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丫一路提溜著裙子快步來到巷子口。
遠遠地便瞧見封墨竹站在路口,換了身衣裳,帶著面紗,儼然是竺大哥的裝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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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小丫揚眉望著他。
自身份說破後,封墨竹便沒再用竺大哥的身份出現過。
如今乍一看,竟有些陌生。
“竺大哥!”她下意識停住腳步,輕喚出聲。
封墨竹抬眼相望,對視間,眸光微頓。
自開了奶茶鋪子後,家中收益漸增,她已沒了當初面黃肌瘦,營養不良的面相。
許是一路疾走過來,張小丫此時雙頰紅潤,小嘴輕張,微喘著氣息,一雙忽閃的眼睛,目不轉睛的看著自己,額間鬢角處有些碎髮微揚,加上頭頂的兩個髮髻,整個人透著一股伶俐勁頭。
封墨竹見她來了卻又只站在原處一動不動,眸光微動,朝她招了招手,示意她過來。
張小丫抿了抿唇,也沒扭捏,動身走到他的面前。
抬眼凝望著他,心裡有千言萬語想問,卻又不知該從何問起。
想問他何時成了慕容白的幕僚。
昨夜又是怎麼回事?!
跟他有沒有關係,是否有受傷。
想問他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千思萬緒凝在心頭。
可此時瞧見他完好鮮活的站在自己面前時,她千言萬語變成一絲嘆息。
“竺大哥,你沒事吧?”
封墨竹搖了搖頭,表示自己沒事。
轉身帶著張小丫步入巷子,朝裡面的宅院走去。
外頭人多眼雜,現在州郡城時局緊張,剛剛的事難免會落入有心人的眼中,還是小心點的好。
張小丫明白他的意思,從懷中拿出鑰匙,開啟院門,步入宅院中。
封墨竹撩起袍角,端坐在石凳上,抬手取下臉上的面紗,面上竟跟之前瞧見過的,佈滿疤痕。
交錯猙獰。
他竟這般小心,不光帶了面紗,更帶上了這個人皮面具。
張小丫神色一斂,由此看來,封墨竹在籌備的事,一定不簡單!
否則他斷不會這般小心。
心中不免有些擔憂。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張小丫關切道。
剛剛她還聽到那個霍啟叫封墨竹為封庭蘊,只怕跟竺大哥一般,是他用來偽裝的假名。
“慕容家盤踞州郡城已久,勢力盤根錯節,慕容白手下更有金甲旅為籌碼,肆無忌憚,我外公一家,算是被他間接害死的,庭蘊是我的字,少有人知曉,所以用此化名,待在慕容白的身邊,想辦法找到剷除他的機會,也將慕容家連根拔起!”封墨竹眼中閃過一絲恨意,冷聲道。
寥寥幾句,張小丫大致也聽明白來龍去脈。
終歸就是慕容白的手上沾染了封墨竹親人的鮮血。
而他臥薪藏膽,隱藏身份待在慕容白的身邊,知己知彼,方可百戰不殆!
她站在他的面前,娥眉微蜷,臉上露出心疼的神色,抬手輕撫他的面容,低聲喃喃道:“封墨竹,你怎麼能揹負這麼多?!”
前世她雖是個孤兒,但得了孤兒院院長的收留跟幫助,考上大學成為警察,抓人販子的時候犧牲,轉眼便來到這裡。
前身雖是個傻子,可也得霍氏跟毛蛋兩個親人,如今日子更是逐漸好轉。
可封墨竹呢!
兒時親眼瞧見母親為了救自己慘死,自個有了後遺症,一丁點肉腥味都沾不得,身上背負著血海深仇不說,仇人還是有權有勢的城主,整日謀劃,一刻不敢鬆懈。
怎能不讓人心疼。
封墨竹感受到她的動作,抬眼瞧見她眼底的心疼,嘴角微勾,垂眸淡淡道:“終有一日,一切都會好的。”
更何況,老天對他封墨竹也不算差,起碼將眼前這人送到他的懷中。
張小丫捧著他的臉,俯身輕觸。
帶著一絲小心翼翼。
封墨竹眸光微動,倒也不拒絕,順勢而為。
半晌!
“昨晚那場火燒的極兇,我在城裡都瞧見了,山寨裡的人……”張小丫輕聲詢問道。
金甲旅出動,只怕是危險重重。
“我先一步得了訊息,山寨的老弱婦孺都先轉移,只留了一些人,邊打邊撤,有些傷亡,但沒有傷及根本,慕容白沒有拿到自己想要的東西,自然惱羞成怒,這才引得他放火燒山。”封墨竹淡淡道。
神色淡漠。
“你可有受傷?”張小丫更加關心他的安危。
封墨竹瞧見她面上的關切之色,心下一暖,搖了搖頭道:“放心,我小心得很。”
“這次來找你,還有一事,慕容白進攻山寨卻一無所獲,以他多疑的性子,只怕是早就猜到有人通風報信,這東西我待在身上不安全,交於你小心保管。”
說著,他從懷中拿出一個賬本跟卷軸,交給張小丫。
“這些就是慕容白的罪證?!”張小丫想起自個在天下第一客棧聽說的訊息,驚呼出聲道。
封墨竹倒也不驚訝,點頭應下。
張小丫神色收斂,面上帶著一絲凝重,接過賬本跟卷軸,抱在懷中,向他頷首道:“你放心,這東西我一定會保管好的。”
他聞聲,薄唇輕勾。
咻!
尖利的吹哨聲從一旁傳來。
許是知道封墨竹的計劃,張小丫腦中緊繃,這哨聲出來的詭異,她下意識警覺。
卻發現封墨竹神色未變,立刻便明白,這哨聲應當是他跟手下人的訊號。
果然!
封墨竹聽到哨聲後,從石凳上站起身,抬手輕撫她的碎髮,挽至耳後。
“我該走了,我將常烈留在你身邊,保護你的安全。”
話畢,不等張小丫回應,他便重新帶上面紗,快步朝門外走去。
張小丫緊盯著他的身影,隱約間感覺到哪裡不對勁。
視線下移。
便發現他的身形雖然依舊挺拔俊逸,但腳下的步伐......有些踉蹌。
下意識咬了咬唇,卻也沒多言。
難怪他剛剛一進屋便坐下,只怕是身上難免有些受傷,又不願在她面前表露,這才強撐著進屋。
張小丫緊了緊抱著賬本跟卷軸的手臂,轉身進了屋子,將東西小心藏好,收斂好情緒,離開宅院,反身將大門上鎖。
眉間終是忍不住微皺,心思凝重地朝奶茶鋪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