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情況,就算在阿麗塔加入戰鬥之後依舊沒有多少改善。不過阿麗塔勝在擁有的合金身體更為堅硬,可以和大個兒進行正面碰撞而不損壞。
夏恆可不敢去做這樣的嘗試,就算是華山五絕這樣的高手,降龍十八掌與虎王坦克對沖,到底是個什麼後果那連想也不敢想。
血肉之軀之於鋼鐵,密度就不同的好吧。
就在此時,阿麗塔被大個兒甩飛,人在高處忽然本能做出一個單腿下劈的動作。就在這個動作形成的關口,一段記憶在阿麗塔腦海中覺醒了。
單腿如刀筆直的劈斬在大個兒的左臂上,巨大的合金機械臂應聲而斷,大個兒一拳揮出卻打在了空處。此時的夏恆也單腳勾起依德掉落的巨大鶴嘴錘,運轉如風連續敲去大個兒幾個部件,最後一錘更是有意夯在了對方腦門兒旁邊。
大個兒的膽子明顯與他的身高不成正比。一看眼前這兩人厲害,不知深淺的情況下拔腿就跑,跑到不遠處一個深坑,一點兒猶豫沒有的就跳了下去。
“我格魯依什卡有仇必報,你們給我等著!”餘音繞樑,三日不絕。
“我呸,連句‘青山不改,綠水長流’都不會說,一點兒文化都沒有!”夏恆不屑的輕啐一口,顛了顛手中的鶴嘴錘,“俺老夏連件趁手的兵器都沒有,這可如何是好。”
“喂,你們兩個是什麼情況?”依德醫生跌跌撞撞的站起來,滿臉的不可置信。
“我和您一樣,晚上出來做點兒兼職。要不您想想,家裡兩個姐姐,在這個亂世不會兩手功夫怎麼行!”夏恆很“坦蕩”的說,理由也無懈可擊。
“至於這位小尾巴……”夏恆揶揄的看向阿麗塔。
“我想看看醫生您這麼晚出來做什麼……”
“……”依德無話可說,只好任由兩個人扶著,取了瘦猴那不成樣的首級之後到獵人總部交差。
“醫生,我剛才在戰鬥時候,似乎想起什麼……我以前參加過一場大戰!”阿麗塔剛要興奮的說些什麼,卻被依德直接打斷。
“說實話,你們兩個讓我感覺很驚訝!”
“您也讓我們感覺很驚訝!”夏恆揹著依德,阿麗塔則走在一旁。
“天墜之戰前,聽說有警察維護公共秩序。大戰之後,秩序崩潰,現在由工廠出錢僱我們這些賞金獵人來幹這些髒活。”依德有些感慨的說。
“我卻覺得這職業不錯,正是有賞金獵人的存在,才能讓很多罪犯不至於那麼囂張。”
“可很多賞金獵人本身便不是善茬……”
“這種情況,就算在天墜之戰前也不可避免。更何況在一個秩序崩潰的世界裡,能維護如今的秩序已經很不容易了吧!”
三人來到獵人聯盟大門口,依德將手中的人頭遞給夏恆,“拿去領賞吧!”
“不了,我做賞金獵人可不是為了這個,是為了讓那些平凡的人可以更為安靜的生活。”夏恆一幅正氣凜然的模樣,阿麗塔則在一旁不住的點頭,“更何況,您的診所每天送出那麼多藥品,沒有這份收入只怕早就無力為繼了吧!”
“沒錯,我確實拿錢養活了診所,但……”
“醫生,您的診所可是很多人活下去的希望呢!”夏恆將依德拿著袋子的手推了回去,“所以,還請繼續堅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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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德聞言愣了一下,似乎從夏恆眼中看到一種名為“真誠”的東西,於是鄭重的拎起袋子,“那你陪阿麗塔在這裡等一下,我去交任務!”
“阿恆,醫生似乎不喜歡看到我打鬥的樣子?”阿麗塔忽然對夏恆說。
“如果我是一個父親,我也不希望自己女兒去幹一些很危險的事情!”
“可他不是我父親……”阿麗塔說完發現自己有些悵然若失,她畢竟不是機器,她有自己的思想,有自己的情感,換句話說,她是有心的。
“阿麗塔,你應該和醫生好好談一談。如果……我是說如果,沒有得到你想要的答案的話,我也許可以提供一些幫助!”夏恆攬住阿麗塔的肩膀,然後將她擁入懷中,“放寬心,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大門開啟,兜裡裝滿小錢錢的依德大叔臉上的笑容還未褪去,便看到自個兒家閨女被豬拱了。
“咳咳……”剛收了別人的好處,嘴上不好意思多說什麼,只好用咳嗽來掩飾尷尬。
“那個,今天月色不錯……哈哈!”夏恆大大咧咧的說,阿麗塔直接就不敢抬頭見人了。
與夏恆告別後,父女倆都愣在診所門口。互相都有話要說,卻又不知該如何開口。
“您應該告訴我這些事情的,您這樣做是為了賺錢麼?”最終,還是性格更為跳脫的阿麗塔先開口。
“我承認我確實拿了錢,就像那個小夥子說的那樣,要不是有這份收入,我們的診所很早以前就該破產了!”醫生有些糾結的說,他骨子裡覺得賺這樣的錢是不道德的,“至於我成為賞金獵人的真實原因,這個我不太想解釋!”
“你必須解釋一下……戰鬥觸發了我的記憶,我曾經在月球作戰過。你一定對我隱瞞了很多事,比如說這具身體是誰的,還有……我是誰?”阿麗塔焦急的問,眼淚在眼眶中打轉轉。每一個失去記憶的人都會有這樣的表現,對人而言,失去的東西總是最好的。
“……”醫生沉默許久之後終於長嘆一聲,轉身扶著阿麗塔,“走吧,我們上樓去,順便給你檢查一下損傷情況!”
阿麗塔躺在病床上,依德醫生給她機械身體進行全面體檢,在這個過程中,他將自己女兒的事情對阿麗塔和盤托出。
“女兒死後,她的媽媽綺蓮因為承受不了悲傷,也離開了這裡。我懷疑,她只是不想再面對我而已!從此之後,我註冊成為一名賞金獵人,想要為女兒報仇。我殺死他或者他殺死我……對我而言都是一種解脫!”依德坐在檢測裝置前,很坦然的訴說著自己的過去,“不過報仇之後,我的內心依然無法獲得平靜。這世上有那麼多的惡魔,我覺得清理他們是我的責任。但成為一名賞金獵人,本身並不是一件多麼光彩的事情。”
“你現在找到平靜了麼?”阿麗塔小聲問。
“我找到了你!”依德很安靜的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