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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七章 太陰

“敢問閣下是否身屬長生殿?”安國夫人微微搖手,也讓天嬋與潘芸一同退後。這靖道司掌門在危機來臨之際,還是心有愛護弟子的殷切之意。

“長生殿裡道長生。”女孩面色肅然,一臉冷酷,回答道。

“極樂天中無極樂。”男童神色凜然,語氣生硬,接聲道。

一唱一和,這兩句話似是一副對聯,好像人間江湖幫派中口對暗號的黑話。

安國夫人道:“那此地的百餘位弟子身不能動,想必也是閣下所為?”

女孩道:“不是我,是他。”她抬手一指旁邊的男童,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

男孩朗聲笑道:“是我所做!但卻是她讓我幹的。”與女娃動作一致。雙方手指相互指向彼此。

聽完這番話後,呂光有點意外,現在已經大概可以確定,這二人並非是韓家所請來追蹤自己的方外修者。

安國夫人聞言一愣,沉聲道:“本真人倒有所不知,何時長生殿也是不講道理了?”

女孩問道:“此地可是靖道司?”

“是!那又如何?”安國夫人反問道。

“他可是從巫浪城進入巫雲山,一路來到這裡?”女孩再問。

“對。”安國夫人眼神冰冷,掃向站在身後的呂光,若有所思。

“那就不會錯了。我們找的就是這位大哥哥,只不過尋人的手段,對待此間眾人的方法,稍微過激了些。”女娃伶牙俐齒,三兩句就說清前因後果,並且還一副振振有詞的樣子。

男童附和著點頭,一臉佩服,嘆聲道:“我勸你莫要與她爭論,平日裡,我深有體會,她可是能把死人說成活人的……”

“閉嘴!”女孩童音尖利,頓而怒喝,好似悍妻吵罵自家夫君的場景。

男童一臉無趣,話未說完被別人打斷之後,總是有種鬱結悶氣,積於胸中。

但他絲毫不以為意,像是早已習慣,也不反駁。

呂光站在原地不動,臉上露出幾絲詫異,忽然道:“你們因何尋我?”

天嬋立在後方,手按長劍。似乎只要一語不合,她就要奮身而起,迎擊向前,隨呂光抵擋對方的不良之意。

“大哥哥,這麼久,你可算問到正題了。”女孩雙手合十,紅衣迎風鼓動,宛如過年時節各家門前高高掛起的紅燈籠。

一陣秋風掃過,煙塵蕩起,被清水洗濯過的空氣,頓時飄散出一些泥土芳香。

女孩雙手揮舞,身形憑空一閃,不知從哪兒拎回一個包袱。

在濃密煙塵中,呂光四人目力受阻,看不清對面女娃作何動作,於是只能向後撤去,生起戒心,本.能的保護著各自。

“你們從何處得來的?”呂光瞅了一眼,異色浮現在臉龐上,心中一緊,急聲問道。

呂光看清那女娃手中包袱形貌之後,就轉動念頭,快速思量,心中生起一絲忐忑,暗想道,這不是自己逃出韓府時,‘她’給我準備的包袱嗎?

在雲瀾溪畔被群狼圍擊時,我已經不小心掉在那裡了,怎麼又落到他們手裡了?

“那頭白眼狼可把人家嚇壞了,我還差點被它咬破衣衫呢,不信,你看?”女娃神色間一片委屈,很是後怕,像是被哪個無良大叔給欺負了一樣,眼眸粉光融滑,泫然欲泣。一副嬌羞姿態,很是令人心疼。

這……不可思議!

那日自己逃出韓府,跋山涉水,馬不停蹄的趕路,在山巒中也是沒有遇到一人啊。

杳無人煙的巫雲山中,他們又是如何找到與自己有關的線索呢?

呂光聽著,感覺其中的故事越發的錯綜複雜起來。

男童笑著說道:“都說狗鼻子好用,殊不知狼的嗅覺可比狗強太多了。那頭白狼一下就記住了你的氣味,在山林中指揮群狼,可是找了你整整三天,為的就是吃掉你。”

“是極!我們替你把那些餓狼除去,你也不用答謝我們,只要你把在木屋中得到的東西借我們一用,就算扯平了。”女孩含著手指,態度親切而恭敬,像是友人間的寒暄問候。

……

東西?莫非他們指的就是融於我胸口處的通靈寶玉。

呂光聞之,眼中寒芒一閃,頓而便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用手拂過胸前那塊凸起的地方,心中湧出無數戒意。

天嬋神情一片疑惑,暗暗為呂光擔心。

餓狼,木屋,東西?

