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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七十七章 修行


外面的世界風起雲湧,春野櫻本尊卻躲在溼骨林深處,不受一切干擾地養傷。


她每天大部分的時間,便是被蛞蝓仙人包裹進體內,借仙人強大的治癒能力恢復體內的傷勢。


那一戰中,短暫地直面核彈的威力,春野櫻所受的傷勢其實已經徹底地波及到根基了。


好在她本身就是擅長治療和陽遁查克拉的高手,而蛞蝓仙人,其本體則是活了上千年的巨獸,光靠那身無敵的查克拉也能成為曠古爍今的醫科聖手。以其強大的能力,哪怕春野櫻傷到只剩一個大腦和心臟,它也有辦法救得回來!


傷到根基又如何?


蛞蝓仙人甚至可以幫春野櫻把每個細胞都修復、滋養一遍,重塑根基!


順便,還能幫春野櫻治癒多次捨命激戰後留下的、那些隱藏極深的暗傷。


只是這樣一來,治療的週期難免拉長許多。


漫長的治療過程中,春野櫻融於仙人體內無法動彈,瞪大了眼睛無所事事,乾脆開始重新思索自己的修行之路。


這也是一個極好的機會,讓總是忙於各種修煉、任務的春野櫻停歇一下,好好整理整理自己的查克拉體系,回顧自己的成長,去總結、梳理,去思考一些需要漫長時間去思考的問題。


她早就該這樣做了。


意料之外卻又是情理之中的,春野櫻沒有修行,卻比普通的修煉收穫更多。


……


水。


流轉,生生不息。


許久以前,春野櫻就認為,水遁的性質變化,是“流轉”,而不是主流觀點認為的“壓力”。


哪怕這樣說的,是大名鼎鼎的三忍之自來也,而她,當時還未聲名鵲起,只是個名不見經傳的新人菜鳥。(第59章)


春野櫻是多麼驕傲的人?


即便還是個新人,她也對自己的答案有百分之一萬的自信,深信自己多年沉浸水遁的感悟,連自來也的反駁也絲毫撼動不得!


此時的她,可謂水遁中的高手,銳氣十足。


但是後來,隨著年歲的增加,戰鬥和修行經驗的增長,她也漸漸意識到,主流觀點並非完全沒有道理,將水遁的性質變化歸為“壓力”乃至更偏門的理解“無常”、“容納”,也並無不可。戰鬥時,即可用“流轉”來塑形、引導力量,亦可用“壓力”來增加威力,其他方式也各有妙處,無非因時制宜,不必執泥一項。


並不是否認了自己的答案,也不是丟棄了驕傲,而是承認並學習了別人的可取之處,從唯我獨尊的驕傲成長為海納百川的包容。


這又是另一層境界。


至此,春野櫻的水遁再無破綻,其修行可稱圓滿,前人之路已經走到了盡頭,可謂水遁之宗師。


本以為至此已經達到最頂峰,進無可進了。


但是與佩恩一戰之後,櫻又似有所悟。


在蛞蝓體內,漫長而無聊的養傷階段中,她思考得極其深入。


水遁的性質變化,表面上各人有各人的理解,都有各自的道理,也都能在水遁忍術中表現出來。但實際上,千變萬化不離其宗,所有的表象其實都是由同一個核心延伸出來的。正如盲人摸象,每個人都真切地接觸到了“象”的存在,但各人卻都有不同的感悟,這些感悟不能說錯,但也絕不能說是真理。


流。


返璞歸真,一切源於“流”。


不是水的“流動”,並沒有第一層境界中理解的那麼膚淺,而是借水的流動,隱喻了一種查克拉能量的運動方式。


這是一種難以言喻的理解,無法形容無法述說,如果硬要付諸文字,那得假使火影世界也像前世一樣發展,然後過個幾百年,等數學和物理發展到極高水平,集合幾代人智慧,才能用大量天書般的公式去描述這種查克拉運轉的特徵。【注,見章說】


對於春野櫻來說,卻無需這麼麻煩,感悟到了便是感悟到了,正如騎腳踏車的人不必先去學習受力分析和轉動慣量,只要去騎車,然後在某一瞬間明白了什麼是平衡,就一輩子不會忘記騎車的感覺。【注,見章說】


而水遁的所有性質變化,看似花裡胡哨,實際上都是由這種神似水之流轉的查克拉運轉方式所延伸、變化所得。


六道仙人在傳下忍宗,劃分五行遁術時,用“水”來命名水遁,自有他的深意。


延伸一下,所謂五行遁術,其實便是五種對查克拉能量的運用方式。


形態變化無需多言,性質變化其實無非是五種不同的能量運動方式導致的遁術特徵,例如風遁真正的性質變化一定是六道借“風之吹拂與剪下”隱喻的一種查克拉運轉模式,它可以產生一種銳利的剪切力,土遁、火遁、雷遁亦可以此類推。至於冰遁等血繼限界,則無非是有兩種單一的能量運轉模式組合而成的複合運轉模式。


千變萬化,最後考驗的只是忍者對能量——也就是查克拉——的操縱能力。


想通這些的瞬間,一股發自內心的喜悅從少女心底油然而生。


她知道,自己又跨過了一個境界。表面上戰鬥力雖然沒有提升,實際上自己的成長上限又提高了不知多少!


