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問是魯先生嗎？”蔡雲試探地詢問，跟她電話聯絡的那個人說是姓魯，倒是個少見的姓。
“是，蔡記者是嗎？是我打電話給你的。快，請坐，想喝點什麼？”齊魯笑眯眯地起身迎接蔡雲落座，做記者這一行久了，她已經見慣了各種各樣的人，所以對於齊魯猥瑣的表情她直接選擇了無視。
“東西呢？”叫了茶水，蔡雲也不囉嗦，直切重點。
“東西自然在我這裡，只是我這腦袋不太好使，忘記被我放哪了……難道放家裡了……”齊魯說完裝模作樣地凝眉深思，像是在認真思考著東西放在哪了。
蔡雲心底冷笑，面上仍保持著應有的笑容，從包裡抽出一個飽滿的信封，遞到了齊魯面前，“剛忙起來差點忘了，這是大叔你說好的價錢。”
齊魯見了信封眼睛一亮，伸手去拿，剛碰觸到，蔡雲卻又縮回了手。
手裡一空，撈不到想得到的東西，齊魯的怒氣漸漸上湧，怒瞪著蔡雲，只聽她又笑著說道：“雖然跟大叔已經約好了，可是你的東西是不是真值這個價我還不清楚，是不是也該讓我看一下？”
蔡雲心裡卻在腹誹，他開的價格已經是一般爆料費的十倍，如果不是因為涉及到顧冉，她才不會頂著上面的壓力弄來這筆錢來看一看究竟。
如果被她知道是在糊弄她，她絕不會嘴上留情。
“這個……”齊魯思考了一番，也同意了，拿出手機放到了桌子上，蔡雲將信將疑地接過手機，瞥見他狗急地將信封攬為已有，也不生氣，只是專心地看向手機螢幕。
照片上能清晰地看到一對男女正在親吻，看不見正面，但從兩人的側臉不難猜出，確實是墨琰跟顧冉……而更讓她震驚的是，照片的背景，如果她沒猜錯，是在訂婚會場上……
“怎麼樣，這個價格成交你沒吃虧吧？”齊魯得到了滿意的報酬，顯得意氣風發，也起了興趣調戲起蔡雲來，蔡雲穿著乾淨偏中性，五官算不上精緻，卻很耐看，清爽的短髮，讓她整個人洋溢著一種活力跟青春，這跟她的氣質也有關，那是一種讓人看了就覺得很舒服的清爽氣質。
像她這種洋溢著活力的青春氣質，就特別受齊魯這種猥瑣大叔的青睞。
“蔡記者，待會有沒有時間一起吃個便飯？”他垂涎地邀約，眼裡的se性畢露，蔡雲皺著眉頭，握著手機，“你這個還給誰看過？”
“就你一個。”齊魯摸摸鼻子，目光還在她的xiong前停留。
“你還留有其他照片麼？”蔡雲目光凌厲地凝視著他的眼睛，不容許他有絲毫的閃避，忽而念頭一轉，她輕嘆了口氣，憂心地說道：“大叔，你都不知道我們這行的規矩，我也不怪你。其實做我們這行也不容易，一般有什麼獨家新聞都特別害怕會被其他人給搶先了，所以才會高價四處購買訊息，為的就是確保做到兩個字，‘先’跟‘獨’。而為了確保訊息無誤，我們也會小心再小心。而一旦訊息洩露，不僅記者遭殃，就連爆料的那個人也不會倖免。報社絕不會善罷甘休的。畢竟拿了人家的錢，如果還保守不住秘密，總是要付出些代價的。”
“哦？怎麼說？”齊魯眼珠一轉，漫不經心地接著話。
“你把東西賣給了名揚報社，也相當於我們從你手上買到了版權，而這東西的版權是屬於名揚報社的，一旦發現有人洩露給了其他報社，到時引起的版權糾紛可是會讓大叔惹上一身腥，賠錢了事還是小，甚至還會進去……吃公飯。”
蔡雲故意誇大了事實，說得煞有其事，齊魯也開始搖擺不定。
半個小時後，蔡雲看著桌面上被列印出來的數十張照片，撫著額頭哀嘆，丫的不是一般的貪心啊……這些照片隨便流出去一張，顧冉就有的受了。
邊小心地收拾著照片，她撥通了顧冉的電話。
剛一接通，她劈頭就說道：“喂，金主，我今天花了不少錢替你買了一些了不得的東西，你待會可得把東西給我以兩倍的價格買回去！”
顧冉在電話另一頭一愣，“什麼東西？”
“什麼什麼東西，就是你跟……”蔡雲把有人帶著照片到報社爆料的事前前後後說了一遍，顧冉在另一頭聽得沉默很久。
“你剛才說那人叫什麼？”
“哦，說是姓魯，估計也不會是真的姓氏，那人看起來特猥瑣，不像是會說實話的人。”蔡雲聳肩，對報料人隱藏真實姓名這種事已經習以為常了，一句話就把他定義在猥瑣的位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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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眼睛很小，下巴那裡還有一顆痣？”顧冉的聲音聽起來有些著急，蔡雲回想了一下，應道：“對，你認識他嗎？”
“你現在還跟他在一起嗎？”
“他早就走了，怎麼了？是不是出什麼事了？”顧冉近乎急迫的語氣讓她覺得不對勁。
“我們不是一直在找關於雷嘯犯罪的證據嗎，他說不定就是其中的關鍵人。”
“你怎麼不早說！”蔡雲猛地拍桌而起，把飯館裡的人嚇了一跳，看著她的眼神像看著瘋子，“他都走了大半個小時了，追出去了也看不到影子了。”蔡雲洩氣地一屁股坐下，人都走了，要追也來不及了。
“那你有沒有辦法聯絡到他或者打聽到他住的地方？”顧冉的聲音也有些頹敗，好不容易聽到一點訊息，又這樣斷了，。
“沒有……啊對了，剛那大叔給了我一個電話號碼。”，還讓她有空打電話跟他聊天。蔡雲只感覺一陣噁心，隨手就把電話號碼揉成一團給扔了。“我先掛了，待會再打給你。”
蔡雲二話不說掛了電話，立馬在飯館裡的垃圾桶裡找了起來。
***
青草菲菲，樹葉沙沙而動，草地上有人推著輪椅慢慢滑動著，直到停靠在一株樹下，吹著風，看著陽光，風小破唇邊帶著一抹輕輕的笑容，顯得寧靜，悠閒。
不遠處有一男一女的身影在向她靠近，她的目光凝聚在那個男子身上，濃濃的，滿是喜悅跟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