲得了居於人上,將別人踩在腳下的快感。
他無法阻止,那是他第一次開始恐懼自己所無法駕馭的“權力”。
最後在付諸了武力的阻止下,也依舊迴盪著那不曾停止過的聲音。
“屎,你就是坨狗屎啊,以後就叫你狗屎啦,哈哈哈!”
阿斯瑪捏了捏眼角,結束了那段回憶。
在年紀稍長後,他有親自帶著禮品前去道歉,那個少年也滿不在乎的回答著他已經不在意了。
可是,真的會不在意嗎?
身為罪魁禍首的自己都無法原諒自己,又厚著臉皮的期待著什麼呢?
他離開木葉村,也許真正的理由只是想逃避。
逃避那段回憶,逃避來自火影之子的特權,逃避別人尊敬的目光。
他不配,他永遠都不會有資格。
他厭惡著自己那高於人上的身份。
或者說,他憎恨著那個曾經的自己。
“你...是遭受過別人的欺凌吧?”阿斯瑪眼神有些遊移。
“欺凌?”夜希歪著腦袋。
白絕是永遠無法領悟這個詞的含義的。
“不懂嗎?難道你...”阿斯瑪皺了皺眉頭。
他有聽說過,木葉中隱藏著名為根的組織,那裡會對孩童進行感情抹殺訓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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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孩子長大以後,會變得無情,冷血,不知什麼是善惡,卻如白紙一般天真。
而根部吸納的孩子,大多都是孤兒,而在木葉村的孩童群體中,沒有背景的孤兒是最好欺負的存在。
難道說,她正是來自那個根部組織?
“總之,如果你需要的話,我可以做你的朋友。”
阿斯瑪點燃了嘴裡一直叼著的香菸。
第一次聞到香菸味道的白絕咳嗽了一聲。
“抱歉,一不注意就...”他立刻將煙捏熄。
“你真的願意做我的朋友?即使我除了拉屎外什麼也不懂?”夜希睜大亮晶晶的雙眼。
“啊...那些常識我也會教你的,就,就當是一廂情願的為過去的自己贖罪吧。”
“卯月夜希。”
“什麼?”阿斯瑪愣了一下。
“我的名字。”夜希的嘴角突然揚起一抹笑容,但又很快消失。
但就在那一霎那,阿斯瑪大概看到了世上最純真的笑容。
“聽說,朋友之間都要互相知道名字的,對不對?”
“是啊,只是知道名字的,未必都是朋友。”阿斯瑪嘆了口氣。
“那我們是嗎?”夜希期待的問道。
“當然...”阿斯瑪突然有些不好意思的點了下頭。
“太好了,我們來一起拉屎吧。”夜希站了起來。
“抱歉,告辭!”阿斯瑪唰的一下沒影了。
在阿斯瑪離去後,夜希的表情變得平澹。
拉屎?哈,開玩笑的。
白絕在心裡桀桀怪笑。
這個阿斯瑪毫無疑問已經對它沒有防備了。
它的外號,可是“社交之王”,和這種一眼就能看穿的人類交個朋友有何難?
想必只要略施小計,就能攻陷這守護忍十二士,讓大名屈服也不在話下。
不然大家為什麼都一致投票選擇由它來接觸重樽?
總不至於是被排擠了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白絕突然不願深想這件事了,它走進衛生間深處的便池,坐在了馬桶上。
第一次獲得人類的器官,它要趕緊體驗一下拉屎像不像那個阿斯瑪說的那麼神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