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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零八章 歸元箔

二人並行,猶似船行江河,一瞬數十裡。前進中,偶爾從樹上飄落的幾片黃葉,落在他們肩頭,來不及撣去,迎面拂來的冷風便吹落枯葉,翩躚跌至地上。

“咯吱咯吱”的踩動聲,不斷的響徹在呂光耳邊。

“噫?歸元箔沒有反應了!走了這麼遠,仍然毫無發現,曲揚真的在附近麼?”呂光心思一動,不由得生出幾絲困惑,止住腳步,暗自狐疑。

一串好像更夫打更的梆子聲,平地而起,從空而降。一疊桀桀笑聲,伴隨著陰狠色厲的喝聲,鬼魅無影的響徹在四面八方。

霎那間,一道亮光驟然由前方遠處射來,在秋陽輝映下,這道亮光更顯得繽紛奪目,其採動人。

蓬,呂光還未定神細看,轉瞬那道光芒就向著山壁直衝而去!

兩相碰撞,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轟鳴,並且那道光芒越來越耀眼起來。

“金童,你聽,這是……‘閻王更’!不可能!他們當年不是已經被合圍誅殺了嗎?”玉女神魂激動,把意念聲音快速傳達到金童腦海。

驟變突起,武天嬋手按長劍,固步不動,眼觀六路。那道疾射而來的亮光,像是一束劍芒,無聲無息,轉眼來到。

她餘光微掃,不禁一陣驚愕,隨那光芒一同墜地碰崖的居然還有一個人。

“曲揚?”呂光目光精準,認清來人,驚呼一聲,震驚莫名。

陡然從空中又傳來一聲如同悶雷的大吼聲:“臭道士,趕緊給我交出韓公子!”

這聲音震得呂光雙耳嗡嗡作響,氣血翻湧,身子一晃,險些摔倒在地。

“這是什麼境界?僅憑一聲狂喝,就讓我差點精神崩潰!”呂光神色動容,暗想道。

見此突發情況,呂光眼中閃過一絲訝異之色,但片刻之後,他便恢復了平常之色,把心中的驚疑揮之腦後,現在最為重要的就是要保持鎮定。

時間緊迫,呂光急趕三兩步,旋即來到山壁下,蹲下身來,張口呼道:“曲揚,道林和尚有事沒有?”

呂光心中關切,對道林和尚十分掛念,須知道林和尚待他真摯誠懇,雖為奴僕但卻是數次救呂光於水火之中!

如果道林和尚有何不測,呂光定難心安。

“主……人,是那天在山…林偷襲我……們的修真……者……”曲揚蒼老的面容上臉色愈加慘白,毫無一絲血色。

呂光聞言,臉上露出恍然之色,原來是百草園派來追擊自己的人。

不過短短幾日不見,他居然是落到了這種境遇,這還是當日那個威風凜凜與白髮女子鬥法的曲揚道長嗎?

想到這裡,呂光不禁臉色動容,有些擔心起來,來人這麼厲害,連曲揚都是難以抵抗。

危險,這次十分危險!

砰!

就在呂光傷神費心之際,一聲炸響,倏然而起。

落葉四散,飛舞盤旋,猶如掛簾捲起,遮住呂光視線。

嘩嘩~~!

秋葉散落殆盡,陽光又耀眼如初,也令呂光看清面前情形。

這是兩個人。

其一頭戴斗笠,呂光曾與他有一面之緣,有所印象,正是當日在山林中襲擊呂光與曲揚的怪人。他巡天使般的身材,手拿著一根丈餘之長的釣竿,模樣裝束很是怪異。

第二個人身披黑色斗篷,身高足足是旁邊巡天使的兩倍。一張醜陋瘦削的蠟黃臉,是他整身上下的唯一顏色。除此以外,他就像是一個行走在黑暗中的蜈蚣,滿身漆黑,惹人恐懼。

此人鼻孔很大,兩個黑窟窿竟似比眼睛還大,鼻翼卻是小如蟲卵,眼睛猶如鼠目,嘴巴抿成一條細線,鼻子、眼睛、嘴巴,就好像是陶藝匠人隨手捏製的半成品、殘次品,難看至極。

可是他的目光卻很鋒利,彷彿一把尖刀,再等待著插入他人心臟。

呂光心中惕然,神色淡然,站起身來,道:“誰派你們來的?”

