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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三十九章 我這人做事,一向很正大光明

蘇永峰今年三十九歲了,馬上就要邁入四字頭,人生有多少個四十年?

人生已過半,但蘇永峰對自己的成就非常不滿意。他原本是燕大的研究生,但競爭不過其他同學,沒搶到留校的名額,後來託了很多關係,才輾轉到了清木大學數學系任教。

但因為他學術水平不夠高、本身也不喜歡鑽研枯燥的學術,只想鑽營人際關係來獲得提拔。他也確實有這方面的天賦,可惜他運氣不佳,好幾次靠著越來越熟練的拍馬屁功夫與無底限的迎逢手段,都巴結到數學系的主要領導人了,卻每每快到提拔時,他巴結上的系領導就調整工作,離開了數學系。

人走茶涼,新來的領導自然不會給他機會,只能重新開始,連續兩次這樣的經歷,使得蘇永峰熬了快十年的講師,才勉強混到了副教授的職稱,眼瞅著這樣下去,五十歲能不能混到個正教授都是個問題。

而就在這時,陳立成應邀回國了,一回來系裡便直接給了個副教授的職稱待遇。

蘇永峰眼紅得幾乎要瘋了,要知道陳立成才二十七歲,比他小了整整十二歲,十二歲啊!

好巧不巧,系裡安排給陳立成的宿舍,就在蘇永峰的隔壁,蘇永峰見陳立成極受系裡重視,似乎前途光明,便強行壓下了心底裡的妒忌,每天笑臉相迎。

尤其是見陳立成單身一人,在京城裡連親戚都沒一個,蘇永峰更是以兄長般的身份各種噓寒問暖,還常邀請他回家吃飯,暢談國內的數學界,一副懷才不遇但憂國憂民的模樣。

陳立成在數學上是天才,但在人際關係方面就弱得多,見蘇永峰對自己如此“真誠熱情”,又有“志氣胸懷”,慢慢便將他引為知己好友。

蘇永峰雖然學術水平不算高,但經驗還是很豐富的,尤其是對國內期刊發表論文的門門道道比較清楚,經常“友善”地提醒陳立成,這下更是成效顯著,陳立成剛剛回國不久,對國內的風氣確實摸得不是很清。

慢慢地,除了陳立成帶團隊一起進行的重點課題外,但凡是以個人身份研究並發表的論文,他都會請教一下蘇永峰。

甚至在兩篇論文裡,蘇永峰只是提過些許意見,陳立成也沒接受,卻還是友好地給蘇永峰掛個上三作。

但蘇永峰非但沒感激,心裡反倒更加的忌恨,區區三作算什麼?打發乞丐嗎?連個二作都不捨得,虧得自己在他身上花了這麼多時間精力!

這種不甘與妒忌,在十一月份時達到了頂峰。

契機是陳立成表示自己獨立解決了國際數學界裡有關拓撲迴圈同調方面的難題,創造了一種新的計算方法,叫“下沉變換”,能有效地解釋代數K理論中的色展現象,他打算先在國內影響因子最高的核心期刊上發表第一期成果,然後再花上半年左右的時間慢慢最佳化完善,最終將劍指國際四大數學頂刊!

看著陳立成略帶驕傲的神色,那種將國際四大數學期刊踩在腳下的雄心壯志與幹勁,讓蘇永峰的心就像有條妒嫉的毒蛇撕咬般,讓他難受得不行。

他知道如果陳立成一旦成功在四大頂刊裡發表論文,將會成為清木大學數學系裡最年輕的正教授!

就在蘇永峰妒忌得連覺都睡不好之時,意外發生了,陳立成家裡老人逝世,要休假一段時間返回老家,便把家裡的鑰匙給了蘇永峰,託他幫忙照顧一下養的魚——陳立成沒什麼特別的嗜好,只喜歡養金魚,家裡的幾條罕見品種的金魚,他一向視若寶貝。

陳立成走後,蘇永峰到了他的宿舍,無意中看到了他的膝上型電腦。

蘇永峰曾偷看過陳立成的密碼,他鬼使神差地開啟了電腦,從歷史紀錄裡很快就找到了陳立成的那篇論文,論文還沒完成,但已寫完接近九成了,寫得非常好,蘇永峰能預估到這論文將來過稿是板上釘釘的事。

