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庭中的大高手真多！” 前去星宿川的人並不算太多，只是李靖欽點的千餘人。 諸軍由李大亮和高甑生統帥，駐守伏俟城，防止生出譁變。 另外的諸多軍區高手則縱馬奔襲行向星宿川。 路途之中，李靖不乏提及一些關於仙庭的常識，這讓李鴻儒聽聞到了一個龐大的王朝。 千餘年甚至數千年有志成仙者匯聚在一起，那是一個高手滿地走的天仙界秘境，即便最低水準者，也至少踏入了元神境。 這種人的數量有著十萬餘眾，甚至更多，難於清楚確切的數目。 而其中元神八品、九品，甚至超出九品的存在亦是不乏數目。 “還好他們進入咱們人間界有限制，否則哪個朝廷都難於承受”李鴻儒噓唏道。 “他們又並非所有人都能下凡”李靖道：“諸多天兵天將強行下凡滯留人間界最好的下場就是元神投胎，迷茫掉神智，再活上一世。” 無知帶來了迷茫，無知也帶來了恐懼。 仙庭高高在上，又不乏各類大修煉者顯化神通。 歷代王朝渾然不知要如何與這種龐大的仙庭鬥爭。 但知道了底細，又清楚了彼此的限制，敬畏之心足以卸下。 仙庭依舊強大，但仙庭也是註定有著缺陷的存在，難於攻陷到人間界王朝。 凡人無須任何自卑，也無須對仙庭有著更高一等存在的想法。 “但咱們也不能掉以輕心”李靖道：“仙庭是諸天仙界秘境中唯一形成王朝模式的存在，已經龐大到任何秘境都難有企及。” “星宿川的秘境和仙庭對比呢！” “螢火怎能與皓月爭輝！” 李靖的臉色有著沉重，但也吐露出了兩者的對比。 若是針對仙庭，他攜帶的這千餘人便只是炮灰，即便朝廷文臣齊齊匯聚也難有征服的殺伐之力。 大唐朝廷征戰仙庭沒可能，但攻伐星宿川卻不成問題。 這只是婆羅門教一位大佛佔據的天仙界秘境，地盤有限，高手也有限。 只要對方沒請特殊的助力，他們便有大機率贏下來。 只是李靖心中也有些沒底，大唐文臣齊齊出動征伐，這在大唐屬於第一次，饒他見識諸多也難於適應。 “快到了！” 隨著李鴻儒一聲高呼，李靖才回神過來。 八月的氣候是秋季，但野草依舊旺盛，葉片殘存著最後一絲對季節的掙扎。 在他的前方，那是一片片被野火燒盡的枯草，蔓延不知多少里路遠。 這是被人蓄意縱火，毀滅著地上的草料。 “想來這是道宗他們追擊過的區域”李靖沉聲道。 “鄯善道和積石道行軍團在此地追擊過嗎？”李鴻儒回頭道。 “道宗提及有兩個妖僧擅術法，放毒煙枯黃了大地，又縱火進行焚燒，斷軍馬追擊之路，他們追擊的這一路想來是辛苦之極。” “他們追殺成了嗎？” “還在等待戰果，但應該也快了。” 聽了李靖之言，李鴻儒頓時覺察出自己吞服豹胎丸脫離鄯善道行軍團的妙處。 這讓他早早結束了戰爭的征伐，直接進入到了享受階段。 若是跟著李道宗，李鴻儒覺得自己還有苦日子過，也沒可能撈到多少錢財。 當然，他現在也在征戰。 但征戰秘境只需要他當個帶路黨，帶帶路的風險就不高了。 根據李靖所言，此番出手的主力軍是朝廷頂級文臣團，遠輪不到他這種級別上場。 踏過黑灰色的土地，李鴻儒不斷縱馬向前。 遠遠之處，藍色的湖泊已經渾濁，不乏有前來飲水的野羚羊、犛牛、野馬倒在了湖泊邊緣之處，屍體散發著一片片惡臭味。 