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丫挑挑眉，對這廝佩服得五體投地。
真是隨心所欲啊！
不過，漂亮！
見那想跟他走的四個人傻在那裡回不過神來，張小丫也不理會，徑直示意剩下的另外三人：“我們走吧，去賬房結賬，拿賣身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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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便從軟椅上起身。
那四人這才反應過來，其中一人“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請姑娘再給我一次機會，我定會對姑娘死心塌地，絕無二心。”
見他這般，其餘三人也跪了下去。
紛紛磕頭：“請姑娘再給一次機會。”
張小丫揚目看著他們。
“都起來吧，別把額頭磕傷了，我不會要你們的。”
她話說得乾脆，不拖泥帶水，也不給對方一絲希望。
話落，她便拾步往外走。
另外三人連忙緊步跟上。
林大華等在外面，見她出來，迎了上去。
張小丫告訴他：“我們去賬房，你們先去牛車那裡等吧，我結算好就回來。”
“嗯。”林大華便停了腳。
張小丫帶著三人往前走，邊走邊問三人：“你們曉得賬房麼樣走嗎？”
其中一個女孩子指了指不遠處的一處房屋：“那裡。”
張小丫發現，她就是那個在偏殿裡指著自己嘴巴，不敢開口說話的3號，也是錄取的三人中唯一的女娃。
“你是三號，你們兩個呢？幾號？”邊問，她邊探頭去看他們背心上貼的號碼紙。
“我是七號。”
“我是十一號。”兩人回道。
“嗯，”張小丫點點頭，“你們有名字嗎？”
“曾經有的，不過，像我們這種奴莊賣出去的人，通常到主人家之後，都是由主人重新賜名。”那個叫七號的男孩子回道。
要她給起名？
張小丫摸摸眉心。
這可是技術活兒。
她不擅長啊。
“要不，以後就叫你小七，叫你十一，叫你小......”
三字還沒出口，立馬覺得不妥。
小三是個麼事鬼？
“叫你三三。怎麼樣？”
三人自然都說好，且都一副感激不盡的模樣。
迎面碰到剛剛那個奴莊管事男人，跟他一起的，還有另外兩個男人，以及兩個男人一左一右鉗制著的一個病懨懨的年輕女子。
“姑娘挑好了嗎？”管事男人問。
“嗯，”張小丫點點頭，“挑了他們三個，正準備去賬房結算呢。對了，還有淘汰的四人在選廳裡面。”
張小丫指了指他們來時的方向。
“沒事，他們不會逃，也逃不了。”管事男人回頭吩咐身後的那兩個男人：“將她送回屋之後，去選廳將那些人帶回來。”
兩人領命。
管事男人跟張小丫恭敬道：“我帶姑娘去庫房結賬。”
張小丫自是欣然：“有勞。”
管事男人帶頭走在前面，張小丫跟在後面，而那兩個男人鉗制著那個奄奄一息的女子朝他們相反的方向走，兩撥人交錯的瞬間，那女子突然伸手抓了張小丫的衣角。
張小丫一怔，側首。
“買我......”女子虛弱開口，聲如蚊吶，一雙佈滿血絲的眼睛裡都是乞求。
張小丫眸光一顫，還沒開口，掌事男人先出了聲：“你這個死樣子，人家買你做麼事？買回去能做麼事？你先回屋把身子養好了，自然有主顧要你。”
說完，揚手示意那兩個男人將人帶走。
“我識字.....”女子再度開口。
掌事男人嗤笑：“識字有個屁用？到這裡來買人的，都是買去幹粗活的！快莫說這話了，讓人笑話！”
說完，朝張小丫致歉道：“不好意思，擾到姑娘了，姑娘莫要理會。”
“我買了。”張小丫忽然出聲。
在場的幾人全部難以置信，包括掌事男人，更包括女子自己。
其實張小丫也沒想到自己會答應得如此爽快。
或許是女子眼裡的那份絕望和乞求打動了她，又或許是因為她識字，而她覺得在這個年代，會識字的女子定然是遭遇過大變故的人，又或許......
“謝謝......”女子閉眼，兩行清淚從眼角流出，在蒼白的臉上劃出兩道長長的水痕。
如此一來，兩個男人就不曉得該麼辦了，還需要將人送回屋嗎？
徵詢的目光看向掌事男人。
掌事男人問張小丫：“那是幫姑娘將人送到姑娘的牛車那裡嗎？”
這種要死不活的人，有人買，他自是求之不得。
生怕張小丫反悔。
“嗯，可以，謝謝。”張小丫點點頭，驀地想起什麼，“對了，她的編號是多少呢？”
她的衣服上沒貼號碼。
“哦，她是今日剛被賣進來的，還沒來得及編號，沒事，雖然還沒編號，但賬房那邊都有記錄的，今日買進來就她一人，一查就能查到。我們這裡任何人買進來的時候，就都定好了賣價。”
“行。”
兩個男人挾著那個女子往系牛車的方向離開，張小丫跟小七、十一、三三則是隨著掌事男人去賬房。
到了賬房，掌事男人沒讓小七、十一和三三進，讓他們就在外面等，只是帶張小丫一人入了內。
賬房先生根據三人的號碼一查。
“三號一百五十文，七號兩百八十文，十一號三百文。”
張小丫沒做聲，還好，在她的承受範圍之內。
“那今日的那個女子呢？”
賬房先生沒聽懂，掌事男人示意他：“早上不是剛買進來一女人嗎？就她。”
“哦，”賬房先生又查了查，“七十文。”
這麼便宜？
這個張小丫倒是很意外。
瞭然她的疑惑，掌事男人開口道：“姑娘方才也看到了，她那個樣子，賣給我們的時候，我們自然不會給好價錢，那我們賣不出的時候就也不會高。”
“她是有麼事病嗎？還是受了傷？聽說你們奴莊買入的時候，都會派大夫檢查身體。”
“說到這裡，也是奇怪得很，我們派了好幾個大夫給她檢查，她都是沒病，也沒傷，毫無外傷，也沒有內傷，可就是那副死樣。”
“是嗎？”這種情況張小丫也是第一次聽說，“那還的確是奇怪呢。”
一個人不可能這樣吧，應該是那幾個大夫都沒檢查出來而已。
【作者題外話】：第三更，晚上十點還有更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