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天帝一句話，讓眾人再次震驚。
難道那些意外，其實根本不是意外。而是一個又一個，針對滅世老人他們的佈局？
“嘶！”這一次不單單是西王母和羅睺等人震驚，就連十尊詭異之主和青天，都忍不住倒吸冷氣。
強如它們主宰諸天萬界，收割一次又一次芸芸眾生。也忍不住驚懼，發自靈魂深處的震怖。
它們看向陸晨、葉天帝、皇天帝三人的眼神都變了。
之前還只是驚訝、詫異，而現在則是驚悚和恐懼。
“吞噬詭異精血的屍骸仙帝，界海阻擋滅世它們的準仙帝，還有時空長河中那三尊準仙帝，難道都是你們安排的？”
鴻鈞雙眸射出兩道璀璨神芒，像是兩輪太陽，讓人不敢直視。周天星辰都在顫抖，混沌之海肆虐，彷彿是一頭擇人而噬的洪荒猛獸甦醒。
如果這一切都是陸晨安排的，那他不得不重新審視眼前這對手。
鴻鈞以身合道，藉助天道之力。才能博古通今，勘破未來。藉助天道之力，才能在博弈中走一步看十步百步。
棋局剛開始，他就能看穿對手接下來每一步的佈局和走向。有如此能力，誰能勝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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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如今的陸晨不論智慧，還是佈局都不弱於他。甚至隱隱約約有超越他的跡象，這讓鴻鈞第一次感覺到巨大壓力。
佈局滴水不漏，甚至連對手百步之後走什麼路數，在什麼地方落子，都能一清二楚。與這樣的人為敵，簡直太可怕了。
世上怎麼會有如此妖孽？
鴻鈞如果不藉助天道之力，也無法做到佈局縝密，步步為先。可陸晨沒有天道之力能藉助，依舊算無遺策。豈不是說，他本身的智慧就能比擬天道。
想到此處，鴻鈞都忍不住倒吸冷氣。緊緊盯著陸晨，想要看穿那一層無法勘破的迷霧，想要洞悉他的一切。
陸晨感知到他的窺探，揮手撐起萬法不侵領域，擋住對方的洞察。“道友如此肆無忌憚的窺探，真是太沒禮貌了。”
“哼！諸天萬界，億萬生靈都在天道監視之下，本尊何須窺探。”鴻鈞收回目光，一字一頓喝道。
陸晨搖頭，伸手指指天空，又指著鴻鈞：“天道是天道，你是你。”
“吾以身合道，吾既天道，天道既吾。”鴻鈞的聲音，如同大道在轟鳴。不斷在諸天萬界迴盪，億萬生靈匍匐在地，頂禮膜拜。
天道，鴻鈞。
鴻鈞，天道。
他成為道祖，融合天道時。他已經不是單純的他，天道也不再是單純的天道。兩者之間已互為彼此，不可分割。
天道，是洪荒億萬大小世界的法則和秩序，交織相容組成的一個‘道’。
如此只說‘道’可能難以理解，不如將天道看成計算機程序。沒有感情只能機械運算，當鴻鈞融入程式時，這個程式就擁有了情感和私心。
這樣的天道，已經不是公正公平的天道。而是一個為一己之私，故意製造劫難，屠戮洪荒億萬生靈的鴻鈞。
鴻鈞的話音剛落，蒼穹之上裂開一道巨大的縫隙，像是天空從中一分為二。
磅礴氣勢憑空出現，如同九重天同時墜落。強如十尊詭異之主、無始、芊芊和楊戩，也被這股驚天威勢壓迫的呼吸困難。
“祖師在上，那裂縫中出現的是什麼？”楊戩震撼，指著裂縫中出現的東西驚呼。
不用他說，眾人已經看到天空中浮現出來的龐然大物。
除卻陸晨、皇天帝和葉天帝沒有震驚，其他人都在驚駭。
大黑狗兩隻眼珠子都快吐出來，掉在地上。壯如牛犢的身體瑟瑟發抖，站立不穩。“主人在上，天空怎麼會出現一個那麼大的眼珠子？”
蒼穹之上，那巨大裂縫內出現一顆遮天蔽日的眼球。俯視諸天萬界，震懾億萬生靈。
“不是一個，是一雙！”羅睺倒吸冷氣，顫顫巍巍的道。
果然他的話剛落音，天空中再次雷凱一道巨大裂縫。又一個眼球浮現出來，俯視諸天。
兩個眸子，佔據半邊蒼穹。一隻為金色，明亮如太陽般耀眼。另一個漆黑如墨，彷彿歸虛黑洞吞噬一切。
天道之眼，降臨。
在這雙浩瀚的眸子下，眾人只感覺自己被扒光衣服一樣，毫無秘密可言。這天道之眼，彷彿能看穿他們一切偽裝。
無始、芊芊等人慌忙撐起領域，想要擋住天道之眼的窺探。
很快他們就發現，撐起領域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別說他們，就連十尊詭異之主都是如此，在洪荒天地天道才是唯一主宰。
即便他們已經登臨超脫之境與道平齊，但是在真正天道之下，也沒有任何能抵擋的實力。
