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上面寫的是：【這段時間讓剛子出去避一避，常烈隨剛子一起。】
常烈反應了一下，想起自己也曾奉這個男人的命，以鄒夢柳的人的身份威脅過張若梅，安全第一，自是也出去避一避最好。
遂抱拳領命：“是！”
男人朝兩人揚揚手，示意他們可以走了。
兩人躬身，又轉過來朝張小丫頷了頷首，以示招呼。
張小丫鞠身回應。
如果剛才沒在門外聽到他們的對話，她或許看不懂這個男人寫的這句話是麼事意思。
既然聽到了，她自然就明白是麼回事。
那個叫剛子的人，定然是茶點大賽那日扮作鄒夢柳的人給張若梅砒霜的人。
常烈應該也是有參與，所以，這個男人才讓他們出去避一避。
她沒有做聲，面色如常，裝作毫不知情。
否則豈不是表示她偷聽了？
兩人出了門，男人深目看了她一眼，重新拿了一張紙鋪在桌上，蘸墨揮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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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駿眉已經落實好了，你隨時要都可以，我會讓人給你送到邀月樓。】
“哦，那敢情好，”張小丫頷首，微微笑，“那我就放心了。”
末了，又指指桌上的文房四寶：“正好有現成的筆墨紙硯，要不，我們現在就把文書籤了吧。”
男人看著她，看著她笑吟吟的模樣，第一次覺得她笑得有些刺眼。
明明她是在笑著，他卻只感覺到淡漠疏離。
對，就是那種無形之中的疏離之感。
男人垂目靜默了一瞬，再次在紙上寫起來。
【現在價格我還不是很清楚，沒法籤，等後面再籤也不遲，你放心，給你的價格絕對不會比市場價高。】
張小丫唇角笑意更濃了幾分。
她記得上次跟他說到文書的時候，她說親兄弟明算賬，他說，他跟她不是親兄弟，還問他們有多親？
這才沒幾日的事，怎麼現在想起來竟然好像隔世了一般？
心裡說不出來的感覺。
“那......要不，就按市場價籤吧。”張小丫建議道。
只要他的茶葉質量夠好，按市場價籤，她也不虧。
男人顯然沒想到她會提出這樣的建議來，微微抿了面紗下的薄唇，目光落在她的臉上，深深淺淺。
末了，低頭寫道：【怎麼能按照市場價來呢？如果那樣，那跟你在外面買有麼事區別？】
“的確沒麼事區別，但反正你也沒比市場價高，做生意不就這樣嗎，相同的價格下，先關照朋友。”
她也不曉得自己說這句話，將兩人的關係界定在朋友上，是出於對他的試探，試探他會做出怎樣的回應，還是她真的以後就打算以朋友的身份相處。
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男人並沒有對她這句話做出麼事回應，只是眉目輕垂，在白紙上寫道：【下回籤。】
給人一種絲毫沒有商量餘地的感覺。
這時，那個出去讓小二上茶的女子折了回來，手裡提著一個小茶壺。
走到桌邊，提壺倒了一杯水。
張小丫以為她是自己喝，或者給男人的，不成想，對方遞到了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