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天半聖！”
澤天半聖手下的破限，九轉，紛紛露出驚愕之色，下意識想要上前護住他。
可一把又一把的紙劍不斷湧現，當場把他們絞成了肉醬。
只有澤天半聖還憑藉著強悍的生命力，硬撐著。
他死死盯著那座內景地：
“搶功就算了，還下殺手！？”
無數紙劍飛旋而回，沒入那座內景地之中。
盧鳶神色古怪，她不太確定這座內景地的主人是不是救兵，也可能真是澤天半聖的同僚前來搶功。
所以她揮手攔住了方芷雪等人，示意她們後撤。
彼時，一尊紙人緩緩從恢弘的內景地裡走出，目光森寒的盯著天上的澤天半聖。
“六百位半聖之中沒有你這號人物！你到底是誰！”
澤天半聖終於回過神，驚怒交加。
對方分明不是青冥至高聯盟的半聖，而是九域半聖。
在九域，還有人可以晉升半聖之位？
“難怪氣息這般相近。”
盧鳶神色古怪，恐怕眼前這尊紙人半聖和那陰間脫不開干係。
她還以為是那位方閻君到場了。
如今想來應該是個誤會。
“萬道盟，葬靈半聖。”
葬靈半聖淡淡道：“你已死，何必徒勞掙扎？”
澤天半聖有些不甘心，他也能感受到自己的生命正在飛速的流逝。
可為什麼？
為什麼九域這裡的半聖，能夠一招斬殺他？
在他的不甘心之中，澤天半聖的身軀漸漸消融，最後竟化作紙片紛飛。
方芷雪等人看見這一幕景象，均感到莫名的震驚。
同時又有些驚喜，此一戰，九域未必全無還手之力！
“靈神司盧鳶，見過前輩。”
盧鳶想了想，還是衝葬靈半聖拱手道。
對方憑藉一己之力擊殺了一尊半聖，以及一群破限和九轉，這樣的手段，恐怕放在青冥至高聯盟那邊，也不是簡單角色了。
葬靈半聖輕輕頷首，目光掃過盧鳶等人，淡淡道：
“進我內景地，我送你們離開此間。”
“也好。”
盧鳶輕輕點頭。
……
……
方塵看著大幕之中的景象，看到盧鳶等人都進了葬靈半聖的內景地，這才微微松了口氣。
他已經離開大仙界，並且回到九域。
只是此間距離荒古域，還有一定的距離。
如果沒有葬靈半聖出手，他根本無法及時趕至，只能眼睜睜看著盧鳶，方芷雪，玉仙子她們死在澤天半聖手中。
“萬道盟的葬靈半聖？這怎麼可能……”
赤炎聖者喃喃自語：
“她怎麼能活到今時今日，又怎麼可能比澤天半聖還要強大。
澤天出身不凡，凝練的內景地在小世之中，也屬於佼佼者之列。
日後虛命有望……”
他下意識的看向方塵，似乎想從方塵口中知道答案。
“看我也沒用，我也不知道葬靈半聖為何會活到此時此刻。
不過想來，應該是與萬道盟的附靈術有關。”
方塵淡笑道。
萬道盟，就是九域的三千道門，兩者同出一源。
葬靈半聖應該就是附靈術的巔峰產物了。
“能活上這麼久，還能凝練內景地，若非真正親眼見過，誰能知道附靈術有此等底蘊。”
“方閻君，如果你也回到了九域，也親眼看到九域如今的戰況，你打算怎麼辦？或者說，你打算如何處置我？”
赤炎聖者不再糾結於葬靈半聖，如今最緊要的是他自身的出路。
雖然死了，可只要有機會轉世輪迴，日後再成聖的機率也是很大的。
就怕也被對方丟到那河川之中鎮壓起來，這才是真正的永無出頭之日。
每每想起那一日的天象異變，他都對這條河川充滿深深的忌憚。
那等天象之力，他覺得就是自己全盛時期，可能也要退避三舍。
有時候他覺得世上就是不公平的。
一個剛凝練內景地的半聖，僅僅是因為內景地的品階到了天象的程度，竟能與採氣聖者掰扯一二，這算什麼？
“我肯定要回青冥至高聯盟的，所以你對我還有一些用處。
身為炎族聖者，你們炎族如今在火神域的地位，就相當於當初神族在神藏神域的地位一樣。
有你這麼一位前輩負責指點，我到了那邊，自然輕車熟路。”
方塵淡笑道。
“你打算回青冥至高聯盟？怎麼回？”
赤炎聖者微微一怔，神色古怪：
“如果說那些神族打算回去，倒是有些可能，畢竟神族當初站錯立場的事情已經過去多年，火燧一脈未必會繼續計較，正如同這般多年來，他們也沒理會過神族。
可你們仙鴻餘孽不同，你們……與火燧一脈同樣都是滄水神域出身。
雖然如今沒落了，被四處打壓，可火燧一脈對你們依舊十分忌憚，非要把你們殺的雞犬不留才罷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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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什麼機會回到青冥至高聯盟？”
說到這裡，赤炎聖者輕輕搖頭：
“其實我等之死，魂族已然知曉，你用內景地困禁了我們的魂魄，無形中也算是得罪了魂族。
同時少主那邊也自然會得到訊息。
我倒是無所謂，只是火神域出身。
可我帶來的那些半聖，破限，均為滄水神域出身。
他們的身份非同小可，不是等閒之輩。
如果回去以後，連他們的魂魄都帶不回去，只怕少主也會有些麻煩。
因此他絕不會放過閣下。”
“這些事已經和你無關了。
你說魂族知曉此事，我自然也知道。
那日我殺了你們以後，就已經看見了那批魂族。
比起九域陰間的鬼神，他們的手段的確更強，更加正統。”
方塵有些感慨。
“你看見了？那你為何……”
為何對方一點都不懼怕？
赤炎聖者神色複雜。
“赤炎聖者，有一個問題一直讓我很疑惑，你不妨說與我聽聽。”
方塵轉移了話題。
“什麼問題？”
赤炎聖者道。
“你是如何鎖定的獬豸司？”
方塵笑道：“不要說什麼你的內景地神異，秦無慎都不相信你的話，我更不會信。”
“……”
赤炎聖者沉默了好一會兒，這才緩緩開口：
“是烏欣靈聖者讓給我的功勞。
也是她找到的獬豸司。”
烏欣靈？
方塵頓時想到了她與古魔之間的聯絡。
所以整件事，是古魔在獬豸司裡留下過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