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魔女。
這個詞從初雪的口中說出，當真是讓沉齊寧愣了愣。
想到剛才從留影珠裡看到的那些片段，最後的那位白髮女子，除了外觀長相之外，一身的氣質簡直就和上一世的雪魔女一模一樣。
沉齊寧知道，初雪就是上一世的雪魔女，可是，眼前的這枚留影珠所記錄的，至少也是數千年前的影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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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兄，剛才你也看了吧，這個留影珠裡記錄下了好長的影像。”初雪對沉齊寧說道。
沉齊寧搖搖頭，將剛才所看到的，初雪的狀態與她講了一遍。
沉齊寧再次嘗試往這枚留影珠中灌注靈力，並沒有任何反應。
“你再試試。”沉齊寧又把留影珠遞過去。
這次，初雪再次嘗試之後發現，留影珠居然沒有絲毫的反應。
在播放了一次之後，留影珠裡的資訊就消失了。
“看來是人為的限制。”沉齊寧說道。
“誒？”初雪說道，“可我還沒看清楚所有細節啊！”
初雪“咦”了一聲，看著手中的留影珠，說道：“我剛才就這麼站著看了一個時辰嗎？”
“不。”沉齊寧糾正道，“以我的角度，這枚留影珠中的影像以極快的速度播放，只持續了片刻的時間。”
“可我……”初雪將留影珠遞到沉齊寧手中，說道，“我就是把靈力注入裡面，就看到了那些影像。”
沉齊寧說道：“你如今身體裡的，已經不是靈力了。”
“也是……”初雪揉揉小肚子，說道，“可是我感覺，用起來和靈力沒什麼差別。”
“當初你直接吸收魔種結晶的時候，感覺如何？”沉齊寧問。
沉齊寧提起這事，初雪回想起那些難受而又尷尬的事情，小嘴撇了撇，都囔著說道：“那不一樣嘛……”
初雪回過頭，偷偷瞅著沉齊寧，小腦瓜子裡尋思著，當初吃下那個魔種結晶，身體發生奇怪的變化，身子都被師兄看光了。
所以說，今天算是報仇了嗎？
初雪小手搓了搓，回憶了一下剛才的手感。
哼哼，這算什麼報仇，握起來還不就跟劍柄一樣，沒什麼區別。
說不定那就是師兄隨身帶著的寶劍，不是別的什麼呢！
初雪自己說服了自己，別開話題，說道：“師兄剛才沒看到裡面的影響，那我跟你講講吧。”
“好，你細說。”沉齊寧認真地說道。
初雪與沉齊寧在這黑黢黢的房間裡坐下，初雪從頭將剛才看到的留影珠畫面講述了一遍。
一片蒼綠的山林，這種色調與尋常所見的樹林不一樣，而是偏向於藍青色，就和這秘境裡的植物很像。
在林間立著一座座高聳的殿宇，不時有造型奇怪的船一樣的東西在天上飛，還能看到一個個墨家機關人。
來往的人都急匆匆的，大量胸前有“墨”字標誌的人朝著一處匯合，然後，他們從儲物法器裡掏出一尊尊墨家機關人。
墨家機關人在從儲物法器裡取出之後，就開始行動，集結在那些修士的前面。
更遠處，山林傳來動靜，鳥獸逃散，狂風呼嘯。
一面面大旗出現在遠方，旗子上面寫著一個“豐”字。
“豐”字旗那邊，最前面的人還穿著奇怪的服裝，看起來像一身鎧甲，黑黢黢的，像是玄鐵打造，胸前鑲嵌了一個赤紅色的珠子。
這兩撥人隔著很遠對峙，然後從“豐”字旗那邊飛出一個女人，一頭白髮，一身黑裙，所到之處周圍的樹葉都覆蓋上冰霜。
“這女人具體長什麼樣子？”沉齊寧問。
初雪暫停了下講述，眨巴眨巴眼睛，看著沉齊寧，撇撇嘴，說道：“就，很好看……”
“童孔的顏色呢？”沉齊寧道。
“童孔……”初雪蹙眉想了想，說道，“紅色，應該是紅色。”
“嗯……”沉齊寧沉吟著點點頭，道，“你接著說。”
初雪說道：“接下來就是一場大戰，漫天遍野的墨家機關人，然後對面是好多好多穿著鎧甲的人，一開始墨家機關人還佔了很大優勢，可那個女人出手之後，局勢就反轉了。”
“那個女人……”
在初雪的講述中，那個女人抬手便能投射出強橫的魔刃，斬斷數個墨家機關人。
魔刃，這也與上一世雪魔女的攻擊方式相近。
“最後，墨家的隊伍被擊潰，舉著‘豐’字旗子的人就佔了那些殿宇，不過那些殿宇突然爆炸，把什麼都炸飛了。”
“總之……影像挺長的，我只看了一次，也沒看清楚全部細節。”初雪說道。
“對了。”初雪重點說道，“除了這段影像之外，我還聽到了一個聲音，就感覺，這個聲音和影像並不是同一個時間存入留影珠的。”
“哦？”沉齊寧道，“說說，是什麼聲音。”
“是一句話……聽起來說話的是個女人，聲音有些虛弱。”初雪清了清嗓子，說道，“既你可入此殿，該是吾輩墨族後人，務必銘記影攝珠中影像，此珠傳承自我師祖，其中著鐵甲之人，乃大豐皇庭戰兵，生白髮的女人，是這些瘋狂之徒以妖孽手段煉化的屠人狂魔，我墨族後人，永世不得忘記亡族之仇，我墨紫晴一生之積累，族內所剩最後的資源，皆在銅棺之中，若有倖存後人得我傳承，度量自身實力，將此信念世世傳承，必要將大豐皇庭的宵小之徒誅滅。”
初雪睜著一雙大眼睛注視著沉齊寧，沉齊寧此時也是陷入了沉默。
這留影珠裡的影像，最後的那句話，所含的資訊實在太多……
在上古之時，皇庭與墨家，當真是死對頭。
墨家的衰退，直至後面的消亡，黑手就是大豐皇庭。
更重要的是，這句留言中提到，“雪魔女”是大豐皇庭的瘋狂之徒以妖孽手段煉化出來的。
當時，墨家恐怕也不知道“雪魔女”是如何誕生的，只知道其與大豐皇庭脫不開干係。
同時，當年的大豐皇庭也還不是現在如日中天，執掌整個俗世的大豐皇庭，他們所穿的也還不是現在這般的一身赤紅鎧甲。
或許……
從鐵甲到赤甲，正是大豐皇庭獲得了墨家技術之後，才改造出來的。
沉齊寧眉頭緊皺，腦海中的思緒有些混亂。
這修仙界，這俗世，上一世的魔種獸潮，恐怕……都比此前所想的，要複雜許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