他想起陳立成“施捨”的三作,頓時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腦海裡萌生了一條毒計。他利用自己比較擅長計算機的優勢,不但將論文拷走,還修改了論文的建立時間,將之改為最新日期,又刪除了所有文件紀錄與備份資訊,這才離開了陳立成的房間,悄悄跑到了燕大,找到自己在燕大時的研究生導師張弛教授,以請教為名,將論文送給了張教授。

蘇永峰表示這是自己花了幾年時間原創的論文,但自己在數學界並無名氣,恐怕投稿也不過透過,便想將這些研究成果送給老師,只求老師能安排一下,讓他回到燕大當個正教授。

張弛教授原本對這個不成器的學生並不看重,不過細看這論文後立刻便刮目相看,再三詢問,蘇永峰都拍著胸膛說是自己原創,還將主要的論證過程默寫出來。

張弛教授終於相信了,他這些年來一直沉迷於圈子裡的交際,學術早就跟不上主流了,只是靠著拿學生的論文掛通訊作者來持續自己的學術地位,這次蘇永峰如此懂事,連一作都不要,只求個燕大的正教授職稱,張弛教授頗為心動,便同意了。

至於拿學生的成果發表算不算剽竊?呵,這樣頂多算是稍稍過線的潛規則,只要搶先發表了,就算以後蘇永峰想要反悔也沒用。

張弛教授的學術水平還是有的,很快就補完了後面的10%內容,然後利用自己在數學界的人脈關系,一個月左右便將論文發表到了《夏國數學實踐》……

及至陳立成的論文“撞車”事件發生,張弛教授也有些心虛,又再次責問蘇永峰,蘇永峰便叫起苦來,說是這陳立成偷偷拿了他的論文補完發出去的,他也是受害者云云,又建議張弛教授在網上營造聲討的攻勢,他這邊會配合作假證,保證讓陳立成身敗名裂。

張弛教授也不傻,心裡明白陳立成怕才是真正的論文作者,但形成騎虎,他已沒退路了,只能在心裡暗暗痛罵蘇永峰,同時發動自己龐大的人脈關系與在數學界的影響力,務求以最快的速度將事件蓋棺論定,徹底在學術界封殺陳立成……

一切都很順利,以有心算無心,蘇永峰的證詞成為了關鍵,陳立成學術剽竊事件被辦得“鐵證如山”,蘇永峰雖然有些忌憚與陳立成徹底撕破臉皮,但想到自己很快就要到燕大當正教授,而陳立成肯定是要被開除的,他心裡不驚反喜,甚至有種說不出的病態痛快。

可他怎麼也沒想到,陳立成然寧肯以性命為代價,也要悍衛清白名聲!這事一大早就在學校裡傳遍了,引起了師生們的熱議,多數師生都從事不己高高掛起,轉變化同情陳立成,要求徹查此事的呼聲也開始出現。

蘇永峰心裡終於有些慌了,世上沒任何事是天衣無縫的,這事如果真有人詳細地嚴查下去,多少會發現些端倪……

他一邊聯絡張弛教授引導網友風向、加大對清木大學施壓,一邊在校園論壇裡偷偷散佈陳立成這是在玩“苦肉計”、要孤注一擲絕處逢生騙取同情的訊息,最明顯的證據就是,若非事先有安排,秦克怎會如此及時趕緊還救起了陳立成?

但就在他剛剛發完帖子沒多久,衛元甫便派人來“請”他到辦公室了。

蘇永峰忐忑不安地來到系主任辦公室,見秦克和寧青筠,還有幾個行政老師都在這裡等著。

他強作鎮定道:“衛主任,找我來有什麼事嗎?”

秦克盯了蘇永峰片刻,銳利的目光讓蘇永峰愈發心慌,他臉色微變道:“秦克,你看著我做什麼?”

秦克要的就是給他施加心理壓力,當下冷笑道:“我就是想看看出賣朋友、要將朋友置於死地的偽君子是什麼樣的。”

蘇永峰色厲內荏地喝道:“秦克,這就是你對待老師長輩的態度嗎?還敢含血噴人?”

秦克寸步不讓,冷哼一聲:“你以為自己的所作所為真沒留下破綻嗎?我已查出來了,你就是盜走陳教授論文的犯人!”

蘇永峰心裡更慌了,但他極善偽裝,臉上居然還裝出被冤枉的委屈與憤怒神色:“你竟敢胡說八道?你有何證據!你拿出證據來,沒證據的話我就要向學校反映情況了!別以為你成績好就可以為所欲為,學校一定會嚴肅處理你的!”

