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貴人？”回頭，他問。
常烈頷首：“是的，就是不曉得跟爺給屬下的那張畫像上的人是不是同一人？”
“去查。”
“是！”
封墨竹抱著張小丫繼續往前走，一直走到山洞門口。
張忠已經將小白身上的銀針全部取了出來，對著封墨竹鞠了鞠身：“爺，小白並無大礙，三日後再給它施一次針，應該就沒事了。”
封墨竹“嗯”了聲，腳步未停，徑直入了山洞裡面。
常烈跟張忠不曉得他要做麼事，互相看了一眼，都很莫名。
常烈跟進去，見他將張小丫放在地上的一個軟墊上，背靠著洞壁，甚是驚訝：“爺打算讓她在這裡靠一個時辰醒來？”
“不然呢？將她送回家？”封墨竹回頭淡聲問他。
常烈便啞了口。
的確，抱著昏迷不醒的她進村，更不妥。
“但這山洞......”
“你不是說她已經看到了嗎？”
“是看到了，但是......”
封墨竹轉過身，“那不就結了，難道還能假裝山洞不存在不成？”
常烈：“......”
“行了，將小白牽進來，你們都回吧。”封墨竹示意張忠。
都回？
兩人一怔，又互相看了看。
所以，這個男人是打算在山洞裡等這丫頭醒過來是嗎？
也不敢多說，更不敢多問，張忠頷首：“是。”
將小白牽了進來，系在洞裡的一根柱子上，張忠跟常烈便齊齊告辭。
封墨竹彎腰拾起山洞地上的一個包袱，扔給常烈：“一起帶走。”
常烈曉得包袱裡面是衣袍，有華服，也有破舊粗布衣，放在山洞裡，是方便這個男人有時換裝。
擰了包袱，對著封墨竹行了個禮，常烈就隨張忠出了山洞。
身後傳來男人低沉的嗓音：“將洞門帶上。”
常烈依言照辦。
“嘩啦”一聲大響，石門闔上，山洞裡就陷入了一片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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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烈和張忠走了一段距離，常烈回頭望了一眼石洞，碰了碰張忠的胳膊：“忠叔，你說爺會不會跟那小丫頭坦白自己的身份？”
“應該不會吧，爺一向做事滴水不漏，相交多年的人他都瞞得很深，應該不至於。何況現在宮裡的風聲又那麼急，梁貴妃不是已經起疑了嗎？這種時候，他更不會拿自己的身家性命開玩笑，就算那丫頭是爺的恩人，以爺的謹慎，應該也不會，你覺得呢？”
“我也不曉得，反正就覺得這件事很棘手，很麻煩，如果不坦白身份，等那小丫頭醒過來，爺要麼樣解釋？關於小白，關於山洞，關於我們，還有關於你不由分說的那一銀針。”
張忠面露尷尬。
“爺那麼聰明，想必早有對應之策，你看他不慌不忙、不急不躁，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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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一直這樣嗎？喜怒不形於色。你幾時見過他慌忙急躁的模樣嗎？”
“這倒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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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洞裡，一片靜謐。
封墨竹在黑暗裡坐了一會兒，起身，輕車熟路，取了火摺子，將掛在洞壁上的一個松油燈點亮。
然後再走回到張小丫邊上，也靠洞壁坐下。
不知過了多久。
張小丫幽幽醒轉，微微睜開一條縫沉重的眼瞼，有光亮入眼。
腦中混沌，她有些恍惚，不知身在何處。
隨著視線逐漸清明，神識也逐漸清明，陷入黑暗前青衫男人襲擊她的那一幕撞入腦海，她一個激靈，徹底驚醒過來。
手背驀地一熱，有人裹了她的手。
她呼吸一顫，側首，就看到男人熟悉的臉，不對，應該說，男人熟悉的模樣，因為男人依舊白紗掩面，她看不到男人的臉。
“竺大哥。”眸光大喜，她驚呼。
男人眉眼彎彎，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以算招呼，也以算安撫。
“你怎麼在這裡？”張小丫甚是驚訝，又轉過頭環顧四周。
看樣子，像是個山洞。
對，就是山洞，她想起那個青衫男人開啟機關，兩塊緊貼在一起的巨石嘩啦向兩邊滑開。一個山洞洞口立現的情景。
再觀察。
並沒有光亮從洞門投入，所有的光亮都來自於洞壁上的那一豆松油燈。
她驚覺過來，臉色一變。
他們這是被人關在山洞裡面了？
她還看到了那匹馬，正系在一根柱子上，馬前的地上有草，還有一盆水。
“竺大哥，那是你的馬，對吧？”她扭頭問男人。
男人點點頭。
張小丫皺眉：“所以，我們這是被人囚禁了嗎？”
男人再度點點頭。
張小丫心口一撞：“果然，果然如我猜測的一樣。”
他們用卑鄙的手段，先對他不利了......
畢竟他的武功那麼高，豈是一般人能囚的？
這般想著，就一把反握了男人的手：“他們有沒有把你怎樣？你還好嗎？”
男人眼尾帶笑，點點頭，又搖搖頭，示意她自己沒事，讓她不用擔心。
張小丫的呼吸這才微微一鬆。
“他們為麼事要囚你？是生意場上對手的惡意報復，還是他們是強盜？”
男人搖搖頭。
撿起腳邊地上的一個小石子，在地上一筆一畫寫道：“我也不曉得，對方趁我毫無防備，用帶有麻藥的銀針暗襲了我，我就兩眼一黑，麼事都不曉得了。再醒來，我就在這裡了，錢袋以及身上值錢的東西都被掠走了。看樣子是強盜，也可能是偽裝成強盜的生意競爭對手。”
原來如此，她就說，他的武功那麼高，人又那麼精明，怎麼可能輕易被人搶了馬去？
“這些人也太壞了！”張小丫咬牙切齒。
男人再寫：“我醒來，你就在邊上，你又是怎麼會在這裡？”
“我？我來北山，準備去我朋友家，突然聽到一聲馬嘯，我想，這窮鄉僻壤的，且還是這平素人跡罕至的北山背面，怎麼可能會有馬？心下好奇，就尋了過來。然後，就看到一青衫男人和一紫袍男人站在那裡，還有竺大哥的這匹馬也在，我當時就想，要不，他們就是你的朋友，要不，他們就是壞人，對你不利了，搶了你的馬。我也不敢貿然出聲，可還是被他們發現了，他們定是見我看到了他們，且看到了你的馬，還看到了這個隱蔽的山洞，所以也用暗器襲擊了我。”
【作者題外話】：第三更，晚上九點來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