武天嬋手腕一抖,從手肘處落下一把短劍,三寸青鋒,握在掌中。

她看此二人如此鬼魅邪異,一副來者不善的樣子,為防不測,使出了壓箱底的功夫。

長短雙劍,一攻一守。

尋常修者,絕難有所大成,然而武天嬋自修真之始,便是心如止水的個性,一心為二,使出長短劍來,恰是得心應手,相得益彰。

看著相距不遠的這兩個面目詭異的怪人,呂光沒有露出一絲意外之色,但是心中卻不免湧動如潮,反覆思考。

那巡天使冷冷的掃了呂光一眼,眼中有些詫異,接著就悶聲冷笑道:“正好正好!你這小子居然在這裡,怪不得這道士一路拼命向山峰逃來。”

“蕭白,他是誰啊?”膚色蠟黃的高個,聲如破鍾,尖銳急促的向巡天使訝然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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巡天使抬起釣竿,指向呂光,斗笠下傳出聲音,一字字道:“他就是‘大夫人’的侄兒,是京城‘鎮遠侯’呂家的棄子,一直寄居在韓府中。據說因無法開闢氣海,方才苦讀詩書,以望考取功名。”

“噢?百無一用是書生,原來是一個廢物書生啊。”蠟黃臉語氣森然,話含嘲諷。

這二者旁若無人的交談著,諷刺意味躍然於上,三兩句就把呂光的身份來歷道明清楚。

呂光的眼神動了動,瞄向當空中的那片雲彩,暗想道:“曲揚道人道法精湛,雖然不如那龍陽道人與這金童玉女,可對面的這兩個怪人能把曲揚逼迫到如此地步,可想而知,這二人定非易與之輩。”

蠟黃臉凝神瞅了呂光片刻,臉上突然浮現出一絲詭異的笑容,皮笑肉不笑,臉皮好像是任人拉扯的麵筋,道:“小子,說!你們把韓公子給藏在哪裡了?”

“你們是從哪裡得知訊息,一路跟蹤前來?”呂光神色恢復如初,抿了抿嘴冷聲問道。

蠟黃臉狹長的眼角發出一抹餘光,冷冷瞟向呂光,沉聲說道:“想套我話?告訴你也無妨,我二人若想殺你,比踩死一窩螞蟻還簡單,也不怕你玩耍心計。”

呂光心中思索著,聽聞此言,輕輕的嘆了口氣,冷聲道:“若想殺我?似乎你們總愛以高高在上的姿態對我說這句話。你們不殺,我倒要殺你們!”

說到最後,呂光已是聲色俱厲!

他霍然起身,凌空翻動,一腳踏在地上。

呂光的身體藉著彈跳之勢,向前方飛速遁去,踢出雙腳,狠狠的蹬在蠟黃臉胸口上。

嘭!

鞋底觸身的悶聲,傳入眾人耳中。

“哼,不自量力!”

蠟黃臉雙掌猛夾,彈指間就把呂光右腿牢牢鉗住,奮力一甩,呂光彷如離弦之箭,“砰”的一聲,摔落好遠,蕩起一片塵土。

呂光這一腳毫無變化,但極富力道。

他不會行氣功法,是以無法充分發揮蘊藏在體內的天地元氣。饒是如此,他這奮力一擊,也是給蠟黃臉心中帶來了不小的震動。

落葉翻飛間,塵土飛揚,此間頓時籠罩著一層陰霾。

呂光身軀一晃,使出一招隨處可見的‘鯉魚打挺’。

他常年健身練體,肌肉線條勻稱有致。雖然沒有修真者那般洗髓筋脈肉身之能,但也因為多年習練‘五禽戲’,而練就了不菲的反應能力。

“表姐!”這聲疾呼不用多言,其意明顯。

武天嬋應聲而動,用力握緊雙手中的長短劍。

右手長、左手短。長劍以大刀闊斧式向前揮砍而去,短劍如長槍金戈之勁直刺猛進。

長短雙劍,彷彿追星趕月,雙雙擊向蠟黃臉!

蕭白驟然向旁邊滑移數尺,手中魚竿甩出一根銀線,陽光一照,寒氣凜人。

銀線彎曲旋繞,隨釣竿上下左右擺動飄舞,看方向就是朝呂光這邊轉來!

呂光臉色鄭重,面容陰沉,眯起眼睛。

他透過紛飛的灰塵,目光精準。在銀線將要襲來之前,身體猛地向後一仰,身子僵直,雙腳緊緊釘在地上,欲讓銀線貼面而過,不沾己身。

形似拱橋,腳生樹根!

呂光這招‘鐵板橋’,外形頗像,然而他到底只是學成其形,未得精髓,僅僅只堅持了一息,便轟然倒地。

幸運的是,銀線猶似流星飛過,電光之間,就倏忽閃去,未曾擊到呂光周身一處。

“啊……”蕭白立在原地,發出一聲驚歎,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拿手絕技,竟能被呂光躲過的事實,愣神後恍然驚醒,喝罵道,“臭小子,剛才是你家祖宗我失心大意,這一次我看你怎麼躲!”

……

蕭白斗笠下一晃而逝的眼眶,空洞無物,黑暗叢生,他居然是一個盲人!

