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 空島（九）
“哦，好！”
尚弄不清眼下情況的伊芙憨憨點頭，應了聲後便打算依照吩咐往來的方向回返。
在一起相處時間不短，崎亞已相當瞭解自己這廚娘的脾性，沒有多說，他轉而開始沉下心研究起掌心的黑色雷球。
按照最初設想，他本打算等雷球體型縮小至合適尺寸，便用武裝色包裹，繼而拋向高空，將爆炸波及控制在合理範圍。
只不過計劃只進行到一半便被卡住。
壓縮到極致的雷電能量像是對他的手掌具有莫大吸力。
而掌心被武裝色包覆的黑色雷球，又絕對比他先前所見的任何炸彈都更具破壞性。
一旦切斷武裝色供給，小小圓球中爆裂的巨大能量多半會將他連同整個神之島上的生物送上真正天國。
此前，崎亞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能將雷電握於手掌，等真正做到，他才真切感受什麼是自然偉力。
以當前區區35點的生命屬性，想近距離硬扛下這顆微小型雷迎的衝擊，基本絕無可能。
一念及此，崎亞抬頭看了眼身前已經看不出原來樣貌的艾尼路，心情卻並不像他原先預想中的那般糟糕。
如果以身體和社會身份作為一個人是生是死的標準，那麼他早已是死過一次的人了，在這《one piece》世界停留的每一分每一秒，對他而言，都是賺的。
萬不得已的情況下，他想，將空島的神之島作為自己的墓地也算不錯。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除開維持雷球平衡，崎亞將大半精力都放在了對雷電能量的解析中。
由於完成以上步驟只需藉助見聞色，他索性閉上眼，以方便自己更好地“觀察”手心雷球。
這一鬆懈下來，崎亞立刻清晰感受到身體四肢傳來的酸脹疼痛。
那是與艾尼路高強度戰鬥的後遺症，倘若將這感受放在數個月前的自己身上，多半是會疼昏過去，但現在，他已經開始習慣。
在見聞色感知中，武裝色包裹下的雷電粒子緊密排列，粗看十分安靜，仔細觀察，卻會發現所有的粒子都在無規律地振動。
單個看還不覺得能有什麼，但當它的數量以億萬計量時，其能量便再也不容空島上的任何一人輕視。
原先崎亞覺得，以原著中，三年後艾尼路藉助“箴言”施展的雷迎的破壞力做參照，自己掌心這個頂多也只能毀壞半個神之島上的生物。
實際情況是，原本傾注艾尼路全部力量造出的雷迎，便足以湮滅整個神之島上的生靈。
這一雷迎經由崎亞倍化果實的壓縮，外加漆黑武裝色的包覆，其失控後的破壞程度甚至還要高過原先雷迎的十倍。
意識到這一點時，崎亞反倒暗鬆口氣。
因為只要掌心的黑球一爆，無論自家的船員是逃離神之島，還是藏身大牛的沼澤空間，都只有死路一條。
而作為一名負責任的船長，他覺得自己有必要讓自家船員免受這種無妄之災。
和一切已知的力量一樣，雙色霸氣並非用之不竭，這意味著他不可能一直維持住掌心的平衡。
按照現階段武裝色的消耗速度，崎亞估摸著再有五分鐘，自身的體力便會透支，掌心上的雷迎會就此破殼而出，將小半個空島吞沒。
在實驗過各種方法，包括將雷球納入儲藏空間，但均宣佈無效後，他開始嘗試控制這顆隨時可能會引爆的“炸彈”。
“波嚕波嚕波嚕……”
懷中的幼兒電話蟲在這時響起。
崎亞從思索中回過神來，單手伸入，取出，而後接起。
“天國之門。”
對面簡短說完便乾脆結束通話，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
崎亞聽出那是船醫庫洛卡斯的聲音，所謂“天國之門”多半就是接下來的匯合點。
沒有多想，將電話蟲放回原位後，他重新回到先前狀態。
只不過這一次，他覺得自己的感官比以往任何一個時刻都要敏銳。
簡簡單單的呼吸，他能感受到空島稀薄的空氣淌過鼻腔、氣管及肺葉帶來的舒爽摩/擦感。
心臟在有力跳動，如同一臺永動的抽水泵，將新鮮的血液透過血管輸送給四肢百骸。
隨著迷霧散去，崎亞意識到自己似乎獲得了“看見”自己全身的能力。
一副有著筋脈肌肉的人形骨架盤膝坐在一片由黑底白線共同構成的立體影像當中，其掌心的球狀物依舊清晰可見。
沒去思考這一現象的形成原因，崎亞在確認自己所“見”到的，就是當前狀態下的自己後，立刻著手與掌心中的雷電具象進行溝通。
一開始，這樣的溝通並不容易實現，但隨著專注力的提升，他發現開始有雷電粒子依照他的意志進行運動。
整個世界像是被分成了兩塊，他和掌心中的雷電在左，餘下的物質世界在右，兩者間似是有道涇渭分明的線。
在伊芙離開，崎亞靜坐五分鐘後，趕來作戰的山迪亞戰士陸續抵達山多拉遺蹟。
呈現在一眾戰士眼前的，除了依舊滲透古老氣息的先祖遺蹟外，便是斷裂的巨大藤蔓以及跌落的空中神庭。
“拉奇，看那裡！”
胖子戰士捷寶用手肘撞了撞身旁的發小，指著崎亞及艾尼路的屍首所在地道。
在其身旁的女戰士拉奇，將視線從斜插在遺蹟上的黃金長戟上移開，順著捷寶手指的方向望去。
那裡除一名乾瘦的男性倒伏在地外，就只有個頂多不過二十的年輕劍士。
凝視對方的背影近一分鐘後，拉奇看向周圍同伴，言簡意賅道：
“捷寶、螳螂、布拉哈姆，你們帶著戰士等韋柏，我過去看看。”
話音剛落，拉奇便將上身前傾，腳上微一用力，整個人便在噴風貝的作用下向著劍士緩緩接近。
“我跟你一起！”
捷寶本能伸手一抓，想要攔下拉奇的冒險舉動，手上抓空後，立刻將粗/大的衝擊炮往肩上一扛，跟著前者便下了雲之川。
隨著雙方的距離越拉越近，呈現在女戰士拉奇眼中的細節開始變多。
儘管從一開始，拉奇就不覺得這會兒能安然待在山多拉的，會是什麼普通人，但眼下所見，也著實有些超出她的一般認知。
一層薄如蟬翼的藍色能量罩覆蓋住年輕劍士的全身，絲絲的電流在其身體表面若隱若現。
如果不是見過艾尼路的真容，她幾乎要懷疑對方就是霸佔他們領土的偽神艾尼路。
“喂！！劍士小子，你怎麼會在這裡？艾尼路和神兵呢？”
捷寶一靠近便用肩上的衝擊炮對準崎亞，粗壯的手指搭在開關處，只要對方稍有異動，他便會毫不猶豫按下按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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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衝擊炮的威力對其造成不了傷害，爆裂的氣浪也能將自己和拉奇推離出一段安全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