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高水長,咱們有緣再會!” 從吐渾國穿越過沙漠進入西番哈蜜國,越過流沙國,李鴻儒已經看到大唐邊關之處。 他對著送行的巨狼抱了抱拳。 “鴻儒真人,不需要我送你去長安城嗎?” 鐵蒼抬頭詢問,只見李鴻儒輕鬆躍下狼背搖了搖頭。 “我身體在此前難於動彈,才希望被送回到長安城中,如今已經漸漸恢復,自己回去就成!” 他伸了伸手,唸唸有詞時身體已經扶搖而上,化成一頭金雕遠遠飛去。 “真人真是一隻鳥!” 鐵蒼看了看地上殘留的衣袍,又看著越飛越遠的金雕,只覺瞅到了李鴻儒的真身。 “相較於真人術法的高超,他的妖軀真是弱爆了!” 鐵蒼喃喃感嘆一聲,又朝著大唐邊關處張望了一眼。 相較於西域的妖類棲息之地,東土簡直是妖類的噩夢之處。 在東土,諸多大妖被不斷擊殺,又或被收服,難見到多少散妖。 若是要去尋幾個有本事的妖,鐵蒼覺得鴻儒真人這種就算是最為頂級的妖了。 “他們似乎封過神,又封過鬼,至於妖似乎還沒等到封就殺得差不多了!” “那殺神好像是叫真武宮之主姬乾荒?” “也不知如今傳承到第幾代姬乾荒了。” 鐵蒼回憶起婆羅門的一些東土隱秘記錄,又晃了晃頭。 他最終朝著天空‘嗷嗷’的叫上一會。 覺察到身上再也沒了往昔被管控的禁制,鐵蒼的腳步頓時輕快了起來。 “等我修行那個什麼《抱朴子》有成,我也去東土的王朝中看一看,或許我還能混個小官噹噹!” 只要有鴻儒真人那種收斂妖氣的本事,鐵蒼覺得自己也沒問題。 哼哼著小曲,鐵蒼盤算著小計劃。 他的身影在荒地中隱約顯了數次,最終如李鴻儒化雕的身影一樣沒了蹤跡。 “自由!” 高空中,李鴻儒扇動著翅膀。 他脖子上系著小乾坤袋,赤霄劍則化成羽毛沾在身上,又有陰陽寶甲變小套在了鳥軀上。 相較於鷂子,金雕飛縱的速度有了明顯的提升。 楊素曾經提及‘沒馬的時候就知道變鳥的好處了’。 李鴻儒此時深以為然。 他輕輕舒展著翅膀,直接飛掠過山川與河流。 相較於沙漠和草原,鳥類在蜿蜒山脈與河流眾多的大唐飛縱顯得更為方便。 沿著往昔征伐的兵道方向,只是接近黃昏,李鴻儒就看到了熟悉的大城。 臨近七月,長安城一片熱鬧與繁華盛景。 李鴻儒找了處地方穿戴了衣服,這才施施然走在街道上。 他沒叫馬車。 但凡修行成如唐皇那樣的本事,一定範圍內依靠步行較之馬車更為方便。 他踏步看似正常,但又較之常人步伐快上許多。 路過老師王福疇的府邸時,李鴻儒還去敲了敲門。 府邸中悄無人聲,沒有任何回應,李鴻儒也不以為意。 他踏步穿過四門館區域,又路過太學,這才回到王城區域處。 十餘年前,他這段距離要跑兩個時辰。 但如今,他快步行進不到半個時辰便已經望見了自家府邸。 府邸門口有兩人蹲守,看上去有氣沒力。 李鴻儒行進到府邸處時,這兩人才抬起腦袋。 “李學士!” “李大人!” “我是中書舍的中書舍人王奇奉。” “我是江夏王府的侍衛段暄。” 兩張臉都是陌生面孔,李鴻儒稍微存疑時,聽得兩人的介紹,心下頓時清楚了這兩人的事。 “請回稟江夏王,文公主在吐蕃很好!” 李鴻儒對江夏王府侍衛段暄敘說完,這才熱臉迎向了中書舍的官員王奇奉。 “恭喜李學士賀喜李學士!” 王奇奉從臉上勉強擠出一絲笑容。 “看來我這套宅子賣出去了!” 去年在中書舍掛的牌,如今賣出去,時間不早也不晚。 當然,這與李鴻儒跑到吐蕃去相關。 若是沒有去吐蕃國,李鴻儒覺得宅子應該已經出手了。 瞅王奇奉在這兒駐守的模樣,這大概是遇到了得罪不起的買家,只能在這兒幹等。 “李學士這宅子承載風水氣運,是一處上好的旺宅,不乏有高門大戶前來觀望,最終是魏王殿下競得此宅!” “魏王殿下買的?” “是。” “殿下進去看過宅子了嗎?” “沒看,直接出了八百金買的,就等您簽字畫押了!” “魏王殿下真有眼光!” 相較於中書舍預估的六百金,魏王還往上增添了一筆。 這府邸沒看就直接買下,魏王的手筆極為大氣。 李鴻儒瞅著眼前熟悉的府邸,只覺進不進去都是一個樣。 有這種好事,他當然選擇簽字畫押了。 不到四百金入的府邸,住了八九年翻倍賣出,李鴻儒覺得這生意很划算。 甭管長安城以後的官宅是什麼價,他決定見好就收。 家人都去了洛陽,而他也是東奔西跑,府邸用於兌現顯得極為划算。 府邸再升值也要碰到合適的買家。 偌大的一個府邸需要維護和保養,以他現在行程,府邸再過一些年可能就荒廢了。 “請大人在這兒畫押,還要按手印!” “魏王殿下已經提前付了款,大人只要去中書舍就能取錢。” “恭喜李學士賀喜李學士售出佳宅一套!” 時間拖了數月,中書舍這筆掛單終於完成,等待許久的王奇奉只覺松了一口氣。 魏王付款痛快,催促也多。 中書捨得罪不起這種王室成員,但偏偏又找不到李鴻儒簽字畫押,只得一直進行周旋。 王奇奉聽過李鴻儒一些傳聞,只覺誰遭遇李鴻儒這樣的都會愁得滿頭白發。 他抓了抓腦袋,見得自己頭髮掉下一把,只覺自己最近的壓力太大了。 連聲恭賀完李鴻儒,王奇奉這才匆匆找了一駕馬車奔向中書舍。 “得,只能去老師那兒寄居了!” 看著眼前的二品大員府邸,李鴻儒晃晃頭,只覺自己在長安的根據地也脫手了。 他尋思了一會,思及自己所剩不多的好友,才往觀星樓走去。 若論朝廷方面的訊息,李淳風無疑較之顏師古更為熟悉。 觀星樓離府邸之處不遠,李鴻儒踏步入觀星樓,又按往昔的操作方式按了按風梯。 見得風梯一動不動,李鴻儒又摸了摸機關。 風梯的機關似乎進行了更換。 這大概是他上次和李道宗打鬥有了翻新的修繕。 看著黝黑的通道,李鴻儒也不以為意。 一道旋風開始纏繞他身軀,只是瞬間,他已經沿著通道方向往上飛。 只是飛縱到頂樓之處,李鴻儒已經看到了李淳風那張黝黑的臉。 “我風梯上升的方式都改了,你還來做什麼?” 李淳風嘴裡說著嫌棄話,但手腳依舊將這層頂樓的隔離門開啟,將李鴻儒放了進來。 “這不還沒感謝你上次的救命之恩,我專程過來致謝”李鴻儒抬手道。 “切,哪有致謝要等大半年後的!” 李淳風掃了李鴻儒一眼,只覺這傢伙不實誠。 他想了想,記起這傢伙的關係圈,這才開始吐槽。 “但凡你還有點良心,就讓劉仁景少打壓我們一些,那家夥簡直是鐵面無情,我們上清派向來忠心於朝廷,是無辜的呀!” “切,劉師伯打壓下去的就沒一個無辜的!” 李鴻儒沒想到自己還沒詢問李淳風相關事情,這傢伙就開始對他進行了訴苦。 “你找我沒用,我又不是宗正寺的人!” 李鴻儒擺擺手,直接拒絕了李淳風要他充當說客的請求。 不同部門有不同部門的規矩,跨部門指手畫腳是極為忌諱的事情,事難辦,人難做。 再說了,他當前就是一個閒人,壓根就沒部門。 李鴻儒嘰嘰咕咕說自己情況時,這讓李淳風抿了抿嘴,給李鴻儒提及的一個新官職。 “我當縣令,我怎麼不知道自己當縣令了?” 聽得李淳風提及官職,李鴻儒有些懵。 半響,他回憶起太子曾經的敘說,這大概就是先給他掛了一個官。 一方縣令的官職雖然不大,但屬於一個區域獨立執行的部門,在當地具備的許可權極大。 對一些有後臺者而言,這是屬於培養和鍍金的職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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