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怎麼非得這個時候找我？有什麼急事嗎？”
賈赦與賈璉皆面無表情的盯著歡喜之色溢於言表的政老二，看得賈政一臉莫名其妙，甚至上下檢視了一番自己身上衣物，也沒發現哪裡不妥。
？？？
“老二啊～咱們分家吧！
嗯…只分家也不成，還是分宗吧！
分宗以後，切記咱們老死不相往來，老二你可千萬記得被誅九族的時候別把我拖在裡頭了！”
賈政剛開始還覺著委屈，這榮禧堂可是老爺子讓我住的，老大這是非得藉著分家把我趕走？
可是聽著賈赦越說越離譜，還要分宗？要老死不相往來？要被誅九族？
怎麼就誅九族了？？？
聽到這裡賈政腦門子上的汗開始大滴大滴的往下流了。
“等等！大哥你到底在說什麼？我怎麼就要被誅九族？你先把話說清楚！”這時賈政臉上早已不見半分喜色，見賈赦仍自顧自端起茶杯喝茶不理他，賈政只得看向另一邊的賈璉。
“璉兒，這是怎麼回事？你給二叔我說說。”
“呵呵，小侄還忘了給二叔道喜呢，恭喜二叔生了個了不得的麒麟子啊，含玉而生、貴不可言啊！”
賈政又不傻，自然聽得明白賈璉說這話的語氣完全不是恭喜的態度。
“璉兒，你是說？”
賈璉面露無奈，正欲開口。旁邊的賈赦卻面色怪異的盯了賈政一會兒後，突然大笑出聲。
“哈哈哈哈哈～”
“老二，從前我一直以為你慣會在老頭子和老太太面前裝象。到今天我才發現，原來是我冤枉你了，你原來不是在裝象，你是真的就這麼蠢！”
賈璉怪異的看了這兄弟二人一眼，賈赦從前的表現可不是如此沒有城府的，就算察覺了賈政的不足之處，也不至於當面這麼懟人家。
這莫不是受了什麼刺激？
不等賈璉細想，賈赦又繼續開口了。
“老太太沒過來八成是因為她猜到了我要說什麼，可她這是被‘含玉而生，貴不可言’八個字給迷了眼，還以為咱們家仍是老頭子還在的時候，卻不知抄家滅族就在眼前了！”
“這…這怎麼會…怎麼會這樣？”賈政悚然而驚，這才發現事情竟然會嚴重到如此地步。
“今日這事兒，若是老太太和你一道過來了，那咱們家自是可以平安無事。可是老太太沒過來，那麼也就說明她老人家必然是不肯將你那個小崽子交出去化解這場災煬的！”
“交出去？將…將我兒交出去？”
“哼！你也是假模假式讀了幾十年書的人了，什麼樣的人才能當得起一句‘貴不可言’你應該要比我這個武夫更清楚吧！”
“……”
賈赦的話像一聲驚雷噼得賈政大腦一片空白，呆愣愣著一陣難言的沉默。
良久，賈政扭曲著臉咬牙切齒的強自爭辯道：
“為何你都造反了還能沒事！我兒只是生來帶了塊玉，就要被喊打喊殺！這是為什麼？憑什麼？”
這話可把賈赦氣了個倒仰，老子給你掰開了揉碎了的講理，你特麼的反到還怨起老子來了？於是他也毫不客氣的怒聲反嗆一句：
“因為老子的爹是天下一等一的英雄人物！而你兒子的爹卻是個一等一的廢物！”
“噗！”賈璉正覺得有些口渴，小小的呡了一口盞中的清茶，卻冷不防被賈赦突然的氣話逗笑了，半口清茶就這麼噴了出來，還好沒有嗆到他自己。
抬頭見自己吸引了這兄弟倆的注意力，賈璉也只得開口表達一些意見。
“二叔，弟弟生來帶了塊玉並不是罪過，真正的罪過是有人給他安上了‘貴不可言’這個名頭！而且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此事居然就已經傳得沸沸揚揚，如今只怕是府中上下人盡皆知了。”
“依小侄看，此事必定是有惡人在暗中謀算我賈家，其心可誅啊！”
“啊，對對對！璉兒所言甚是，該死的賊子，老夫定不與他干休！”
賈政聞言連連點頭，又看了看被氣得撇過臉去的賈赦，只得向小侄子問計。
“可是如今那賊子謀算已成，咱們應該如何應對呢？”
“二叔，為今之計怕是只有兩條路了。”
“哪兩條？”
“第一麼，自然是依我老爹的意思，分宗！棄車而保帥！”賈璉臉上閃過一絲笑意。
“……”賈政一陣無語：
“二呢？快說！”
“嘿嘿，二叔別急嘛。二呢就是二叔你馬上拿咱府裡的牌子火速進宮，將弟弟那塊玉給陛下獻上去，順便再求陛下另賜一塊玉。”
“有道理，只是…只是如此簡單就行了？”賈政覺得賈璉的策略很不錯，只是仍舊有些不託底，嘴上這麼問著賈璉，眼睛卻撇向了賈赦，只是賈赦卻只當做沒看見。
“當然不止如此…唉！二叔，弟弟恐怕是真要廢了！”賈璉做嘆息壯。
“怎麼又要廢了我兒？咱都把玉給他送過去了還不夠麼？”賈政再次色變。
“不是您想的那個廢了，我是說弟弟今後無論是武道還是煉神，乃至讀書都不能真正去修行了，否則必定召來更加嚴密的監視。”
“這？這倒也無妨…”賈政想到了自己，他當年就是吃不了習武築基之苦，又沒有煉神的天賦，只能宣稱要讀書養氣……
“罷了，時也命也，就按璉兒說的辦吧。大哥，我去辦了。”
“慢著！見了陛下你打算怎麼說啊？”
“當然是如實稟報了，咱們家遭奸人陷害，我兒不過是帶了一塊美玉降生，那賊子竟敢胡扯什麼‘貴不可言’！真真卑鄙！”
賈赦翻了個白眼，對賈璉說道：“為父還是覺得跟這個蠢貨分宗來得好，免得將來你受了他的牽連。”
賈政只覺心塞塞，自從自己搬進了榮禧堂，老大就對自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老爹，你小心老祖宗聽了，專門過來罵你不孝！”
“哼哼，老二你給我記住嘍！從來就沒有什麼含玉而生這回事，只不過是有人趁亂丟了塊玉進到產房中，然後開始四處傳揚什麼‘含玉而生，貴不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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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偏偏家裡老太太擔憂家裡後繼無人已經魔怔了。你這個大孝子實在不忍心老太太一把年紀了還在為我等憂心，故而仍請陛下另賜一塊玉下來成全賈家一個‘含玉而生’的名頭！”
“再就是…這孩子，就讓他作一個富貴閒人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