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雪站在數丈開外，遠遠看著剛剛上岸的師兄和師姐，用手捂著鼻子。
“師兄，師姐，你們……你們這是怎麼了？”初雪眉頭緊蹙，感覺心靈受到了極大的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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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煩人啊。”碧雲拍拍額頭，說道，“若是只在地面，就算有味兒也不會沾在衣物上。”
沈齊寧體內的金色血液始終在自行運轉，只有刻意細聞，才能察覺到瀰漫在周遭的這股氣息。
他才引了一絲絲氣息進來，就連忙將其撥出，不再去碰這可怕的氣息了。
就如碧雲師姐說的，如果是在岸上，即便衣裳沾了點氣息，靈力一蕩也就清掃乾淨了。
可剛才泡在水中，渾身的衣物被含有可怕氣息的液體浸泡，水中的靈氣很快逸散開來，衣服迅速變幹之後，那股氣息就像是附著在了衣服上似的，如何都掃除不掉。
“我換身衣裳。”碧雲對沈齊寧和初雪兩人說道，“待會兒我要脫鞋，你們都離遠點。”
碧雲特別盯著沈齊寧，她知道現在沈齊寧對於足毒已經免疫了，所以，理論上來說沈齊寧是可以不用迴避的。
當然，從安全的角度來說不用迴避，但師姐換衣裳，沈齊寧自然沒有在旁偷看的想法。
沈齊寧朝初雪走去，初雪跟著後退幾步。
“我也要換身衣裳。”沈齊寧停下腳步，對初雪說道。
“那，我……迴避一下。”初雪轉頭快步朝前走去，然後躲到一棵大樹後面。
沈齊寧將渾身衣物都脫了下來，身體上以靈力沖刷了十幾遍，確認再沒有一絲絲的奇怪味道。
接著他換上一身新的衣裳，又將丟棄在地上的衣物全部燒掉。
一旁不遠的林子裡也燃起一團火焰，看得出來師姐幹這事已經十分熟練了。
換上全新的衣裳，沈齊寧才朝初雪所在的那邊走去。
初雪警惕地看著沈齊寧，她聳聳鼻子，小心翼翼地靠近。
“放心，那股味兒已經沒了。”沈齊寧擺擺手，說道。
初雪站在沈齊寧身前，湊到他身邊聞了聞，這才放心。
“可是剛才發生了什麼？怎麼到處都是那股……”
沈齊寧拍拍初雪的肩膀，傳音給她：“那還要從師姐的雙足講起，剛才從水裡鑽出來的機關魚咬掉了遮蔽師姐足氣的鞋子，所以……”
“足，氣？？”初雪睜大了眼睛，感到不可思議，雖然這在凌霄宗裡算不上秘密，但畢竟此前可沒人和她說過。
沈齊寧點點頭，繼續傳音道：“待會兒師姐過來，你可不要問這種問題，唉……師姐也是有難以言說的痛處，才會這樣的……”
初雪凝視著沈齊寧，眨巴眨巴眼睛，點點頭表示明白。
“你也放心，待會兒師姐穿上了特製的鞋子，可以完全封印住這股氣息。”沈齊寧傳音道。
剛說完呢，碧雲就從不遠處的林子裡走了過來。
她一臉的歉意，對兩人說道：“這次是師姐我的失誤了，不過還好沒造成別的影響。”
初雪低頭看看，細細品了品周遭的氣息，的確如師兄所說，那股氣息被完全封印了。
“只是那個湖……”沈齊寧剛要往前走去湖邊檢視，就被碧雲拉住了。
“咳咳，我看這個湖是一池子死水，恐怕……”碧雲說道。
“但湖中的靈氣十分充裕啊，而且師姐在湖中，足上的毒素也排出了不少吧。”沈齊寧道。
“你不會是說，我以後可以在這湖裡泡腳，清除足毒吧。”碧雲道。
沈齊寧聳聳肩，說道：“也不是不行……”
“那整湖水最終當真會變成一湖毒水……”碧雲說道。
“可就算是毒水，靈氣還是非常充足。”
沈齊寧頓時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這一湖水可以清除師姐的足毒，而他呢，又免疫師姐的足毒。
如果將這一湖水中所蘊含的靈力全都吸收起來，以木靈蘿蔔體內的十成靈力份量來算，少說也抵得上數百個蘿蔔。
當然，這湖水還有個最重要的問題，那就是湖是在秘境裡，沒辦法搬走，若是要實行沈齊寧那個大膽的想法，還得重新來到秘境當中。
總之，當下的首要事情是找到秘境的出口，然後離開。
沈齊寧將木靈蘿蔔掏出來，蘿蔔立刻又朝著湖邊遁地而去。
沈齊寧大步跟上，剛強行摁住蘿蔔，就發現蘿蔔的目標似乎並不是在湖面。
放開對蘿蔔的控制，木靈蘿蔔以最快速度衝向湖邊，然後……
在湖邊上朝上跳去。
但木靈蘿蔔並不會飛行，只是朝上頭竄了一人高，就摔進了湖裡。
木靈蘿蔔當然也是不懼足毒的，沈齊寧控制著蘿蔔游回岸邊，以靈力反覆清洗蘿蔔表面。
這時碧雲也跟了過來，站在沈齊寧身後。
“如何？找到出口的方向了麼？怎麼又到了這湖邊上。”碧雲對沈齊寧說道。
沈齊寧搖搖頭，然後朝天空看去……
沈齊寧想了想，說道：“或許，我知道了。”
回頭看向初雪，她遠遠地在林子裡沒敢靠近湖邊。
也是……
沈齊寧看到湖邊的這片土地，已經有些發黑了。
被湖水稀釋掉的足毒自然是沒有師姐足上原版的濃，但也會擴散到周圍的土地當中去。
或許……再過段時間，湖邊當真會成為一片死地。
罷了，反正是在秘境裡。
沈齊寧操起紫竹簫，轉了個彎，將初雪接上，然後直接升空。
碧雲師姐則是御劍跟在沈齊寧身後，隨沈齊寧一同朝著天上飛去。
沈齊寧一手拎著蘿蔔，心神中的感應越來越強烈，終於，即便是不憑藉蘿蔔，沈齊寧也能感知到前方一個凝聚的靈力雲團。
“果然在天上。”沈齊寧心中驚喜。
此時距離地面已有百丈高度，低頭看去，視線被濃霧遮擋，看不到湖或者林子。
“找到了！”初雪抱著沈齊寧的腰子，興奮地說道。
“便再次捏碎傳信玉符吧。”碧雲掏出傳信玉符來。
沈齊寧沒有直接鑽入雲團，那樣的話就直接退出秘境了，師孃還在裡面呢。
碧雲將傳信玉符捏碎，玉符頓時迸發出一道強烈的白光，同時一道靈力波動擴散而出。
白光凝聚成了一個屏障，籠罩在了碧雲師姐身周。
與此同時，沈齊寧看到遠處昏暗的秘境某處，一道赤紅色的光芒閃現而出，以極快的速度朝這邊飛來。
這道紅光，自然就是師孃的飛劍發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