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兒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門口那一道清冷的嗓音給打斷了。
繼而就見白崇杉走進來,他已經回去主臥洗了澡換了衣服,完全看不出來昨晚照顧了她一夜的模樣,而且那張妖孽的臉上除了淡漠還有不悅。
他似乎非常喜歡這樣的表情。
玉兒見大少爺不悅自然不敢再說什麼,而是低語了一句“施小姐記得喝點粥”之後,就退了出去。
施槿心中雖然還在震驚玉兒剛才說的那句話,白崇杉真的照顧了她一夜?
但轉念一想,可就算是真的,那也是他害的,沒什麼好感動的。
她扭過頭,不想見到白崇杉。
白崇杉原本看到她一夜就消瘦了一小圈的臉頰心還狠狠的一緊,可這會兒看到這女人居然敢直接無視他,心底怒意“蹭”一下就升起。
他快步過去,一把捏住她的下巴,逼著施槿雙眸對上他的視線。
“這麼不想見到我?”
白崇杉沒怎麼用力,但對於高燒了一個晚上的施槿來說卻仍然是力道不算輕。
她眉頭微微蹙了一下,繼而又在唇角扯出一抹輕笑。
“你覺得會有人喜歡看見折磨自己的變態麼?”
“你……”這女人簡直無法無天了。
向來只有人在他白大少面前諂媚的,敢說他變態並且還是當面說的,施槿是第一個。
“我什麼,難道我說錯了嗎?”施槿全身無力,卻不知道哪兒來的勇氣。
或者是因為這段時間壓抑的太久了,這一會兒急需一個宣洩的出口。
她管不了那麼多了。
“沒錯,你說的一點兒都沒錯。”
白崇杉忽然就鬆開了他掐著施槿下巴的手,她白皙的臉上瞬時就多了清晰可見的手指印。
他居然承認了,而且還這麼快就妥協了?
這怎麼看,都不像是她所認識的白崇杉。
下一秒,她就知道剛才的那些都只不過是個假象而已。
白崇杉居然徑直端起了床頭櫃上的白粥,送到了她的嘴邊。
施槿微微一怔之後,扭過頭不去理會。
這算是什麼,嗟來之食麼?
白崇杉眯了眯眼睛,聲音愈發的清冷,“施槿,你再表現你的個性之前最好想想你是不是有這個資本。”
這話一說,施槿心底的怒火一瞬間就騰的一下升起。
一個轉身,手一揮,白崇杉手中的湯匙,以及湯匙裡面的白粥全部都落在了床前的地板上。
兩個人都微怔了一下。
白崇杉沒想到他都已經退了一步了,這女人卻還在得寸進尺。
這是他白崇杉堂堂白家大少爺長到這麼大頭一次去服侍別人,就是因為心底有那麼幾分過意不去,這女人居然不當一回事兒。
白崇杉的臉瞬間就陰沉的可怕。
施槿也意識到自己的脾氣有些過頭了,但是已經發生的事情沒有辦法逆轉。
“白大少,您到底想怎麼樣?”她深吸了一口氣,“我會努力做好女傭的本分,也請你不要再跟我用這種方式折磨我,可行?”
白崇杉睨了她一眼,陰沉著連拂袖離開。
所以他這是什麼意思,是答應了麼?
很快,忠伯就帶著玉兒上來收拾房間了。
施槿也不意外,剛剛那一下聲響不小,會聽見也不稀奇。
她絕對想不到,這是白崇杉在離開別墅之前特地吩咐的。
玉兒收拾完很快就出去了,這個過程當中還有些不解的看了施槿一眼。
果然這主人家的心思不是他們這些小女傭可以猜測的,大少爺的心思難猜,施小姐的也一樣。
忠伯卻沒有離開。
施槿沒有理會,他就站在一旁唉聲嘆氣,弄得她不得不對他看了幾眼。
沒事兒好好的在她面前嘆什麼氣啊,或者說這嘆氣是嘆給誰聽的啊?
“施小姐,不是我幫大少爺說好話,但您剛剛……好歹大少爺也照顧了您一晚上啊!”
這已經是施槿第二次聽到“大少爺照顧你一晚上”這句話了。
看來,真實性是不用懷疑了。當然,也不排除玉兒和忠伯有護主的嫌疑。
施槿微微抿了抿唇。
她抬頭看著一臉期待的忠伯,悠悠開口,“白大少是害我發燒致昏迷的罪魁禍首,難道不應該照顧我?”
聲音不大,卻是理直氣壯。
對,就是理直氣壯。施槿跟這主僕二人也算相處了一段時間,略微瞭解他們的性格一些。
果然,忠伯此刻就是無言以對,一副你美你說什麼都對。
見此,施槿的心裡稍稍有些得意。
“忠伯你不說話就代表預設了我剛剛所說的事實。”施槿聲音略微有些沙啞,“既然是這樣的話,那,我的精神損失費怎麼算?”
還有精神損失費?
忠伯一臉蒙圈,指不定心裡面還在怎麼懊惱著剛剛不應該開口幫大少爺說話的。
這大少爺和施小姐相處的這件事情還真的不是他說管就能管的。
施槿想的卻是,這回說什麼都得扳回一城。
她微微勾著唇,語氣略帶嘲諷,“難不成只有你們有錢人才有精神損失費這麼一說?”
她指的是,Fe
ando事件。
施小姐記仇,而且她沒有在大少爺而是在他這個管家面前提。
忠伯悻悻然笑了一下,“施小姐,這事兒我可做不了主。”
施槿瞭然的點點頭。
“那我就問問關於協議上的454年,能減多少年?”
施槿一雙美眸直直的盯著忠伯,忠伯被盯的是心裡直發毛。
“怎麼了,忠伯一下算不過來,需不需要計算器?”
哼,你當初在白崇杉面前計算能力可好了呢。
忠伯欲哭無淚,和施小姐對話果然是處處有坑,一不留神就直接掉坑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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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現在算是知道大少爺對施小姐為什麼特別,因為她跟以往那些纏著大少爺的富家千金真不一樣。
“施小姐,這事兒,我得請示少爺。”
他選擇了一個比較穩妥的答案。
施槿臉上一副,我就知道是這樣的模樣。
“那行,你去請示你家少爺,不送!”施槿說完這句,也不看忠伯一眼,徑直就往床上一躺,順帶蒙上了被子。
“……”忠伯傻眼。(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