秦克嘴角勾起,指著膝上型電腦道:“證據?多得很。你應該知道青檸作業系統支援很多種登入方式,除了常規的賬號密碼外,還有刷臉和指紋吧?但你一定不知道,青檸作業系統還有個安全保護機制,當出現刷臉資料不一致,卻只是透過賬號密碼登入的使用者,前置攝像頭會自動拍照並記錄下登入人的相貌與時間!”

蘇永峰的臉色終於變了,他可從沒聽過這樣的功能,不由又急又慌,如果真有這樣的照片與時間記錄,他還真是不好解釋。

卻見秦克以語音下令,很快電腦介面裡便彈出了所有的非第一主人登入記錄,當中就有蘇永峰的照片與時間!

“這個時間,應該就是陳教授休假離校期間,你還有什麼說好說的?”秦克逼視著他:“你大概忘記了吧?這個青檸作業系統是我和青筠編寫的,對於這個作業系統,我倆比世上所有人都要清楚!”

蘇永峰臉如死灰,額上全是冷汗,後背更是一片潮溼,他還要想法子狡辯,秦克一揮手打斷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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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大概不知道,陳教授將他的論文稿件設定為了‘重要’。而所有‘重要’級別的文件,青檸作業系統人工智慧助手‘小青’,都會定期進行自動儲存不同的版本,最多可以保留五百個版本,你雖然修改過論文的建立時間,也刪除過看到的備份文件,卻刪不掉‘小青’儲存的原始版本!而且‘小青’還會記錄下所有刪除記錄的時間!”

在秦克的操作下,果然彈出了所有的刪除記錄與原始版本,上面清晰地顯示陳立成近三個月來的所有文件操作。

“這些刪除操作,都與你擅自登入電腦的時間一致!蘇永峰,你認罪吧!”

旁邊的衛元甫是何等的人精,立刻把握時機喝道:“蘇永峰,證據確鑿,你如果主動認罪,我可以向學校幫你爭取寬大處理,畢竟你在學校的教學隊伍裡也呆了十幾年,我們還是會儘量‘治病救人’為主,但如果你再不認罪,我就會將所有證據提交到司法部門,那性質就完全不一樣了!”

蘇永峰終於崩潰,他頹然地癱倒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將自己的罪行說了遍。

全程都有攝像機錄下。

讓人將垂頭喪氣的蘇永峰押下去後,衛元甫好奇道:“調出的這些記錄能刪除嗎?”

寧青筠見水落石出,心情好轉,她笑著點頭道:“可以刪除,不過要電腦的第一主人,也就是陳教授透過人臉識別後,才能讓小青刪除。我們憑密碼登入,只有檢視的許可權,無法刪除的。”

衛元甫哈哈大笑:“沒想到安裝青檸作業系統還有這樣的好處。”

秦克在旁邊道:“衛主任,你不會真就這樣從輕處罰蘇永峰吧?”

衛元甫狡黠一笑:“我說過了自然會做,我會向學校爭取,但學校不接受我的提議,硬是要對蘇永峰從重從嚴處罰,我也沒法子,對不對?畢竟我只是一個系主任,作決定的是校領導。”

秦克忍不住豎起了大拇指:“衛主任又給我上了一課。”

衛元甫感覺與秦克的關係又拉近了許多,這回算是押對寶了!

但他很快又想到一事:“不過蘇永峰是清木大學的人,我們當前的證據雖然有了,但還無法對付得了燕大的那個張弛,他完全可以說我們學校內部串供。”

秦克目光中透出凜然的光:“對付他,我自然另有法子。這樣的學術敗類,早該從燕大除名了!”

“什麼法子?”

衛元甫忍不住好奇地問道。

秦克瞥著那堆張弛的論文,目光如劍。

“對付數學界的敗類,自然是用數學的法子!他不但厚顏無恥地剽竊別人學術成果,還打算以不光彩的手段令陳學長身敗名裂,這樣的敗類,我不狠狠地反擊回去,我心裡怎麼也不會痛快!

衛元甫瞧著秦克的神色,怕他亂來,忙道:“張弛在數學界的名望地位都挺高的,你不要蠻幹,要不先和顧校長通通氣,一起想個穩妥的法子?”

秦克咧嘴一笑:“放心,我怎麼可能蠻幹呢?我這人做事,一向很正大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