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主廚沒做聲，畢竟毫無心裡準備。
張小丫還在說：“我曉得，給我的天天橡上下無殤，也不是您的意思，您不過是受人之託忠人之事，既如此，我也不讓您難辦，所以，我也沒讓您指證鄒家，對吧？您就算幫了我的忙，您也沒有拖鄒家下水不是嗎？”
毛主廚抿唇，依舊未響。
張小丫睨著他，眸光微斂，聲音繼續：“既然話都說到這裡了，我就也打開天窗說亮話，這件事對您來說，真的是舉手之勞，且皆是好處，唯一要考慮的，可能就是如何跟鄒家交代。您大可以將實情告訴他，就說我已發現了是您下毒，您被逼無奈，才不得不聽我的話，幫天天橡上解困，他們絕對能理解。難道他們希望我告到官府不成？別忘了，他們家鄒夢柳還在大牢裡呢。”
毛主廚端起杯盞喝茶，面色明顯有些鬆動。
“毛師傅考慮一下吧。”張小丫不再說了，也端起杯盞喝茶，一副當場等他做決定的樣子。
毛主廚看了看面前的那張銀票，又想了想剛剛張小丫說的話，心下快速做著計較。
其實，事到如今，他也沒別的選擇了吧？
繼續拒絕，繼續矢口不承認？
那這丫頭如果真有證據在手，直接告到了官府怎麼辦？
那他就完了。
他不敢賭。
何況，就算他現在承認了無殤是他下的，又有麼事關係呢？
此刻也就他們兩人而已，又無第三人在場。
若日後這丫頭因此對他不利，他完全可以矢口否認自己說過這件事，反正也沒有人證明。
這般一想，就也沒了那麼多的顧慮。
“我手上已經沒有無殤了。”他道。
張小丫眼波一動。
終於承認了是嗎？
唇角幾不可察地翹了翹，恢復如常，她問他：“鄒家給您的無殤都用完了？”
“嗯。”毛主廚點點頭。
張小丫擰眉，一臉鬱悶：“這就有些難辦了。對了，鄒家是誰給您的，鄒夢柳她爹？她娘？還是她舅父姨父啊？”
“鄒夢柳她娘給我的。”毛主廚實事求是道。
果然是那個女人！
張小丫不動聲色，又問道：“您一包無殤全部都下到了那兩竹筒天天橡上上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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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沒多少，就一小紙包。”
“鄒夢柳她娘讓您下的時候，有沒有跟您說，為麼事要害我？”
“就說你鐵石心腸、見死不救，給你點教訓。”
抱著反正就只有他們兩人的心態，毛主廚已經完全不設防了。
張小丫點點頭：“曉得了。”
邊說，邊伸手，將毛主廚面前的那張銀票又拿了回來，並在他詫異的目光中，折起來攏進袖中。
毛主廚：“......”
不是說送給他的嗎？怎麼又收了回去？
“你......”一臉疑惑。
張小丫微微一笑，起身，離開座位，來到戲臺邊上，揚手“唰”一聲將正前方的簾幔一把拉開。
簾開視入。
毛主廚震驚地發現，原本應該空無一人的觀眾席上，赫然坐著三個男人。
毛主廚大駭，瞬時變了臉色。
【作者題外話】：更新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