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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九章 大凶之兆,劫數難逃

西漠色窟,太虛幻境八大修真巨擘之一,近十幾年,隱隱有和百草園一爭翹楚的徵兆。

縱然是大周皇室和靖道司,都是對遠在西漠的色窟,有些鞭長莫及,顧忌重重。尤其是最近一段時間,色窟中人頻頻現身在中州,彷彿在密謀著某件大事。

百草園裡有名的親傳弟子,徐青時竟然也是色窟的人。

這個訊息,一經傳播開來後,著實是讓世人為之震驚了一把。

不過,色窟裡的人,大多是貌美如花的女子,幾乎從未有男子能拜入其門中。但聽眼前這個黑衣人的語氣,他似乎在色窟一門中,地位斐然,身份不低。

黑衣人聽到漁翁斬釘截鐵的拒絕,卻是絲毫不以為忤,他反倒是忍不住笑出聲來,“沒想到殺人不眨眼的漁翁,竟還有這份愚忠之心,真是可笑。”

漁翁的眼睛雖瞎,但他的心卻不瞎。

他聽得出好話歹話,也知道誰對他好,誰對他壞。

在看他來,無論王孫公怎麼對待他,那都是屬於琅琊王氏內部的事,還沒有上升到需要一個外人來過問的地步,更何況,這個‘外人’還是一向聲名不怎麼好的西漠色窟。

漁翁冷冷的道:“你不必用激將法了,老朽不吃這一套。”

黑衣人眼神頓而冷冽下來,一字字道:“你知不知道此刻挽春谷裡聚集了多少道術高手?”

漁翁心神一動,下意識的問道:“多少?”

黑衣人徐徐嘆了口氣,道:“漁翁,我們相識已久,你如今在王家的處境並不怎麼好,難道就不能幫我一次,好讓我跟小主覆命交差。色窟並不要求你立刻去做什麼。”

漁翁想了一會兒,緩聲道:“我自己有多大的價值,我心知肚明。我只是有些奇怪,以你們色窟的底蘊,又何須我這樣一個行將就木的老家夥,來幫你們收集訊息。”

“小主是想借你跟無果園的關係,去搭上童子命這條線。”黑衣人聽漁翁的語氣有鬆動的跡象,連忙把準備已久的心聲,一併給說了出來。

漁翁垂著頭,恍然大悟道:“原來是這樣,我就說你們跟琅琊王氏一直以來都是井水不犯河水,無冤無仇,又怎會突然下定決心拉攏我這個老頭呢。”

黑衣人嘆息道:“我將這些統統告訴你,是想證明我的真誠。事情到了這般地步,我沒有理由騙你,我所說的話,句句皆真。當今天下,亂世已至,色窟雖然勢力超然,但也得需要‘天梯’的庇護。畢竟童子命他們師徒,有權決定度過風災大劫的元氣真人,何時飛離此界。”

漁翁聽到這裡,矮小的身軀,驀然一震。

他仍舊低著頭,但語氣裡有著掩飾不住的驚詫之意,“你是說‘紅塵主’此刻已然度過了風災大劫?”

黑衣人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漁翁沉默良久,正因為黑衣人並沒搭話,他心中才更加確信自己的推斷是正確無誤的。

剛才他想過無數種可能,但就是沒有想到那位傳說中斷情滅性的‘紅塵之主’居然也度過了三災大劫中最為兇險的風劫之難。

漁翁思慮半晌,終是點頭說道:“只要你們能幫我殺了呂光,我自會向我內弟說明緣由。”

“如此最好,雖然你和你內弟十幾年未曾見面,但世人皆知,他是最敬愛尊敬他姐姐的。你這個姐夫啊……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你內弟既然和童子命有那層關係,你這些年也不說多討好一些你內弟。”黑衣人滿臉惋惜的嘆了口氣。

漁翁冷哼道:“這是我的家事,還輪不到你來管。”

黑衣人笑了笑,道:“那你就先回琅琊郡城吧。至於誅殺呂光,為你報仇的事,得從長計議,畢竟此時呂光身邊不僅聚集了白鬼、白玉京兩大道術高手,甚至還有好幾位自荒州隨他一同歸來的氣功宗師。”

