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丫不以為意道:“不都說熟能生巧,你現在生疏那是沒有機會,等買了牛車,你先慢慢趕,等熟悉了就好了,我依舊按照跟大華哥的工錢算給你,如何?”
“好!”既然東家都這麼說,他自然也不好再推諉,點頭應道。
更何況能多學一項手藝,多拿一分錢,誰不想幹。
“那你好好挑兩件衣服。”張小丫出聲安撫道。
隨即走到霍氏身邊出聲叮囑道:“娘,我去買輛牛車,以備日後常用,你帶著春曉她們買衣服,晚點我就過來尋你們。”
霍氏剛剛就站在小七身邊,將二人的話聽在心裡,也不用她多解釋,點頭應道:“去吧,小心點。”
張小丫點了點頭,走出成衣鋪。
......
牛市外。
張小丫緩緩而入,左右看了看,周遭全是牛身上的味道。
有些刺鼻難聞。
“這位姑娘,是要買牛嗎?”其中的小販見張小丫左顧右盼,主動出聲招攬道。
“嗯,想買個牛車用來送貨。”張小丫倒也沒隱瞞,直言道。
小販見生意上門,笑容滿面,拍了拍自家的牛道:“姑娘可來對地方了,我家的牛,身強體壯,比別人家的好了不知幾倍,價格更公道。”
“多少錢?”
“四兩銀子,加車另算。”小販豎起四根指頭道。
張小丫撇了撇嘴,搖了搖頭,轉身便走。
卻被小販拉了回來:“您別急著走啊!價格不合適我們可以再商量嘛!姑娘你說個實誠價。”
張小丫同樣豎起三根指頭道:“三兩銀子包車!”
小販臉色大變,連連擺手道:“不成,你這直接砍掉我一兩銀子怎麼成!而且我四兩銀子不包車,你三兩銀子還要包車,我虧得傾家蕩產啊!”
張小丫勝券在握般輕笑了聲道:“怎麼可能?你瞧瞧你這棚,大小能放下八九頭牛不在話下,可如今只有一隻,要麼就是得了病死絕了,要麼就是淡季,你沒帶出來,這麼冷的天,顯然是第二種。”
“既然是淡季,價格自然要便宜些,我也不是什麼都不清楚,一頭牛市場價格就是三兩左右,你直接給我開四兩,豈不黑心,我也是按照市場價賣你,講的也只是多輛車而已,你不虧,我小賺,豈不正好?”
一番話說得小販啞口無言。
最後只能認命的點頭應下:“成吧!三兩就三兩。”
這姑娘說得沒錯,能賺一點是一點。
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對了,還勞煩小哥幫我將這牛車趕到前面的一個成衣鋪,我不會。”
小販看了看四周,這最後一頭牛都賣出去了,也沒必要再守著個棚,便應聲道:“成!看姑娘你也是個爽快人,我這也沒什麼事,就送一程。”
“多謝!”張小丫道了聲謝,跟著小販一同往成衣店的方向而去。
剛到門口,就看到霍氏等人拿著幾個包袱走出來,神清氣爽。
迎面遇上。
“買好了?”霍氏打量著牛車問道。
張小丫點了點頭,朝小販又道了聲謝,他便離開。
衣服也買好了,眾人一同上了牛車,由小七緩緩駛著,朝鎮外走去。
......
次日一早。
霍氏便煮好八寶粥,招呼著大家早起喝粥。
眾人紛紛贊好吃。
張小丫沒吃,小心地盛了兩碗放進託盒中,彎了彎唇,看向小七道:“小七,吃完了沒?送我出去一趟。”
小七聞言,趕忙狼吞虎嚥,又因粥太燙,面部表情誇張得不得了。
眾人看了鬨然大笑。
“又不是催你,這般著急做麼事?”張小丫無奈笑道。
“沒事沒事,吃飽了,我們走吧,回來再吃也是一樣。”小七連連擺手。
卻還是忍不住齜牙咧嘴。
這粥盛出來有段時間,可誰知道表面涼著,底還有些燙,他又吃得著急了些,所有燙到了。
畢竟來回能得錢,他也不想失了這生意。
看她盛兩碗帶出去,霍氏就知道張小丫要去找誰。
可經歷過林大華的事,最重要的,封墨竹也表明了身家,她突然覺得封墨竹也不是不能依靠,索性也就不再像之前那般牴觸,只當做沒看見。
張小丫端著託盒出了院子,小七趕著牛車到跟前,她小心翼翼的爬上牛車,防止託盒裡的粥倒了,雙手扶著託盒衝著外面道:“好了,走吧。”
“好嘞!駕!”
小七跳坐上牛車,喝道。
牛車緩緩朝前走去。
說來也奇怪,封墨竹偏偏買了兩個一南一北的院子,張小丫住得這間院子在鎮子以南兩裡外,封墨竹住的院落在鎮子以北一裡外,南轅北轍竟是兩個方向,基本從家裡到封墨竹的院子,還要穿過整個鎮子。
......
