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試驗，是聖子開創出的一門術法，聖子融合你們人間九域一直都有的魔災，借用此術，可以透過魔災降臨的方式，強行打破胎中之迷，引導每個人恢復前世記憶。”
辛宗低聲道：“閣下也應該知曉，現如今人間九域，處處可見之人，都是我族的族人，只是他們記憶不曾恢復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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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記憶恢復，人間九域就是你們的了。”
方塵淡笑道。
辛宗點點頭：“的確如此，如若我族的強者可以降臨此間，其實也不會有後續這麼多年的麻煩。
只需要一年時間，就能徹底把人間九域收入囊中。”
“以你族的底蘊，的確可以做到，那麼……你族的強者打算什麼時候過來？”
方塵道。
“我族的強者……無法過來，就算能來也只能透過轉世。”
辛宗神色古怪。
“幾個原因？”
“我暫時只知道是兩個原因，一個是兩地之間的距離太遠。
另外一個是……人間九域的座標已經被你們的陽神徹底抹去。”
辛宗低聲道。
“所以，你們的後續支援等同於無？”
方塵若有所思。
他先前問的這些，恐怕除了那個試驗之法外，王崇松都是一清二楚。
王崇松知道人間九域必然有九轉真魔的存在。
也知道魔族那邊根本不會有後續有力的支援。
對方以種子來稱呼自己，說明掠奪人間九域，只是為了獲得一個重新讓種族發芽的承載之地。
至於依舊還在那邊抵禦外敵的一些魔族強者，或許至始至終，都沒想過要來此間。
他們只是要給自己的後人，後輩，留一條生路。
念及此處，方塵心中突然松了口氣。
主要辛宗的描述中，這個族群的實力與底蘊真的太過強大。
如果有一天他們真能自遙遠的星空抵達此間。
不管人間九域的一眾陽神還有什麼手段，通通都沒有用處！
一絲絲的勝算，都不會有！
“我們的確沒有後續的支援。”
“即便有，也要等他們在此間成長起來。”
“但能自行覺醒記憶者，寥寥無幾。”
辛宗嘆了口氣。
“說說這位聖子吧，他是什麼來頭？”
方塵笑道。
“聖子？聖子是舉世無雙的存在，在我還是孩童時期，他就已經近乎無敵於天下二十六域！”
辛宗與蝕龍王的臉上，都露出一抹狂熱之色。
很顯然這位聖子在兩人的心目中，地位極高。
“這位聖子如今在人間九域？他是魔祖麼？”
方塵淡淡道。
辛宗沉默了幾息，緩緩搖頭：
“不清楚。”
“上古魔宗你們知道嗎？”
“不清楚。”
兩人齊齊搖頭。
“看來你們對於人間九域的瞭解，也和普通修士差不了多少。”
方塵笑了笑，目光落在蝕龍王身上：
“你修為低，所以你是在辛宗後面轉世來的人間九域，在你轉世之前，你們那邊是什麼戰況？”
蝕龍王面色微變，似乎想到了什麼可怕的事情，聲音沙啞道：
“當時我在魔淵等待轉世，隱約好似看見了敵人……”
“他們是什麼樣？能把你們逼到這個境地，強於你們多少？”
方塵神色一動。
他倒是不怕魔族的敵人也發現人間九域。
只要魔淵那些真魔不傻，都會在最後時刻摧毀那件輪迴鏡。
不然他們的族人在人間九域也不會有好日子過。
“看，看不清楚……”
蝕龍王緩緩搖頭。
“敵人已經接近魔淵，說明你們那邊的情況的確不容樂觀。”
方塵輕聲自語，“所以你們也會加快掠奪此間的速度……”
“其實……人間九域早已是我族之地，如今的景象都只能算是一層假象而已。
就連閣下……都是我族轉世而來，只是不曾覺醒前世記憶。”
辛宗輕聲道。
“你們也不敢亂來吧？如果說人間九域人人都是你族轉世而來。
你們的九轉真魔，也不敢亂來，對吧？
畢竟殺了我們，也等同於殺了自己的同族。”
方塵淡笑道。
“話是這麼說，但如若打破胎中之迷，恢復前世記憶呢？”
辛宗沉聲道：“即便人間九域只有三分之一，甚至更少的人恢復記憶，對於我族而言，也足夠了。
剩下的人冥頑不靈那就直接殺掉。”
“的確如此……”
方塵點點頭，“你之前說要在土熊星施展此術，需要五位一轉仙來獻祭自己。
這五位一轉仙，也是你們的人？”
“……是。”
“按理而言，自行覺醒記憶的魔族這麼少，本該散落各方，你們是怎麼湊到一起的？
是那位聖子？”
“靈神教在真武域，有一位我族修士已經身居高層之位。
試驗之法是他傳授於我，也是他想辦法找到我等，把我們組織在一起。”
辛宗道。
方塵又問了半個時辰左右，從他口中問出那位靈神教的高層名諱，又問出那五位一轉仙抵達的時間。
等兩人已經說無可說之時，他才結束了這場交談。
“蝕龍王，江廣城是一處不錯的地方，你就暫且住在這裡，只要不離開江廣城，你還算自由。”
方塵沖蝕龍王笑了笑，便帶著辛宗一起還陽。
虛仙劍宗。
辛宗有一種再世為人的感覺，天還是那片天，可他……卻已經不是從前的那個他。
“心中不要有太多雜念，你在想什麼，我都會知曉。”
方塵淡笑道。
“是。”
辛宗收攝自己遊離的念頭，低聲道：
“世子打算在此間等待那五位一轉仙前來？
即便殺了他們……也無法阻止這場試驗，據我所知，這場試驗會同時在許多個地界進行。”
“那能怎麼辦？因為沒辦法徹底阻止，就擺爛麼。”
方塵淡淡道。
辛宗很想繼續勸說對方，但突然感到一縷殺機落在自己身上，立馬閉上嘴巴。
自己出賣了同族這麼多訊息，不就是為了活下去。
他可不希望此時再死去，因為他已經不夠清白。
數年後。
辛宗突然取出一枚令牌，上面籠罩著一層淡淡白光。
“世子，他們到了。”
方塵輕輕頷首：“叫過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