天道真正的威勢，讓人絕望。
“嗡……”陸晨揮手打出幾道光幕，落在無始、西王母幾人身上。
欺天陣紋籠罩，羅睺、無始等人這才長出一口氣。那種被人一眼看光的感覺終於消失了。
鴻鈞淡淡瞥了一眼欺天陣紋，只是冷笑一笑，並沒有吱聲。
天道之眼緩緩消失，彷彿它出現就是為了驗證鴻鈞無所不知、無所不能一樣。
“道友神威，果然恐怖。”葉天帝揶揄道。
鴻鈞想要示威，只可惜選錯物件了。
別說有欺天陣紋，能夠遮蔽一切感知，斬斷一切因果。就算沒有，憑藉超脫之上的修為，這天道也無法窺探他們的秘密。
“哼。”鴻鈞冷哼一聲，眸光如電落在葉天帝身上。“本尊所有計劃，都是你通風報信，傳遞出去的。”
葉天帝卻搖頭：“你針對洪荒的佈局，是我傳遞出去的。其他，縱然是我，也不知曉。”
“如果不是你，滅世老人他們前往兩個時代之前的計劃，他如何得知。”鴻鈞指著陸晨，目光卻緊緊盯著葉天帝，想要從他神色中發現其他端倪。
“呵呵，你真想錯了。”葉天帝依舊搖頭。
鴻鈞皺眉，不敢置信的看向陸晨。難道此人真的已經到了走一步看百步以上的境界？
陸晨反問道：“道友可還記得女媧和牧天，一起聯手煉製九龍拉棺的事情？”
“自然知曉，這九龍拉棺突破時間壁壘之後，落在皇天帝受傷。屢次幫助他度過危機，甚至幫他度過大破滅。”鴻鈞點頭。
陸晨：“天庭之外那個神秘世界，你應該不會忘記吧。”
“失落的世界。那個神秘世界，難道是上一個時代遺留下來的？”鴻鈞猛然睜開眼睛，像是明白一切。
陸晨沒有隱瞞，反而和盤托出：“嚴格來說，那個神秘空間應該是上上一個時代，大破滅之後殘留的殘片。與牧天大戰的帝影，真實身份應該是蒼帝。”
“不可能。”鴻鈞斬釘截鐵的否定。
洪荒萬界都在天道監控之下，雖然有些神秘區域，天道也無法窺探。但蒼帝乃是鴻鈞手下，與他有千絲萬縷的關係。
如果蒼帝未死，還有靈魂碎片殘留在洪荒。洪荒怎麼可能會不知道。
陸晨自然知曉鴻鈞心中所想，開口解釋：“那個神秘空間被人用大法力隔絕，斬斷了因果你無法窺探。”
“是你。”鴻鈞看向皇天帝。
以大法力斬斷因果，將蒼帝隔絕為後世示警。這等手段，恐怕也只有皇天帝能做到。
“不是。”皇天帝卻搖頭，這件事情真不是他做的。
鴻鈞一想就明白，心中咯噔一聲。驚駭的看著眼前的陸晨，難道他真的已經強到洞悉一切的地步？
不，這種人不可能存在。
陸晨自然不知道是誰遮蔽了一起，但是當看到鴻鈞懷疑自己時。他卻什麼都沒說，讓對方自己猜。
陸晨：“從帝影口中得知，十號在那個時代的遭遇。於是女媧和牧天就打造出一口，能夠萬劫不朽的九龍拉棺。突破時間壁壘，逆流而上為十號帶去一些資訊。”
皇天帝道：“當年我晉升到準仙帝之境，擔心滅世老人它們融入那片時空。便不等晉升仙帝之境，就進入界海想要將他們斬殺。
直到四尊準仙帝齊出，我才悔不當初。後悔沒有遵循老師的意思，不應該提前進入界海。如果不是葉天帝、無始和芊芊出手相助，恐怕我早已經隕落在界海。”
眾人聽完皇天帝的講述才明白，原來冒險去拯救皇天帝的是葉天帝他們三人。
“隕落的那位女無上誰？”鴻鈞突然問。
皇天帝：“是女媧娘娘的信仰分身。”
“怪不得女媧姐姐的信仰分身只出現一次就消失了，原來她進入了過去的時空。”西王母恍然明白過來，喃喃道。
皇天帝聲音開始有些沙啞：“只可惜女媧娘娘的分身，終究是隕落了。她將所有修為和感悟，注入到一枚種子之內。讓這枚種子來守護我，幫助我。
那枚種子從界海衝出來，遭受重創只剩下半截樹樁。但是她依舊守護我，幫助我，讓我一路成長為準仙帝。都怪我沒能力保護她，讓柳神隕落在界海那一戰中。”
沒有柳神的教導，就沒有獨斷萬古的皇天帝。
柳神最終還是隕落了，他拼盡所有力量將柳神的半截軀體打入九龍拉棺中，希冀有朝一日能夠將她救活。
而柳神的軀體，在大破滅中從銅棺中墜落出來，不知所終。
誰能想到，她最終來到不周山。被陸晨撿回去，種在如意居內將她重新復活。
說不上是雞生蛋，還是蛋生雞。
這一切都彷彿是命運的安排，讓這一切環環相扣，因果相連。
“果然是她。”誰料，鴻鈞突然笑起來。
“你早就知道？”這一次輪到皇天帝等人愣住。
鴻鈞一改剛才的震驚，笑到：“滅世老人重新甦醒之後，曾經說過那個世界有一名女強者幫助皇天帝。
恰巧當時無始出生，本尊看上他的資質派人將他帶回。當逍遙和柳神出現時，本尊第一時間就感應到她身上和滅世老人的因果。得到他確認，本尊這才出手將柳神斬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