表弟莫不是先前偶然得到什麼寶物了?

在巫雲山這等仙蹟、真人傳說不斷的地方,確然有許多先輩遺留之物,這二人所言尚屬合情合理。

只不過修者大都秉承一切隨緣的心理,你有幸得到,自然有其原因,只要你有德有力居之,他人也斷不會與你爭搶的,更不會像此二人一樣,竟然登門來‘借’!

天嬋心中狐疑,這長生殿究竟是什麼所在,居然如此飛揚跋扈、霸道狂妄,以前卻是從未聽人提起過啊。

安國夫人隨即眼睛一亮,看向呂光的眼神閃出一抹羨慕之意,暗歎道。

這窮困潦倒來投奔素真的落魄書生,也不知是走了哪門子好運,來到峰上之前居然就已偶得奇遇了,能被長生殿視為重物的東西,想必定然有它獨到可貴之處。

人比人,氣死人!

安國夫人憤憤不平,心中煩惱,越想越氣不過。

九轉靈丹被此人服下腹中,非但沒有氣炸而亡,反倒誤打誤撞的令他成就火系真身。

然後被周天澤那一劍給刺中胸口,他竟然又是奇蹟般的活了下來,並且還糊里糊塗的擁有了修道者的道法。

進而餘鶴群的氣象化身降臨,施展而出的那驚天一劍,居然硬是沒有殺死他!

最後,更讓人不敢相信的是他不但活下命來,反而全身元氣充溢,一副真身大成的外相。

單指一件際遇,就已讓人震驚難信、羨慕渴求了。然則那一次次奇遇卻接連出現在這窮酸書生身上,簡直是把安國夫人氣的快要吐血。

安國夫人心頭湧出無數嫉妒,冷冷的看著呂光。

一切皆有原因。若要說呂光這種種際遇的活水源頭存於何處,那就得從他一巴掌打在安南侯臉上時算起。

男兒志在四方,豈能任由他人隨意欺凌侮辱!

事在人為,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一時後退即是向前!

灰頭土臉的逃出巫浪城,呂光自信將來可以風光無限的回到安南侯國,讓那些陷害他、蔑視他、欺凌他的人受到打擊!

……

呂光思量一番後,有些摸不著頭腦,心中一時無語,再而沉默片刻,方才緩聲說道:“這麼說,你們是看了包袱裡的那封信,才一路找到此處的?”

天嬋臉色稍微有些蒼白了,她已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了。

這二人目標明確,顯然是衝著呂光在木屋中得到的‘東西’才會來此!

“是也,是也。證據確鑿,你逃不掉的。”

久未出言的金童,雙眼一閉,一副自我陶醉的模樣。那小小的腦袋左右搖晃,好像書生秀才琅琅讀書時的附帶動作,滑稽可笑。

呂光沉思良久,想到其中破綻,頓時精神一振,烏黑明亮的眼珠,泛起一絲精光,冷聲笑道:“在下承認是在上山途中見到一所木屋。可是兩位既然說那屋中有你們所需之物,那二位為何不早早取走?依兩位制住峰頂眾人的本事,怎麼又不派其他人看守那處木屋?又憑什麼就認定是我把東西從中取走了呢?”

呂光所言,七分真三分假。若要謊話逼真可信,真假參半遠比憑空捏造要更能令人相信。

他故意隱去火紅色巨鳥帶他飛越山林,來到木屋的一段經過。

單說他確實見過木屋,其餘之言,一概不說,並且還反客為主,倒打一耙。

男童與女孩相望一眼,面面相覷,被呂光的話,給說的神色呆愣。

二人全是不知該如何作答。

盞茶之後。

還是女娃心思細密,反應靈敏,率先說道:“照大哥哥這麼說來,想必一定是在那木屋中有所收穫了?”

呂光心中警惕,微微一笑,冷然不語。

只見女孩眼珠滴溜溜亂轉,鼻子微皺,眨了眨銅鈴似的大眼,無奈的看向身旁男童,特別喪氣的嘆息道:“如你所說,動嘴真不如動手啊。”

金童燦然笑道:“你我做的就是劫掠搶奪的事情,何苦多費口舌?”

