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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心中有天地

王安寧頓了頓,卻沒想到是這個請求。下意識地想要答應,但是又想到是吳掌櫃的請求,似乎肯定有些不尋常,才把說出來的話咽了回去。

他知道吳掌櫃不會給自己一個不可能實現的請求,所以他在等著下文。

吳掌櫃沒有拖延,又或者是時間不多了,就趕緊開口:“今日的事你不用驚慌,我會跟李家小子做筆交易。”

“日後可能就要靠你自己了,我不會久居長安。”

“你小友從合已經被鄭明祖接到了江南,你不用擔心,他也被人下了注。”

王安寧聽到第二句話的時候,就松了口,因為意思就是,吳掌櫃不會死,活著就是希望。第三句話是真的好,更加放心。

“從合也暴露了?”這句話是疑問的語氣,但其實王安寧可以肯定,他想知道的是為什麼。說來有些好笑,自詡瞞過天下人的兩人其實一個比一個暴露的快,原來現代人在古代其實真的藏不下去。

“當他有一天餓的沒飯吃幫人寫詩的時候,從玉嘉站在他的身後,然後悄悄地為他計劃好了一切。”吳掌櫃倒了杯酒,然後微微的抿了一口,似乎興致不佳。然後又嘆了口氣,將酒放下。

遙望著長安的風景,然後微微搖頭。

李玄那家夥還是只會九招,玄奘小兒倒是得了一番機緣。但是唯獨想念那個早已經去世的朋友,很想再泛舟遊江一次,然後吃一吃太湖上的鱸魚蓴菜啊。

王安寧倒是沉思著,從合沒有給他說過自己餓的沒飯吃的時候的狼狽,就像自己沒有說過自己沿街乞討的事情。兩個人都不希望自己的朋友擔心,然後報喜不報憂。

其實現代人在古代沒有那麼好活,像一些前輩穿越客都是都不是尋常人,在現代也肯定不是泛泛之輩。像平庸的自己來到這個世界,還要盡力的隱藏自己,這個世界太過光怪陸離,太過匪夷所思。不是這個世界的人穿越過來後,又怎麼可能有自己血脈?從玉嘉保護了從合,就像吳掌櫃保護了自己。

“他的計劃是什麼?”王安寧現在索性一下問齊全,省的到時候老頭跑沒影。

吳掌櫃可能也沒想到王安寧這麼直接,但是又想到他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又有些放鬆,至少小子不再自己面前隱藏什麼,然後對自己敞開心扉。

“從玉嘉不像我,他太大膽,大膽到欺騙天下人。”吳掌櫃說話的時候很生氣,又很不忍:“他讓從合替代那已經失蹤多年的楊氏血脈,然後想要復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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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安寧心裡震驚了,怪不得從合後來被接走,只怕現在比自己安全。

“那鄭大人?”從玉嘉能把從合交給鄭明祖,本身就說明了一些問題。

“他是反賊頭子,前朝的狀元郎,怎麼會甘心在李景孝的淫威之下?”吳掌櫃說出了這個訊息,很淡定。王安寧相信,所以很放心。

“為什麼選從合?”王安寧下意識地問這個話,不是因為現在的朋友成為了大人物,而是因為那樣很危險,甚至會丟掉生命。但仔細想了想,自己又知道了答案。所以吳掌櫃沒有回答他這個問題,只是嘆息。

“其實從玉嘉只是做了我們沒敢嘗試的問題,共和是否真的存在?”

王安寧當然知道未來真的存在共和國,無產階級,也很清楚他的好處,對於一個時代是怎麼樣的劃分。

但是更清楚歷代長輩是怎麼樣的艱辛,又付出了多少,所以王安寧不太確信他們會有這個實力。

“那很難,需要改變!會觸動很多利益。”地主豪紳,深入人心的階級觀念,門閥,皇帝,都是阻礙。

“但是需要嘗試,所以讓你們上!”吳掌櫃說話都有些激動了,似乎時間不多。“你們還年輕,甚至比我們更優秀,所以你們有機會改變。”

王安寧這才知道吳掌櫃說的看一看你們的世界是什麼意思,他想在這個異世界建立一個共和國!

偉大的人一開始都是瘋子,王安寧也不知道是自己瘋了還是怎麼了,竟然鬼使神差的答應了。這個任務很困難,完成的機率基本為零,但是為什麼不嘗試呢?至少自己沉寂了很久。

“首先需要天下統一,所以鄭明祖去了南方,所以今日需要用血來點燃這天下的沉寂。”

“我們幾個老家夥觀察了你們很久,六年。你們有善心,有底線,有為強者不該丟失的操守。所以我們很喜歡你們,所以我們下定決心。”吳掌櫃越說越激動,最後甚至站了起來,然後對著王安寧說出了最重要的一點。

“最重要的是,”

“你們都接受過九年義務教育啊!”