這三重境界的提升,可謂是“見山是山,見山不是山,見山還是山”的層層推進。


相比之下,大部分忍者甚至都稱不上有什麼“境界”,他們對查克拉和遁術認識不深,沒有掌握性質變化,連“山”是什麼都不知道。


而剩下的大部分,則可能一輩子都停留在第一重境界,即對常用的遁術性質有一些自己的理解,卻又理解不深,大約只是人云亦云的程度。


到了“天才”的程度,則大多徘徊在第二重境界的門前,他們對自己擅長的遁術認識很深,甚至可以自創一些強大的遁術,但多數執著於自己的驕傲,以自己為藩籬,固步自封,難以前進。可一旦有所突破,他們往往能迅速成長到一代宗師的境界,達到普通人能想象的極限,例如二代火影。


佐助的雷遁,限於修行時間不長,目前還介於“見山是山”和“見山不是山”之間。


而在水遁上春野櫻所達到的境界,卻是六道級別的天才人物才能達成的,接觸到隱藏在事物表象以下的真理的層次。遍歷整個時間長河,恐怕也只有開宗立派的六道仙人自己,以及春野櫻這個即對遁術有深刻瞭解,又有前世世界六十億人的智慧為後盾,集兩個世界所長的異數,才能達到如此層次!


作為春野櫻的分身,宇智波櫻的水遁自然也繼承了本尊的修行領悟。


雖說這場切磋限制了怪力術的應用,但她卻自有妙計,去實現類似怪力的效果!


只是,信心滿滿的少女卻意外地發現,佐助對她的招式並不驚訝,甚至應對得遊刃有餘,以至於——


砰!


宇智波櫻志在必得的一拳被佐助靈巧地躲過,拳頭的餘勁將木靶轟得粉碎,擦身而過的瞬間,少年微微一笑,如游魚般欺身上前,手中苦無如毒蛇般探出!


將軍!


苦無寒鋒逼急的瞬間,佐助手腕一翻,苦無在手中挽出一個刀花,轉為圓環朝前,準確地撞進對手第三與第四根肋骨中間,心臟的位置!


勝負已分。


“我贏了。”


佐助收起苦無,笑盈盈地望著少女。


宇智波櫻吃痛,尖叫了一聲,後退幾步站住,一邊揉著胸一邊氣鼓鼓地望著佐助:“可惡!佐助,你怎麼好像很熟悉這一招的樣子?”


佐助呵呵一笑。


“你能想到的招式,小櫻會想不到嗎?”他笑道。宇智波櫻的技巧,春野櫻幾年前就用過,無非是依靠小櫻對水遁性質變化“流動”爐火純青的掌握,將身體發力時,每一塊肌肉的力量都運轉、集合成同一個方向,一拳打出,依靠的不止是手臂,還有小腿、大腿、腰腹、脊背的肌肉都在同時發力!


掌控力量的流動,亦是水遁性質變化的一種高階應用。


要知道,單靠手臂發力,普通人頂多打出一兩百公斤的力道,可如果全身的肌肉都往同一個方向發力,卻能輕鬆發揮出數十噸的力量!


高明的拳術,其實同樣講究集合全身之力,所謂力從根生,旋腰扭胯送肩,也是把主要軀幹的力量彙集到拳頭之上;高深的體術和高深的遁術,在這一點上正是殊途同歸。


“哼~!”


宇智波櫻鼓著小嘴,不忿地望著佐助。


“那我為什麼會輸呢?就算你見識過這一招,但說到底,力量上還是我佔優勢才對!”


佐助稍微認真了一些。


“體術可沒那麼簡單。”他正色道,“我就直說吧,你的問題,不在於你從小櫻那裡繼承的能力是否有問題,而在於你是你,她是她。”


“雖然你們很像,但你終究不是春野櫻,無論是身體,還是靈魂。”


“她的一切,並不能完美地契合你。”


“而這一點小小的差距,就決定了體術的勝負。”


少女皺起秀眉,咬著唇,默默地思索著。


她這幅認真思考的模樣,倒是有幾分本尊的神韻。


其實說到底,本尊和宇智波櫻的最大區別就是身體,前者經歷了長期的鍛鍊,每寸肌膚每塊肌肉每根骨頭乃至每個細胞,都被查克拉長年地、反覆地、高強度地鍛鍊、浸淫、強化過,是真正頂級強者的軀體;相反,宇智波櫻作為克隆體,其實只是個新生兒,肉體強度完全不可同日而語。


如果是本尊動手,剛才那拳轟出時,佐助根本沒有躲閃的餘地,但宇智波櫻打出那一拳,力道和氣勢卻差了那麼一點,然後就被佐助抓住機會,一招致勝。


這裡面的微妙區別,佐助稍加提醒,宇智波櫻便馬上意識過來了。


難怪她從來不用我打肉搏戰……


“那如果是她來跟你對練,你還會贏嗎?”少女突然問道。


“呵呵。”佐助微微一笑,“那就要看限制條件是什麼了。”


少年擺出一副“她雖然很強,但我也不弱,多少也有幾分勝算”的模樣。


可實際上,佐助唯一敢說有把握的對練,就是限制任何一點查克拉都不準用的純粹肉搏戰了……


嗯,就贏一手女生的初始肌肉力量比男生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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