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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往事如煙 歲月如痕

生化建築可以吸收月光和日光以產生日常所需的能量,所以即便是到了晚上,整座城市也依舊是燈火通明,哪怕是凌雲所居住的貧民區大部分在夜晚的時候也沒有關燈的習慣,這是真正的不夜之城。

凌雲靜靜的坐在自己那間小房子的屋頂上,仰著頭,傻傻的看著天上的月亮和時而閃現的星光。白天經過那劇烈的痛苦和嘔吐之後,他現自己的身體已經變得出奇的輕盈,儘管身體表面看來依舊瘦弱,但是那種強硬的程度和所蘊含的力量凌雲完全感覺得出來,這讓他的感覺有些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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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小一的說法,他此時的身體完全可以承受四級生化獸的融合,不過,還是太過弱小,改造液真正的作用不是把身體的機能提升到一種怎樣的程度,而是重新改造身體內組織的強度和細胞的活性,使得身體本身更適於鍛鍊更易於提升,這才是改造液的真正價值所在!

那只張口就叫自己爸爸的小豬已經打著鼾睡下了,而小一則趴在自己的身旁,儘管它這一天裡不斷的強調自己只是變化成狗的樣子,它的本體不是狗,但是凌雲依舊感覺小一跟一隻正常的小狗沒有什麼明顯的區別,除了它會說話……而且似乎性格惡劣……

不自覺得笑了笑,看著小一略帶疑惑的眼神,摸了模它的小腦袋,順手給它的脖子上抓著癢,小一不滿的哼了哼,卻沒有躲開,反而有些享受的迎合著……果然還是狗……

“小一啊,其實……我很寂寞的。”凌雲對著天上很是模糊的月亮突然地感慨道。人總是這樣,在生活上遇到了大的變故後往往就會有些傷感情懷,不吐不快。

“從小我就是孤兒,懂事起就生活在孤兒院裡,孤兒院的阿姨都好凶,只要我不聽話就打我,那個時候我很小,身體也單薄,不合群,那些比我大的孩子就欺負我,無聊的時候欺負我,被阿姨教訓了也欺負我,總之似乎可以有無數的理由來欺負我……那真是一段不堪回的往事啊。”凌雲的眼睛裡散著迷茫,黑色的眼眸有些渙散,右手緩慢的撫摸著小一的小腦袋。

小一沒有說話,重新的趴了下來,任由凌雲給它抓癢,眯縫著眼,靜靜的聽著……

“直到我八歲的時候,遇到了我的養父,他收養了我,從那時候開始我才知道,原來生活可以這樣的舒服……”凌雲的臉上有著一絲陶醉,不自覺得閉上了眼睛,慕的又睜開:“儘管我們很窮,生活只能靠父親培育低階生化獸販賣來艱難的維持,但是那對我來說,依舊彷彿天堂一般,他疼我,愛我,供我上學,教我做人的道理,把我當親生兒子一樣寵溺,哪怕學校的同學都因為我的貧窮而看不起我我也無所謂,我只想看到他因為我的成績單上的滿分而開心的笑容……”

凌雲低下了頭,對著小一但又像是在自言自語:“小一啊,有父親的感覺真的很好很好……”

突的語氣又低沉了下來,臉上一時間有些扭曲,充滿了痛苦的表情:“可是他死了,五年前他死了,我一輩子也忘不了當我回到家後看到他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樣子,當醫生告訴我他再也醒不過來的時候,我感覺好像真的天都塌了。”

凌雲抱起了小一,緊緊的擁在懷裡,彷彿能從它的身上找到一些久違的溫暖:“這五年來,我真的好寂寞,每天忙碌於如何掙錢和努力地學習,我不想讓他失望,九泉之下,我也要讓他為我而驕傲,可是我好累,真的好累……你懂嗎?”

“我懂。”小一突然抬起了小腦袋,沒有了那種臭屁的樣子,一臉嚴肅的說道:“你至少還有父親,我卻連父親都沒有。”

小一的腦袋又重新趴了下來,躲到了凌雲的手掌下:“二十年前我剛剛被培育出來,第一眼看到的是一個欣喜若狂的老頭,我以為他是我的父親。過了幾天,我感覺很不對勁,他們總是不停的測量我的各種資料,那個老頭也從來沒有對我表現過任何的關懷,他看著我,就彷彿看著一堆沒有生命的肉塊一樣,除了狂熱外再沒有任何別的感情。”

“剛開始我不懂是怎麼回事,後來我才明白,我只是個實驗品,只是個實驗品而已!!”小一不甘心的嘶吼了一聲。

“整整二十年,我每天生活在各種各樣的實驗裡,他們教會了所有的知識告訴了我各種各樣的資料,只是為了測試我的第一種能力強大到什麼程度。這二十年我只能靠著自己不停的在腦子裡研究一些東西來消磨時間,說起寂寞,我比你體會的更深……”

“直到三天前,我突然現自己進化到了二級,並且領悟的能力是可以變化成其他的東西,毫不猶豫的我選擇逃跑,憑藉著擬態的能力終於順利的逃出了那個該死的鬼地方。”

“藉著腦子裡他們曾經給我輸入的地圖,我順利的跑到了離那裡最近的城市也就是這裡。用你們人類的話說算是緣分吧,在那個圖書館裡我感覺到你的心裡很寂寞,這是第一種能力賦予我的感知,那種感覺讓我很熟悉,所以我才會要跟你融合,因為我感覺到我們是一樣的……”

凌雲憐惜的把小一抱在懷裡:“是啊,至少我還有父親,放心吧,以後我們兩個相依為命,都不會再孤獨了。”

小一重新恢復了那副拽拽的表情:“嗯,本天才會照顧你的。”

凌雲有些哭笑不得,剛想再說點什麼,突然的身體有了一種異樣的感覺。懷裡的小一也是面色古怪:“我又要進化了,怎麼這麼快?”

“需要注意什麼嗎?”凌雲有些緊張。

“不用,讓我睡一覺就好。”說完,小一已經垂下了頭,鼻子裡出了微微的鼾聲。

“不用這麼快的吧。”凌雲搖了搖頭,抱著小一回了屋裡。這一天,真的是需要好好的整理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