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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少年林默

黑巖城,沙南學府門口前。

一名身穿黑袍,臉龐清秀的稚嫩少年,死死地攥緊著手掌,因為太用力,導致指尖刺破了皮膚的角質層,陷入了掌心肉中,更是滲出了一絲絲殷紅的血液。

嘭!

屬於黑袍少年的行禮,被一個臉龐帶著冷漠與戲謔之色的沙南學府老生丟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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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不是你該來的地方,回到家族,好好過個富少爺吧!”老生語氣帶著挪揄,毫不掩飾他嘴角洋溢出的嘲笑。

吱嘎~~

屬於沙南學府的大門,緩緩地向黑袍少年關閉。隨著“咚”地一下大門關合的聲音,少年如洩了氣的皮球一樣,頹然的拎著行禮,麻木地走在繁華的街道上。

黑袍少年名叫林默,為黑巖城林府族人,紫月帝國的子民。

林府,是在黑巖城傳承了數百年的家族,其實力隱隱僅次於城主府,算是黑巖城第二強大勢力,哪怕是前者,都不敢輕易得罪。

而沙南學府,是紫月帝國的高等學府,擁有大大小小數百個分校,幾乎遍佈帝國每一座城鎮,也是黑巖城唯一一所培養靈師的學校。

“進入沙南學府的人並不少,但被沙南學府開除的人,估計近十年裡,只有我獨一份了吧?”林默苦澀地一笑,他不敢想象,當自己回到家裡,向父親訴說這件事後,父母的臉上該是有多麼的失望。

……即便他們,已經對自己,失望了一次又一次……

也……鼓勵了一次又一次……

然而,林默終究是不爭氣,還是沒有保住繼續在沙南學府學習的資格。

“三歲聚靈,直到八歲,才達到了聚靈一級,十二歲聚靈二級,這種資質,估計放眼整個紫月帝國,都是最垃圾的存在了吧?”林默自嘲地一笑,不知不覺,他走到了城外的忘憶崖前。

忘憶崖,聳立在黑巖城外,已經不知多久了。聽老人們說,在黑巖城未曾建立、帝國的旗幟還沒有插到這裡之前,這座斷崖的名字,就已經在周邊廣泛的流傳了。

有人說,這座斷崖之所以叫做忘憶崖,是因為這座崖底,連線著輪迴地府,跳下去之後,自然就忘記煩惱,進行輪迴轉世了。

當然,也有人揪住這點嘲笑,換做哪一座斷崖,在這麼高的地方跳下去,一樣死翹,魂魄入輪迴,進行轉世。

也有人說,古時候有一個民女,他的丈夫去往帝都趕考,自此一去不回。而那個民女就坐在這座崖邊,唱著悅耳的民謠,輕聲呼喚著丈夫的名字,就這樣一直等啊等,週而復始。

直至某一天,民女老了,已經走不動了,還是沒有等回自己的丈夫,隨即在某一天夜晚,她跳下了山崖,了卻了這份執念,所以就被後人稱為忘憶崖……

諸如此類版本有很多,一直也沒人說出所以然了。當然,像討論忘憶崖名字由來這種無聊的事情,也就是黑巖城的老人們,趁著午後、傍晚的時候,沒事閒聊上幾句罷了。

“忘憶、忘憶……真的能忘了一切記憶嗎?”林默茫然,腳步不聽使喚的朝著崖邊走去。

倏然,林默眼眸恢復了清明,想要止步,朝後退去,卻一腳踩空,身體猛地跌落下了崖邊,耳畔也隨之傳來一陣刺耳的呼呼風聲。

“完了!”林默驚呼,但隨之,心中也有一絲的解脫。

彷彿認命般,林默黯然的搖了搖頭,也是緩緩地閉上了覆滿死灰色的眼眸。

喀嚓!喀嚓……

樹枝與林默身體摩擦的聲音,不停地響徹在他的耳旁,不絕於耳。

直至頃刻功夫,林默倒吸口涼氣,睜開了眼睛,感覺渾身陣陣的疼痛,彷彿不屬於自己了一樣。

“怎麼回事?我沒有死嗎?”林默眨了眨眼睛,原本略顯慌張的面孔緩緩地平復下來,變得平靜。

林默朝下看去,一眼望不穿崖底,一團灰色的霧氣鋪滿在自己的身體下方,而在自己四周,則是一根根錯綜複雜的藤條和樹枝。

“原來是這些藤條和樹枝,救了我一命……”林默松了口氣,也暗自地慶幸,經歷過一次死亡感受後,在他心中那一絲求死的念頭驀然熄滅,反而被濃烈的求勝慾望所替代。

林默深吸一口氣,開始四處打量起來,沒過多久,他的眼眸頓時一亮,發現了在自己上方不遠處,竟有一個一人高的洞穴!

沉思少許,林默在心中梳理了一下路線與計劃。畢竟他是要在一座望不穿崖底的峭壁上,依靠自己的身法和冷靜,才能抵達那座洞口,這無異於在兩座峭壁之間走鋼絲一樣。

哧!

小心翼翼地挪動後,林默就如一隻老鷹一般,快速地撲向了最近的一根藤蔓,並死死地抓住。

好在,這根藤蔓還算是結實,也讓林默始終懸著的一顆心,稍稍地落地。

抖了抖旁邊幾個藤蔓,並輕微地扯了扯,在確定無誤後,林默如法炮製,小心翼翼地不斷地湊近那座洞口。

這種過程,足足持續了二十多分鍾,饒是以林默強於普通人的體魄,也漸漸地有點吃不消了。

畢竟,像這樣的高難度動作,不論是對人體的體能,還是心理上都是巨大的考驗,容不得半點疏忽,否則的話,唯一的下場,就是摔死在崖底,渾身四分五裂開來。

當林默的腳掌,踩在微微朝外凸出的洞口前的石巖上面時,林默總算是如釋負重的松了一口氣。

後背,已經被冷汗浸溼透了,有點粘糊糊的感覺。然而,林默已經顧不上這些了,他遲疑少許,便緩慢地朝著洞口內走去。

行禮已經被林默丟在懸崖邊了,渾身上下也沒有什麼打火的工具,只能摸著黑,小心翼翼地在幽暗、潮溼的洞內裡前行。

慢吞吞地走了估摸兩分鍾的時間,林默照常的摸著石壁而行,突然,他的左掌微微地一陷,似觸動了什麼機關一樣,導致頭頂上,一個火盆驟然燃起了熊熊火焰,令那溫暖的火光,快速地蔓延至整個洞內,驅逐著洞裡的潮溼與黑暗。(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