漁翁這時已然冷靜了下來,其實即便先前黑衣人不現身阻攔住他的腳步,他也是不會前往挽春谷的。因為他很清楚,單靠他一人,是絕對無法殺死一位修成神魂的鬼仙高手。

這是事實,他不得不承認。

漁翁慢慢昂起頭,‘盯’著黑衣人的臉龐,道:“希望你不要騙我。”

黑衣人笑道:“不會,紅塵人從不打誑語。”

漁翁點了點頭,隨手踏空而走,離開這條山路。

窄狹的小路上,此時只剩下這名黑衣人。

他向西方定睛望去,眼底深處劃過一絲凜冽陰冷的殺機。

西,順著這條山路一直向西,走到盡頭。

盡頭處,是一片寬闊無邊的山谷。

這片山谷,便是挽春谷。

黑衣人喃喃低語道:“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你以為你們藏在那個偏僻無人的地方,就沒人知道嗎?挽春谷……白玉京在中州的修道法場,我得儘快把這個訊息稟報給小主。”

他的聲音低不可聞,說罷此言,便隨之邁開腳步,向桂花莊奔去。

……

四季如春的挽春谷,鳥語花香,與谷外的冬日景象,截然不同。

這裡處處綠草如茵,山色蔥翠。

晨光明媚,呂光站在一片灌木叢前,伸了個懶腰。

其實昨夜他睡得並不好,閉上眼睛後,腦海裡想的全都是白鬼度風劫的這件事。但他思來想去,輾轉反側,苦心冥想了一夜,也是沒有捋出個頭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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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火,風。

自踏上修行之路開始,這三大劫難便如同跗骨之蛆,時時刻刻跟隨著修行者,令人難以擺脫。

越是境界高超的修行者,最後所要面臨的災劫威力,就越厲害。

即使白鬼道術高超,不同凡響,但她卻仍舊逃不過太虛幻境的這個鐵律。

短則三天,多則七天。

總而言之,白鬼的風災大劫,在這段時間內,隨時都有可能降臨。

在荒州之時,呂光就曾和白鬼有過一次嚴肅認真的對話,他一再詢問白鬼,除了通天寶塔,是否還有其他辦法,能幫助她度過風災大劫。

很可惜,並沒有。

縱使是大周皇室所珍藏的天地異寶‘通天寶塔’,也只不過是僅能暫且延緩風災的來臨,而並不能一勞永逸的使其徹底脫離風災。

呂光心中暗暗想道。

當務之急,還是得想辦法,讓白鬼能夠潛入通天寶塔,躲避風災侵蝕。

但誰都知道,通天寶塔乃是大周皇室珍若性命的奇寶,被放在天下第一樓‘摘星樓’之內,由皇族大軍嚴加看守,並且武后每日都會親自前去樓中檢視一番。

根據曲揚打探的訊息,分析得出,這麼多年,武后從未有一日間斷過,風雨無阻,哪怕是在飛星墜落到朱雀大街的那一日,這位手握大權,乾綱獨斷的掌權者,也仍是去往摘星樓,觀賞了一會兒通天寶塔。

難。

難如登天!

想要無聲無息的潛進摘星樓,實在是比登天還難。

呂光眉頭緊皺,然而他又不能眼睜睜的看著白鬼死於風災大劫之下。

究竟該如何是好?

是殊死一搏,直接闖進摘星樓,還是另尋他法?

這個難題,此刻就像是一塊千斤巨石,重重的壓在呂光心頭,令他無法順暢呼吸。到了這個緊要關頭,他實在是不想失去白鬼這個強大的臂助。

如若沒有了白鬼,未來興復道門的路,乃至是營救長生殿一眾道人的計劃,都會變得極度坎坷。

這是呂光所不能接受的局面。

他沿著一條小路,緩步朝山腰走去。

他邊走邊想,眉頭依舊皺著。

走了許久許久,他心中想了無數個可能,可仍然沒有想到一個萬全之策。

晨風吹拂,谷中飄蕩著一股極為誘人的花香。

此地果真是一片世外桃源,不受天象影響,到處都春意盎然。

花開花落,輪迴不休。

這豈非也跟人一樣?