巡天使雙手極短,形似嬰兒小手,可他一雙手掌卻好像擁有無窮力氣,突然將魚竿狠勁朝天上擲去。

釣竿通身呈竹青色,“噌”的一聲,由釣竿前端伸出一根銀線,與釣竿在同一條直線上,彷彿一柄巨劍由天而降,向呂光疾速刺來。

“願者上鉤!”

伴隨著一聲狂吼,銀線猶似一條覓食傷人的毒蛇,直挺挺的擊向呂光。

爭分奪秒,搶佔先機!

生死一線中,稍有懈怠,停留片息,就會落到萬劫不復的境地。

呂光忍住摔倒在地的疼痛,雙手撐地,腰腹用力,兩腳蹬踏,向上一翻。形如青蛙翻身,一個跳躍,落到三尺開外。

在此間隙,武天嬋已和蠟黃臉鬥在一起,山谷間塵土激盪,擊劍聲不絕於耳。

武天嬋香汗淋漓,勉強硬撐,反觀對面的蠟黃臉卻一派從容、輕鬆應對。

站住身形的呂光,瞧見場中形勢如此不利,心中暗叫不好,再看面前蕭白手中那根細若遊絲的魚線,其上竟是發出一絲絲五彩光芒,映入目中,刺人心魄。

這光芒跳躍閃動,隨著釣竿來回擺動,彎彎直直,飄飄忽忽。

釣竿其上的銀線,每一下顫動,都是朝著呂光直奔而去。

呂光來回蹦跳,使出全身氣力,以期能夠逃出蕭白的掌控之下。

蕭白立在原地,單手持著魚竿,大力揮動手臂,猶如一個趕車人在用手中的皮鞭狠狠的抽打馬匹,誰是那匹被驅趕向前的馬?

呂光此時狼狽不堪,衣衫好似窗紙,被繃直有勁的魚線,刺破成洞。不一會兒就氣喘吁吁,渾身上下的衣服破碎不堪,好像一張還未織成的漁網,到處透風。呂光體內蘊藏著洶湧澎湃的天地元氣,可惜他卻無法調動,僅僅依靠著本能反應,強行利用身體條件,躲閃著蕭白頻頻不斷的攻擊。

突然!

那條上下左右無處不在的魚線,陡然加速,猶如一根銀針,以瓢潑暴雨之勢,猛地刺向呂光額頭。

蕭白矮小的身軀立地生根,手臂筆直,與魚竿平行成一條長線,似乎是把氣海中的所有元氣,全部灌注到了魚線身上。

銀線好像是被踩住尾巴的貓,倏然繃緊,直往向前,以迅疾之速,扎向呂光!

力有所竭的呂光,被這突如其來、變換招式的銀線,給攻了個措手不及。迎面擊來的銀線,破空之聲,貫入呂光雙耳。慌忙間,他藉著風聲,下意識的控制著身體,向右快速挪動。

嘶!呂光倒抽一口冷氣,銀線冷如冰刀,猛然劃過他臉皮,快似煙花綻放,前後僅在瞬息之間。

疼痛一閃而逝,呂光立在原地,被這聲勢驚人速度奇快的銀線,給嚇了一大跳。

一顆血珠,從呂光臉皮表面溢位,許久之後,才沿著他臉頰,緩緩向下滴去。

一滴,兩滴。

起初並沒有感覺到絲毫疼痛的呂光,在血越流越多之際,終於是不由得按住傷處,想要止血。

因為銀線劃過的速度太快,傷口反而沒有在第一時間出血。

一道微小的傷口,出現在呂光臉上。

雖然他左手在緊緊的捂著,但是從傷口內湧出的鮮血,還是不一會兒,便從手指縫隙間溢了出來,染的他整個手背,殷紅一片。

呂光喘著粗氣,剛才那頻繁的躲避動作,已經是費掉了他身體內的大部分氣力。

最後這一次躲閃,更是把他懸在胸間的一口氣息,給全部用掉了。

就此,也僅僅是恰恰躲過蕭白這突然一擊。

若在晚上半分,慢上半拍,恐怕呂光頭上這顆腦袋就會搬家了。

命懸一線!

呂光暗自後怕,喘息不停的胸腔中,透過嘴鼻,發出一陣呼哧呼哧的喘聲。

人力有時盡。

在那電光石火間,呂光躲避的步伐因為力竭而漸漸慢了下來。

蕭白看準機會,突然襲擊,出此一招,就差點兒要了呂光的命!

受此一擊,身受此痛,這讓呂光更加渴望能夠獲得修者才能擁有的本領。

蕭白自始至終都把呂光當成是一個凡夫俗子,一招一式間,帶著一種玩味放鬆的心態,根本未把呂光放在眼裡。

因此當他認真起來後,僅用一招,便直接讓呂光難以躲避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