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墨竹依舊疑惑地看著她們仨，又看看自己手裡的碗。
張小丫催促：“吃吃看呀，剛剛不是說了嗎，不是毒藥！放心，也不是麼事肉類的。”
封墨竹這才遲疑地端起碗，呷了一口。
香甜入口，唇齒留香，他怔了怔，又垂眸看向碗中。
甚是好奇。
“這是麼東西？”
“味道怎麼樣？”張小丫更關心的是這個。
封墨竹點點頭：“不錯。”
“那你再吃吃那小丸子看看。”張小丫示意他。
他依言執起筷子，夾了一粒送入口中，緩緩咀嚼。
“如何？”
“軟糯、甜、有勁道。”封墨竹一字一句緩緩評價。
霍氏跟春曉一個勁點頭，表示贊同。
能得到這個挑剔男人的肯定，實屬不易，張小丫自然很開心。
端起碗，一口氣將自己碗裡的飲盡，晶瑩剔透的小丸子更是一個都不放過，全部吃光光。
“小丫，這到底是麼事？”霍氏也幹光了自己碗裡的。
“珍珠奶茶，”張小丫笑，“好聽不？”
珍珠奶茶？
三人都怔了怔。
有奶香，有茶味，小丸子一顆一顆晶瑩透明，的確是像珍珠。
“好名字，”霍氏讚道，“你起的嗎？”
本想說別人起的，又怕他們多問，並追問這個東西的來歷，她是如何曉得這樣製作的等等，索性就厚著臉點了點頭：“嗯，我起的，有才不？”
霍氏跟春曉都朝她豎了豎大拇指。
封墨竹亦深了目。
“好了，試驗成功。娘，你們繼續煮橡子吧，今兒量大，怕是一直要煮到夜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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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小丫說完，便去收拾那些殘剩的材料。
其實，她也是第一次做這東西，在現代，她見過朋友做，曉得需要哪些東西和基本的步驟。
大概是因為如今資源匱乏，長時間沒有喝過奶茶之類的東西了，她覺得她做的這味道竟是並不比當初朋友做的味道差。
雖跟現代的那些高階奶茶店的味道還是有些差距，畢竟她是純手工，且沒有奶粉，用的是羊奶代替，沒有紅茶包，也是用茶葉現泡的，能做到這般，已是超出了她的預期。
她很滿意。
將那些材料收好，她示意封墨竹：“走，我們去數數看庫存有多少竹筒？”
封墨竹放下碗，對著霍氏微微鞠了鞠身，便跟在她後面出了灶房。
“今日沒再去見那人嗎？”來到走廊比較寬敞的地方，封墨竹便跟了上來，走在了她的邊上，與她並肩。
張小丫腳步微微一頓，自是曉得他問的那人是誰，竺大哥麼。
“沒。”張小丫搖搖頭。
見封墨竹沒再多問，她又接著道：“其實，我後來想想，在這件事上，我似乎表現得太小氣了。”
“為麼事這樣說？”封墨竹側首看她。
她微微鼓了鼓嘴：“我從欣來客棧回來，他要送我，我沒讓他送。後來，他自己騎馬追過來了，一直到了前面的那個岔路口，離這裡那麼近，我也沒讓他來家裡坐坐，而在這之前，我還邀請過他有時間來家裡做客的。”
封墨竹沒做聲，瘸著腿隨她一起往前走。
張小丫還在說：“其實，可以不讓他送，畢竟同乘一馬不好，但他來到家門口了，讓他進來坐坐喝杯茶是應該的，就算普通朋友，也應該，何況他還是我的恩人。當時，實在是太難過了，就想著跟他保持距離，沒想太多，事後想想，自己真是小家子氣得很。”
張小丫彎彎唇，就像是一下子開啟了話匣子一般：“還記得你曾經問我，為麼事不將自己的心意告訴他，我說，我跟他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不告訴至少還能做朋友，告訴了或許連朋友都做不成。我感覺，似是被我一語成讖了，以後我們可能真的就不太能見到了。”
“為麼事這樣覺得？”封墨竹幾不可察地攏了攏眉，問她。
“因為......我不會再主動去找他，而他，無論喜不喜歡我，想必也都會刻意迴避我。喜歡，那就是如你所言，他有苦衷，既然有苦衷，又衝破不了這個苦衷，他那樣理智的一個人，自然就會儘量不見我。而若不喜歡，就更不必說了，見我做麼事？見我還可能讓我誤會，何必？對吧？”
封墨竹竟覺得她說得好有道理，無言以對。
這何嘗不就是他心裡的糾結？
理智告訴他，要遠離她，可理智永遠只是理智，他一而再再而三地朝她靠近。
來到專門存放竹筒的屋子，張小丫指了指其中一堆：“這是你前日交的，五百個，不用點了，就點一下那邊的那幾筐零散的，我們一人兩筐。”
“小丫，你做那珍珠奶茶做麼事？莫不是也是準備去參加邀月樓的茶點大賽？”封墨竹突然問。
張小丫一愣：“你麼曉得邀月樓搞茶點大賽？去邀月樓了？”
“沒有，街上大家都在說這事兒，我聽到的。”
“哦，”張小丫眸光微閃，放下心來，點點頭：“是的，我是打算去參加。”
只不過，她參加的目的，並不是為了去京城給九王爺的壽辰做茶點。
她只是想藉此機會將這款奶茶推出去，提升這款奶茶的知名度，起到廣告宣傳的作用。
然後，就可以賣這個了，用竹筒來裝。
如此，封墨竹的竹筒就可以持續交。
這是其一。
其二，橡子涼粉是季節性的，入了冬就沒得做。
雖然這一季就足夠賺到一年的開銷，但總不能其他三季都閒著，必須找些其他事情做，其他經濟來源。如今可不是就她和她娘以及毛蛋三人，是一大家子人要吃要喝要用呢。
“那珍珠奶茶方才你也嘗過了，你覺得我有沒有可能會勝出？”她笑問封墨竹。
封墨竹煞有介事地點點頭，一本正經道：“我覺得，很有可能。”
張小丫就撲哧笑了：“那就借你吉言。”
“別笑，我不是憑空說的，我是有理有據的。你想啊，茶點茶點，顧名思義就是茶和點心，聽說有些地方以茶為主，以點為輔，有些地方又是以點為主，以茶為輔，不管以哪個為主，應該這兩樣東西都是分開的吧，而你這道，直接將茶和點融為一體了，要茶有茶，要點有點，想不勝出都難。”
張小丫“切”，“哪有你說的那麼好？”
心裡自然是歡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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