屋內。
封墨竹長身玉立站在窗邊,推開窗戶露出一條縫隙,冷風從縫隙中吹入,涼風打在臉上,讓人清明。
咯吱!
房門被人從外推開,常烈側身衝著裡面道:“爺,武大人來了。”
“有請。”封墨竹轉身淡淡道。
武大人穿著常服,跨入屋內,朝封墨竹雙膝跪地,神色激動道:“微臣見過七王爺!多謝七王爺的搭救之恩。”
砰!
常烈長手一伸,將房門帶上,守在屋外。
“武大人多禮了,請起。”封墨竹走到他面前,彎腰虛扶道。
面色還有些蒼白,等武大人站起來後,他終是忍不住,偏頭掩唇輕咳了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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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臉上才泛起一股紅暈。
“只是王爺太過魯莽!怎可親自前去?還受了重傷,若是您有什麼事,我們全家真是萬死難辭其咎,若不是為了微臣的女兒,王爺也不會受此重傷,微臣實在愧對太后,愧對皇上。”武大人擔憂地看著他,有些汗顏道。
再次躬身作揖。
他妻子早逝,給他留下一兒一女,兒子很小就失蹤了,下落不明,不是被人販子拐賣,就是已不在人世,只剩下一獨女,今年十五歲,為了遠離紛爭,特意將其許了老家的一教書先生。
可前段時間,教書先生所在的書塾被火焚盡,一家子人盡數失蹤,屍骨全無。
他正絕望之際,封墨竹派人給他傳信。
這才得知是被他搭救,安置在偏遠的一處鄉下。
而且也知封墨竹為了救他女兒,身受重傷,竟險些沒了命。
這讓他日後如何面對太后跟皇上。
封墨竹微抬手。
平復氣息後,剛準備說他救人之時並未受傷,是後來折返客棧取一件落下的袍子才被人傷的,突然從屋外傳來常烈的聲音:“爺!小丫姑娘來了,已經到門口了。”
他眉頭微蜷。
“王爺,小丫姑娘曉不曉得……”武大人站直身,試探地詢問道。
他看得出來,張小丫對王爺來說,是個重要的存在,不然也不會三番兩次讓他幫她。
昨日跟林家搶親的事,也是鬧得盡人皆知。
可兩人身份實乃雲泥之別。
只怕是難有好結果。
面露擔憂之色。
“不曉得。”封墨竹淡淡道。
武大人眉頭微挑,意料之外,卻又覺得情理之中。
畢竟他的身份實在不一般。
“那微臣是不是要迴避一下?!”武大人說著,掃視屋內,試圖找個能隱藏身形的地方。
“不用,她怕是早知道我們認識,你若是此刻躲避,瞞不過她,還會引她懷疑,還不如坦蕩面對。”封墨竹緩緩搖頭,提起張小丫的聰慧,眸光微柔。
他之前可是領教過她的聰明才智。
有時,還真是什麼都瞞不過她,反倒是弄巧成拙。
......
院落外,張小丫下車小心的拿著託盒,打發小七回去。
“你先回去,將春曉她們送去奶茶鋪,不用管我,我等會兒自有辦法回去。”
“好嘞!”小七也沒強求,應了聲便將牛車往來時趕。
張小丫走進院內,便見常烈如往常般,站在屋門外,身形挺立,目不斜視。
剛上臺階,就見房門從內開啟,封墨竹站在門後,似是早就料到她會出現在這裡般,毫不見驚訝之色,眸光放在託盒之上,想起她昨日的話,立時便清楚她的來意。
眼中閃過一絲笑意。
“又是走來的?”
封墨竹看向院外,此時小七早就離開得沒了影子,眉頭微皺,略有些不滿道。
這天雖未下雪,卻也冷得很,而且剛化雪,路滑得很,又不是一丁點兒路。
“不是,我想著日後也不好再麻煩大華哥,就買了輛牛車,剛好小七以前跟著學了一點兒,慢慢趕還是沒問題,讓他送我來的。”張小丫如實道。
邊說邊越過封墨竹往屋裡走,看到屋裡還有一人時嚇了一跳,定睛一看,這不正是知府武大人嗎?
“見過大人。”張小丫將託盒放在桌子上,朝武大人微微屈膝作禮。
“我也不知武大人在,不過剛好這裡有兩碗粥,吃了早飯沒得,不如留下來一起?”
眼前這人是小主子的心上人,雖剛剛被警醒了幾句,他也不敢受這禮,趕忙作揖道:“不用不用。”
“武大人原是我舊時好友,剛剛來找我敘舊,現在說完了,正準備走呢!”封墨竹突然出聲道。
這時辰好早,張小丫肯定也沒吃就往這趕,帶了兩碗粥想跟他一人一碗,怎麼能讓旁人給打攪了!
武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