星宿川中，十三座宮殿已經只剩下殘垣斷壁，登入的青石階梯上佈滿著灰塵。 被秋季的風浪一吹，這處區域頓時灰塵滿天，空氣汙濁了起來。 “這便是星宿川秘境下方之處？”李靖奇道。 “對！” 李鴻儒點點頭。 他還帶著李旦和王梨前來湊熱鬧，想著多呼吸一點點哪怕可能存在的靈氣。 但瞅眼前這模樣，星宿川之處似乎變得不在適合生存。 湖水已經被汙染，化成了一湖的毒水。 草地已經被燒光，難於見得活著的野牛羊。 宮殿也被損毀，無法住宿在其中。 這是一片荒蕪的區域，想在其中生存是個麻煩事。 “這也不像你此前說的風吹草低見牛羊的盛景之地！” 李靖巡視了一番，又不斷觀測著高空之處。 若非李鴻儒帶路，這方區域很可能被視作一處被放棄的避暑之地，難於歸納到天仙界秘境入口。 來過星宿川一次，李鴻儒顯然不會帶錯路。 只是這片區域被提前摧毀了。 “聽說你拿了江心鏡，借我用一番！” 李靖檢視著前方，這是諸多軍馬都不願意踏入之地，需要眾將揮鞭才能行走。 無盡的灰塵，已經化成毒湖存在的湖泊，又有被烈日不斷烘烤，這片區域化出了一定的毒瘴之氣。 見得李鴻儒極為大方取出江心鏡，又收回了自己的法力標記，李靖微微點了點頭。 他手持江心鏡，嘴中喃喃念動。 只是瞬息之間，江心鏡中便傳來轟隆的作響。 肆虐的狂風開始呼嘯，千人軍團的錦旗不斷發出噼噼啪啪的聲響。 滿地的草木灰卷著狂風被送入到遠遠之處，黑灰色的土地頓時一清，露出了一些草的根莖。 遠遠之處，渾濁的湖泊上不時有烏雲纏繞，又有閃電轟鳴。 湖水在迅速降淺，又化成一陣陣瓢潑大雨，澆灌地面上。 “呼風喚雨，為所欲為！” 李鴻儒看著眼前較之他手段強出十餘倍的李靖。 短短的時間中，這片荒廢的區域再一次改換天地，再無多少殘存的毒瘴與黑灰。 兵法在平常難於起到作用，但在有的時候卻是不可缺乏的補充，難有其他手段可以取代。 星宿川頓時為之一清新。 李鴻儒深深呼吸時，只覺往昔在星宿川修行的舒坦感傳來。 空氣之中，瀰漫著一絲絲極為細微的靈氣。 似乎是臨近星宿川上空的天仙界秘境降臨，靈氣的濃度似乎也大了許多。 鼻息不斷時，李鴻儒也隱隱吸入一絲冰涼的氣息。 這是與靈氣完全不一樣的感覺，似乎有些陰冷，如他修行的南明丁火一樣。 “你在此潛藏等待如此之久，還不顯身嗎？” 一番風雨之後，李靖放下江心鏡，沉穩開口喝了一句。 這讓遠遠之處一聲嘆息聲傳來。 “你征伐吐渾國已經大獲全勝，真要去殺入到毗那夜迦佛的秘境嗎？” 遠遠的湖泊之處，死掉的牛羊馬齊齊站立了起來，身體恢復到如初。 只是這些牲畜的眼中散發出綠油油的光芒。 牛羊們的身後，一尊佛陀在湖水中踏出。 對方臉上有佛的莊嚴肅穆，也不乏女性的陰柔與祥和，顯得極為中性與矛盾。 他穩穩立在了遠處，諸多面貌古怪，姿態怪異的鬼王同樣從水中鑽出，環繞在他身後左右。 這是李鴻儒曾經在萬佛山見過一次面的地藏府君。 對方似乎想攔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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