王安寧笑了出來,心想這個穿越的前輩實在是厲害,竟然能把九年義務教務同化了這麼多人。

“什麼時候開始?”王安寧問的是開始改變。,有些迫不及待。

吳掌櫃卻搖頭:“你不應該著急,心急吃不了熱豆腐。現在的你,應該慢慢的沉澱下來,最後驚豔世人。”

“明朝江南道,劍南道,嶺南道,淮南道就會舉反旗。但是不會對大唐宣戰。”

王安寧更是驚訝,唐朝十道裡,人口最多的劍南道謀反,這是一個好事。

“北方的突厥,西方的吐蕃,太多的敵人窺視著這片肥沃的土地。所以我們應該慢慢來。”

王安寧點頭,但是又搖頭:“打仗會死很多人。”

吳掌櫃反駁:“不死人,怎麼革命?”

王安寧一個現代人,竟然被一個古代人談革命?

革命需要流血,王安寧知道,但是救世的靈藥是思想,王安寧不確信自己跟從合有這個能力。

這個偉大的計劃像毒品,慢慢的侵蝕了王安寧的心,權力往往是勾起人類慾望的一把鑰匙。王安寧有些騷動,很正常,認誰都會不平靜吧?

於是慢慢陷入了沉思,吳掌櫃還有那副笑眯眯的模樣,然後又抿了抿碗裡的酒,似乎又覺得不痛快,所以一飲而盡,一醉方休。很久沒有這麼爽快了吧。

遠方的皇城之上,孤零零的兩個人還在焦急的等待。

李景孝忍不住發問:“這玄天老兒到底來不來?怎麼這般墨跡。”大戰前是平靜的,但是這時的平靜似乎太長了,長的連李景孝都有些不自在。甚至猜想他是不是跑了?

姜大伴看出了皇帝的焦急,又在心裡罵著玄天真人:竟然讓皇上等這麼長時間!該死。

於是上前一步:“讓老奴把他引出來吧?”

李景孝點頭,然後慢慢的向後撤去。

姜大伴得到了認可,於是慢慢的浮空輕聲唸叨:“唐皇恭請玄天真人!”

雖然聲音很小,但是很多人能聽得清楚。

城門處斬仙的李玄,儒佛鬥法的玄奘鄭明祖,袁天罡,黃開宇,這裡面包括吳掌櫃。

吳掌櫃放下了手裡的酒碗,笑著對王安寧說道:“你慢慢想,有些人等不及了。”

王安寧點了點頭:“我也想去看。”

吳掌櫃搖頭:“你現在還需要隱藏。”

王安寧沒有堅持,卻站起了身對著吳掌櫃說道:“今天我跟你面談,會有很多人知道。所以我的身份其實並不安全。”

吳掌櫃又笑了敲了敲他的腦袋:“很聰明,但是你為什麼想不到,他們為什麼不能都是我的人呢?”

不良人,御獸宗餘孽,謝家。

王安寧記下了,所以笑了:“你不會死的對不對?”

吳掌櫃很欣慰,似乎自己養的兒子大了:“你不知道五境的強大,不會那麼容易死的。”

所以王安寧很開心,他確信這個老人不會死。所以深深的鞠了一躬:“我叫你師傅?”

吳掌櫃想了想沒同意:“我更喜歡吳叔這個稱號。”

王安寧不知道,他稱這個老人為吳叔,代表了什麼。

這是接下了一樁傳承。

所以很開心,叫了聲吳叔。

遠方的皇城之上,姜大伴有些惱怒了,因為身後的皇上很生氣。

所以這次喊得聲音更大,甚至不再恭敬:“玄天老兒趕緊過來!”

驚醒了很多熟睡的長安城人。

吳掌櫃拍了拍王安寧的頭,很喜歡這個晚輩,所以也很生氣姜大伴的催促,在他看來沒有什麼事比王安寧重要。

所以吳掌櫃消失了身影,一道玄光劃破了夜空,站在了朱雀門的前面,狠狠的出了一掌。

長安的百姓都沒有看見了這一幕,如同神蹟。只聽見了一聲巨響。

被他們視為權力的朱雀門,碎了一塊。

始作俑者還在大罵:“催催催,急著投胎啊!”

承受者姜大伴接下了這一掌,臉色翻湧。但是無甚大礙。李景孝拍手叫好:“好掌法!”