“動手!留下活口,帶回殿門。”女孩語氣陰冷,恍如靖道司上的秋風霜月。

金童聞言,應聲稱是。

冷風寒月,靖道司頂氣氛悚然一動。

女孩雙眼眯成一道細縫,與先前那嬌憨溫婉的模樣截然不同。

她眼神冷峻,白皙的右手向前一揮,殺氣凌人,彷彿身經百戰發號施令的威武將軍。

咻——!

金童聞聲而動,嬌小的身軀縮成一個圓球,猶如火炮發射的飛彈,以金雕俯衝之勢,向呂光四人飛射擊來。

雲霧蒸騰在山頂上,一片灰濛濛的山巒中,倏然飛擊出一個藍色旋風,盪出股股勁風,宛似冰刀一樣刮在呂光四人臉上。

說動就動,再無一句廢話。

修者之間一言不合,爭鬥起來,那就是不死不休的後果。

遑論這二人是要明搶呂光身上的寶物!

與天鬥,需要認清時機;與地鬥,須得存身得利;與人鬥,便要出其不意。

女娃適才一疊嬌聲軟語,麻木人心。哪知她決斷如此迅速,說翻臉就翻臉。

電光火石間,那股藍旋風轉瞬就要吸附住眾人。

天嬋臨危不亂,攙扶住受傷頗重的潘芸,身法鬼魅,形似鷂鷹翻身,雙腳一跺,借勢便向後退至數丈。她之所以在危機來臨之時,不太擔心呂光,是因為剛才她站在呂光身後時,已經看見他向自己打手勢示意,讓她先保護好自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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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嬋心中一暖,多年不見,表弟對自己依舊還像小時候那麼愛護。

人生若只如初見,這般美好真摯的感情,令久居深山的天嬋再次體會到了被人呵護的幸福感。

安國夫人厲聲怒道:“豈有此理!你們當真以為我靖道司無人嗎?本真人今天就來領教一下長生殿的高妙道法!”

呂光不知運力施氣的功法,僅能以玉魂所教的那段真書,讓氣海中奔騰激流的元氣,湧流到全身筋脈、四肢百穴。

他聞聽此言,便急忙向安國夫人身後挪去。

……

她顧及門楣臉面,言辭弄巧,然而服軟之意卻是任何人都能聽得出。

呂光在旁,心中有些鬱悶,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外公離奇暴斃,也不知韓府究竟發生了何事;連叔與私放自己出逃的‘她’,全都讓我來靖道司向嬋姐求助;還有那周天澤……跟這一對金童玉女環伺在前。

呂光深感此刻自己實力不夠,難以招架撲面而至的種種危機。

但,他相信終有一天,自己會讓那些曾經看不起他的人,大驚失色、震撼無比。尤其是韓府中的那兩位公子!

‘長生殿’三字在安國夫人聽來,就彷如一座大山壓到她心頭,令她失去真人本該擁有的淡然風姿。

“師父,可否准許弟子暫且返回西陵郡?”天嬋冷靜發問,當前情況,她不能也不想就直接與靖道司產生嫌隙,是以言辭語氣依舊與過去一樣,恭敬有禮。

安國夫人心念轉動,點頭道:“好,今日天色已晚,就明日動身吧。”

“不可!”呂光轉身說道,言語中一覽無遺的拒絕之意,使得安國夫人神情一怔。

她似是不敢相信呂光竟敢出言反駁她,頓時臉如冰霜,神色陰厲,冷聲道:“為何不可?”

呂光眉頭一皺,心中嘀咕,有此二者跟在我左右,受人挾制,如芒在背,多在這裡耽擱一刻,就要多受一分提心吊膽、多承擔一份危險。

還是快速下山,在其中找尋機會,甩掉他們為妙。

他經歷連番大變,此時心性已然很是成熟。

他不怕危險,更不懼冒險,只不過歷經無謂的險情,對解決事情毫無用處,更是浪費時間。

“我們現在就走。”女童驀然說道,紅衣在深沉的夜色下,黑得發紫,透出無限的神秘色彩,不容置疑的語氣觸動了每個人的心絃。

金童臉帶一絲微笑,附和道:“凡事需提前,勿向明日推。”小小身量,一副老成之言由他口中說出,要多怪異有多怪異。

更奇怪的是,安國夫人卻欣然接受,毫無反對之象,客氣道:“兩位所言極是。”

她此時不欲與長生殿結仇,更別說現下門中長老全都在閉玄關、衝境界。(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