從出生到死亡,凡是生靈,皆會化為塵土。

呂光站到一塊巨大的岩石之上,俯身望著下方那片五顏六色的山谷,他輕輕的嘆了口氣:“花有重開日,人無再少年。”

雷劫是修行者所要面對的第一道難關。

但凡是成功度過雷劫的修行者,在三百年之內,都會再經歷火災、風災,兩大劫難。

無論是修真者亦或者是修道者,皆逃脫不過。

在太虛幻境中,世人將練有氣功的修真者和開竅聞道的道人,統稱為修行者。因此才有了‘一入修行莫回頭’的殘酷說法。因為只要是踏上這條修行之路的人,都無法回頭,只能不斷的向前走,縱然前方最後沒有了路,也得迎難而上,撞破南牆,繼續向前走。

呂光知道白鬼和他一樣,俱都是奇遇連連,在甫一踏上修道之路的時候,就遇到高人指點。可饒是如此,白鬼到了這個境界,卻仍然對風災大劫束手無策。

再想像梅八角那樣度過風災大劫,已是決計不可能的了,因為普天之下,也只有那麼一株‘絳珠仙草’。就算找到絳珠仙草的替代品,還魂草,可現在已是沒有那麼多的時間,可以讓白鬼在奪舍重生後,重新修煉道術了。

呂光瞭解白鬼的心意,她寧可死,也不想做一個不會道術的凡人。

這是她身為鬼仙高手的尊嚴。

他怔怔失神的眺望著遠處的山巒,面容間滿是愁色。

不知何時,白鬼從他身後慢慢走來。

“現在你總該告訴我,那位安南夫人究竟是誰的人了吧?”白鬼的聲音聽不出有任何的失落與彷徨,她的語調仍是那般的波瀾不驚。

呂光沒想到她會在自知生命所剩無幾之時,問出一個本不值得她去關心的問題。

他調整了下心態,藏起自己心中的擔憂,看似隨意的說道:“她是安南侯的夫人,又是永珍門掌教萬徑人的師妹,當然就是他們的人。”

白鬼問道:“若真如你所言,她為何最後會放過你?要知道當時以你的念力,已是沒有絲毫力氣,再施展任何道術了。”

呂光搖了搖頭,道:“我也不知道她為什麼會放過我。”

白鬼繼續問道:“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呂光立時沉默了下來,緩聲道:“我不想讓你在度風災大劫之前,分心他事,安南夫人是誰並不重要,總之,此人並不會和鍾神秀聯合起來,暗害於我的。”

白鬼笑了笑道:“我已感知到自身‘凶兆’將起,在劫難逃了。”

呂光神情微變。

白鬼低聲道:“我實在是有些不放心那位安南夫人,你說她是萬徑人的師妹,但她卻明明是一個道術高手,甚至比你的道境還要高上一籌。縱觀天下,此人的修為幾乎已可和東海龍仙相提並論了。”

呂光抬起頭,望了望東方的朝陽。

他的眼中流瀉著燦燦霞光,彷彿陷入到了久遠的回憶之中,整個人氣質一變,渾身上下盪漾出縷縷金芒。這是神光,是他的護魂靈光。

白鬼有些不解的看著他的側臉,不懂他為何忽然顯露出這一手道術。

在荒州映秀鎮之時,她曾親眼目睹過呂光展露神光,普照世人,令沐浴在這種祥和光芒之下的人們,在一息間,對他心生敬仰,對大道生出信仰之情。

呂光念頭一動,收起神光,隨後他輕聲說道:“自從我將長生殿的‘傳道書’與自身神竅裡的靈光,相結合起來後,便發覺到自己擁有了一種能夠讓人在瞬息之間,開竅聞道的神通。”

白鬼聳然動容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呂光道:“在我被鍾神秀囚禁到雙袖龍鍾以後。”

白鬼想了想道:“你應該是完全把‘傳道書’的經文給融會貫通了。”

呂光頷首道:“也只能這麼解釋了。”

白鬼仍舊不明白這跟她之前所問的問題有何關聯,於是她再度出聲詢問道:“那這和那位安南夫人又有什麼瓜葛?”

呂光見白鬼一副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模樣,不由得嘆了口氣,道:“她其實是‘絳珠’的一縷神魂。”

白鬼神情更驚。

在這一瞬間,白鬼陡然想明白了許多事情。

難怪她總是覺得那位安南夫人的念頭,十分熟悉。

儘管白鬼和‘絳珠’並無太深羈絆,只是短暫了相處了一兩日,可那個天生就是鬼仙的紅衣女子,給她的印象卻很深。

“但她的這縷神魂念頭,並不記得之前所發生的種種事情。她也不記得我,更不記得你。”呂光想起絳珠的身影,隨後又補了一句。(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