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進入南鄭
“你們三個怎麼逃出來的？帶身份證了嗎？”
經過關卡的時候，一民政部門公務員模樣的人敲敲車窗示意許默開窗，視線在車廂內掃過，點清人數後問道。
“我們兩個是商山市今年的高考生，本來和十幾個同學去南水溝野炊的，誰知剛架上火，林子裡面就躥出來幾隻恐龍模樣的東西，很多同學當場就被咬死了，我們幾個離車近，這才逃過一劫……”
許默故作驚魂未定的將原定的一番說辭磕磕絆絆的講出，而後又報出了他們三人的真實姓名。
一旁電腦前的男子很快將許默三人的個人資料搜尋出來，對照相片無誤後，直接打出三張身份卡遞給了問話男子。
“還真是高考生……可憐的孩子，剛考上大學就趕上末世這種倒黴事，不過也別太難過，國家不會放著你們不管的，畢竟你們都是未來重建家園的希望。”問話男子一邊出言安慰，一邊對照卡片將三人一一比對，到艾茉茉的資料時愣了一下道：“你才十四歲？怎麼跟他們是同學？”
“她是他的女朋友。”許默指著何商解釋道。
聽許默這麼說，艾茉茉的臉頓時紅得如同熟透的蘋果，順勢點頭“嗯”了一聲。
許默隱蔽的向何商挑了挑眉毛，艾茉茉的神情，或許未必喜歡何商，但絕對不討厭……不討厭也就意味著有戲。
問話男子倒也不是那種視早戀為洪水猛獸的老古板，聞言只是善意的笑笑，將三張身份卡連同塑膠保護套分發給三人，提醒道：“身份卡是你們領取救濟物資的憑證，一定要收好，進城後路標，會有專門人員為你們安排住處。”
“請問哪裡可以找人？”艾茉茉迫不及待問道，她還是沒有放棄找尋父母的希望。
“城裡有專門的尋人處，你們去了就知道了。”問話男子收起登記表，忽然拿出一顆綠色的末日碎片向三人問道：“對了，你們有見到過這種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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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沒見過。”許默呼吸頓時急促起來，目光有些躲閃。
這當然也是之前與何商商量好的反應，與其被當作懷疑對象暗中監控，倒不如以退為進，用少量末日碎片來轉移政府方面的注意力。
問話男子相當敏銳的出了許默的“破綻”，向後打了個手勢後，兩名荷槍實彈的士兵直接將許默三人“請”下車並帶到一旁的軍用帳篷內。
之後的經過沒什麼好說的，許默扮演的無意撿到末日碎片卻不知該如何使用的倖存者，在某軍方士官的威逼利誘下，最終只能“不甘心”的交出藏在身上的兩枚一級末日碎片……不過也額外獲得了二十天份的一等食品供應劵、五千元的物資供應劵，以及一間四星級酒店標準間的三十天使用權。
“軍方還真是小氣，那兩枚雖然是不怎麼值錢的武器類黃色碎片，但市價至少也值個幾十萬吧？居然這麼幾張糧票就給打發了……”
將一沓印刷堪比華夏幣般精美的供應劵搓成扇形扇著風，何商蹺著二郎腿一臉戲謔道。
事實上如此低的兌換率讓許默也多少感覺有些不可思議，雖然現在末日幻境已經和現實世界打通連線，但末日碎片的爆率卻是會隨著幻境生物遠離末日幻境的距離而大幅度降低，也就是說，儘管在外圍區域普通人也開始可以清除幻境生物，但獲得末日碎片的可能性並不大，對於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倖存者來說，末日碎片依舊是稀罕的緊俏物資。
而在這種產出嚴重低於需求的情況下，這麼低的官方兌換率確實有些趁火打劫的嫌疑。
不過以許默目前的身家倒還不至於糾結這麼一點損失，這段日子那種連睡覺也要睜一眼閉一眼的逃難生活他已經受夠了，能重新迴歸舒適安全的群居文明社會才是他眼下最渴望的。
對照地圖上的路標指示，許默一行人很快駕車進入了南鄭市市區。
和上次來到南鄭時的人潮洶湧不同，此刻南鄭市的街道上蕭瑟清冷，放眼盡是掛出臨時停業牌子的商家門面，偶爾有幾個行人出現，也多是腳步匆匆，神情中盡是不安和茫然。
路旁居民樓的陽臺上倒是不時可以到露頭的南鄭市本地居民，當到許默車前的商山市牌照時，目光中露出了明顯的焦慮，甚至是敵意，隱隱還能聽到“這些該死的外地人”之類的惡言。
或許在他們來，逃難來的倖存者才是眼下這動盪局面的罪魁禍首吧……許默可以理解這些人的心態，無奈的同時也難免感到一絲悲哀。
“人類的善良始終是建立在不危害到自身利益的前提下的。”
或許是因為涉及自身，對於他人眼光一向視為浮雲的何商也難得的感慨了一句。
相比局勢緊張的外界，負責接待軍政方面特殊貢獻者及關係戶的各家星級酒店內的氣氛就顯得正常得多，服務生的接待依舊殷勤，前臺美女的笑容依舊燦爛，在柔和舒緩的背景音樂下，衣冠楚楚的男女們迎來送往談笑風生，倒像是一派太平盛世的光景。
住宿劵只有一張，不過好在這家四星級酒店的客房夠大，且可以免費加床，三人同住一個房間倒也不至於擁擠。
而且值得一提的是，艾茉茉這個小姑娘也很通情達理，並沒有因為男女共室有所不便之類無聊的理由提出什麼不切實際的要求，這種擺得正自身位置的端正態度不禁讓許默對其又多了幾分好感。
午餐是在酒店的客房內解決的，訂餐的盒飯味道不錯，菜式精緻且份量也足，這讓幾天都沒吃過一頓熱乎飯菜的許默何商二人不由得大呼過癮。
不過同桌進食的艾茉茉始終心事重重，一份盒飯也只象徵性的夾了幾筷子。
“吃完飯帶她去尋人處吧。”許默向何商打了個眼色。
尋人處就設在南鄭市火車站的售票大廳，原本的用來查車次打票的電腦已經全部改接了民政部門的戶籍系統，專門用來為倖存者提供尋親服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