如同訊號一般,城門處的李玄打了個呵欠,向後看了一眼:“吳胖子真生氣了啊?看來這個少年他很喜歡。”

於是不再推脫,斬仙的劍氣還在消磨著諸葛清的奇門八卦。似乎勢均力敵,這讓諸葛清有些看不起江湖上的盛名。

但是現在的李玄眼中有了一種叫鬥志一樣的東西,氣息在不斷的龐大,整個人不像是剛在那個渾渾噩噩的持劍老朽,倒像是一個獨佔鰲頭的青年劍客。

只見李玄接過劍,然後一步跨到了諸葛清的面前,笑著說:“讓你見識見識,什麼叫真正的斬仙。”

在諸葛清震驚的眼神中,李玄手裡的劍其實很慢,慢到諸葛清能反擊李玄,但是真到了那個時候,他卻發現自己動不了了。

有一道驚人的劍氣,劃破長空,斬斷了面前,所有的阻礙,包括諸葛清的奇門八卦陣。

一股肅殺的劍氣從李玄的身上浮了上來,諸葛清才知道,剛才的勢均力敵只是假象,對方如同貓戲耗子一般戲耍自己。

諸葛清心生退意,所以敗了。高手過招,狹路相逢勇者勝,這是大忌!

這一劍斬在了諸葛清的脖子上,但是諸葛清在奇門八卦裡強行換了位置,所以避開了著致命的一擊,只是斬在了自己的胸膛上。

血如泉湧般噴出,然後諸葛清不見了了蹤影,落荒而逃。

硝煙散去,只留下一個一個老朽,費勁的提著劍,然後屁顛屁顛的向身後的馬車跑去:“紙糊的王八殼子!”

諸葛家奇門八卦陣,也可能只有老朽才會說是紙糊的了吧?

馬車裡,唐昇有些瞌睡,然後就聽見了轟地一聲,頓時驚醒了。

“老李老李,動真格了?”唐昇很氣餒自己沒有看見老李動真格地時候,那是怎樣地畫卷。

“害,一半一半,不經砍!咱們趕緊走吧。”老李躍上了馬車然後鞭打了一下劣馬。

但是又拉住了馬韁,馬車瞬間暫停。

馬車前面擋了一個人,是剛才傳信的小兵,不知道幹什麼的。

“小子,你擋著路幹啥?我告訴你,我不願意多殺生啊。”其餘的士兵早就嚇得逃竄,就剩下佟易一個人在這裡。

“大...大師。我想拜你為師!”本來還有些猶豫的話越說越堅定!大不了一死!再說了大師不願意殺生。

老李頭蠻有意思的看著他:“你不知道有多少天才求著我收他們為徒!”

佟易本來鼓起的勇氣,瞬間喪失了。是啊,跟天才比起來自己一點優勢也沒有。自己想給姐夫報仇的心都沒了。

腳下的步伐緩緩地向邊走去,好狗還不擋道呢!

但是馬車裡的唐昇來了興趣:“別啊!收上來,我還缺個書童呢!”

聽到這話,老李是知道少爺想收下來了,又有些無奈,趕著馬車緩緩地走到佟易的身邊,側著屁股讓了半個身位。

“上來吧!”

李玄的聲音如救世的聖音,拯救了溫方。

佟易一個跨步,跨上了馬車,拘謹的說著:“師...師父?”語氣中帶著不相信的感覺。

老朽阻止了少年的稱呼:“別叫我師父啊!我可沒收你。”然後又駕著馬車奔向遠方。

佟易的心又跌入了谷底,兩隻手不知所措的搓著。唐昇掀開門簾把溫方拉了進來,外邊風寒。

唐昇命令式的吩咐李玄:“不成不成!我的書童怎麼能這麼普通呢?你得教他一招!”

李玄無可奈何,誰讓自己家的少爺霸氣側漏呢?只能答應:“行吧,看在少爺的份上,只教一招!說吧,你想學那招?”

佟易抱著試探的語氣繼續問道:“剛才斬開烏龜殼子的那招行不?”

在他看來,唯有那一招有機會殺了諸葛清。

唐昇拍著溫方的肩膀,笑著說道:“行啊,有眼光,一下就學最牛的一招!我做主,準了!”

外邊的李玄趕著馬車,聽著裡面的聲音迷瞪著眼,風有些大。

小聲嘀咕著:“可真是讓我大出血啊,粟裕,這招要不要交給他呢?”

想到粟裕,頓時又發起火來,狠狠的抽了一下烈馬。

馬聲嘶吼著叫著,很快的消失在了長安的視野裡。

城內,鄭明祖跟玄奘早就不見了蹤影,袁天罡和黃開宇還在大開大合的對峙著。

諸葛清佝僂著腰出現在李景孝的身邊,抱拳謝罪。

吳終之似乎感覺到了自己的老朋友更近了一步,笑而不語。

有個身影站在不良人衙門的房頂,遠遠的眺望。

“這人間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