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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5 東風快遞

“你贏了!”提亞瑪特冷冷的喝止道。夏恆是個無賴,但她不是。無賴可以賭命,她不可以,無賴可以撒潑打滾兒要好處,她也不可以。因為……她是個有身份的神!而夏恆,是一個莫名奇妙的黑戶。

夏恆身上的恐怖波動慢慢消散,隨即他的靈體便恍惚了一下,而他在外界的軀體五官中也滲出血水來。

“魚死網破,值得麼?”提亞瑪特沒接觸過底層小人物,她的世界離底層太遠太遠。她不瞭解這群人怎麼想,她從骨子裡便對這群人有一種鄙夷。但這次,她顯然被驚到了。

“為什麼不值?血的教訓告訴我,合作就要平起平坐的談,在這個過程中,你只要退一步,然後就會退無數步……所謂合作,也就成了笑話!”夏恆嘴角露出一抹狠戾,這種神情讓提亞瑪特感覺有些發寒。

“知道大草原上最兇狠的動物是什麼……斑鬣狗!”夏恆傲然的仰起頭,“它們外形醜陋、手段卑鄙、無所不用其極,它們沒有親情、沒有友情,維繫族群的只有赤裸裸的利益。它們是所有藝術作品中的反派,沒人瞧得起。但就這種垃圾般的東西,它們看中的獵物,連獅群也不敢覬覦。而獅子與豹子捕來的獵物,卻經常被它們搶走……”

“提亞瑪特,我就是鬣狗,從社會最下層爬起來的斑鬣狗。叢林法則流淌在我的血液裡,而我的血液裡,也只有叢林法則。”夏恆眼中燃燒著一種名為信仰的神采,“我們鬣狗最擅長的就是合作,為了利益的合作。但前提是,分肉的時候……我的那份我做主,你的那份,我也時刻準備做主!”

“……”提亞瑪特忽然發現自己從沒真正認識過這傢伙,憊懶、無賴、好色、詭詐、貪婪……人類所有缺點都可以在他身上找到。但同時,在那一系列不堪入目的惡劣脾性之下,卻埋藏著一個強者的心臟。即使這顆心臟的所有價值觀都是扭曲的,那也是一個強者的心臟。

“草原的外來者總以為獅子是草原之王,但斑鬣狗才是,之所以容忍獅群的存在,不過是從它們手中搶獵物可以少費些力氣罷了!”夏恆昂頭直視提亞瑪特,“你以為和我合作是不得已下的忍辱負重,我卻可以告訴你……你賺到了!”

“我忽然發現,你吹牛的時候……比平時還不要臉!”提亞瑪特冷哼一聲,隨即龍尾一甩,將躲在一旁瑟瑟發抖的尼姬抽到夏恆面前,“趕快契約,鬣狗先生,我們趕時間!”

“謝謝誇獎!”夏恆毫不在意的撇了撇嘴,吹牛怎麼了,爺們兒還會吹別的呢,你要不要試試……

尼姬沒敢反抗,一來方才的魅惑效果還在;二來提亞瑪特在一旁擺出一副可以隨時吃甜點的模樣;三來夏恆身上還殘存著阿普蘇的氣息。至於第四點……尼姬女士本來也不是什麼忠誠的角兒。

與尼姬訂立奴役契約後,夏恆不僅多了一個會飛的性感玩偶,他也得到了勝利之矛的秘密。準確的說,這東西……是一件專門用來對付氣運之主的武器。

希臘傳說中,幾乎所有半神英雄都與雅典娜有或多或少的聯絡。這女神喜歡當英雄引路人不是因為慈悲,而是為了破解氣運本源的秘密。

原因無它……這位可是希臘傳說中命中註定要推翻宙斯統治的主兒。雖然因為母親墨提斯在懷孕時被吞噬,她的性別發生了變化,但命運的軌跡卻沒有改變。而想要擊殺執掌神族的王,破除其身上的恐怖氣運是第一位的……

希臘二代神王克洛諾斯造反,仰仗的是母神蓋亞賜予的鐮刀。克洛諾斯就是憑此鐮斷了自己父神烏拉諾斯的是非根,破了其王道氣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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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臘三代神王宙斯造反,仰仗的是正妻墨提斯調製的可怕藥劑。所以在造反成功後,他扭頭便吞噬了墨提斯,為的就是毀掉這種藥劑的秘密。

而預言中推翻宙斯的第四代神王,正是墨提斯的子嗣雅典娜。她雖然不清楚藥劑的秘密,但好歹繼承了母親的智慧神格,逆向推導出來也不過是時間問題罷了。所以,宙斯對自己這位女兒是有些畏懼的。而眾神似乎也支援雅典娜的存在,這就像一柄達摩克利斯之劍,讓宙斯始終不敢為非作歹……

否則,天知道這位布種天下的神王閣下還會做出什麼離經叛道的事兒來。

至於神王閣下為什麼不將雅典娜扼殺在搖籃中?一是因為宙斯欠了墨提斯的因果,無故誅殺功勞最大的正妻,說是犯了眾怒也毫不為過。二是因為雅典娜降生便披盔戴甲擁有主神之力,宙斯不一定能奈何的了。三是因為宙斯對奧林諸神的掌控能力極差,十二主神當中除他自己之外有六成曾公開背叛過,其中有兩位甚至一直明目張膽的盼著他去死。至於剩下四成,有三成明確對其表示過厭惡,最後一成則保持中立姿態。所以說,這位神王閣下並沒有表面上那麼光鮮,流連床第之間也多少有點兒自暴自棄的意味了。

奧林匹斯山上的政治生態暫且不提,雅典娜絕對是研究氣運的頂級專家。所以,她為自己打造的武器擁有強大的力量瓦解氣運光環的力量。

“這東西……簡直就是瞌睡來了枕頭!”夏恆靈魂迴歸身體,絲毫不在意滿臉的血汙,愛不釋手的抱著勝利之槍說道。

“有什麼可高興的,還不是會燃燒本源之力!”

“呵呵,這東西就像東風快遞,雖然費錢,但是……真值!”夏恆瀟灑的抖了一個槍花,一套大開大合的九州矛術施展下來,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子敞亮。以後面對主角們的烏龜殼子,終於不必再薅頭髮了。

“東風快遞?”提亞瑪特表示不理解。

“東風快遞,使命必達,那可是九州的腰桿子!”夏恆眼中流露出一抹對往昔的懷念,隨即便被他調整過來。

就在這時,他腦海中響起帕爾的聲音。

“恆,瓊斯博士在納斯卡被蘇聯軍人帶走了,為首是一個神經質的女人,我跟隨他們來到亞馬遜森林中的裡哈,還需要一直跟下去麼?”

“裡哈?”夏恆回憶了一下《奪寶奇兵》的原劇情,“不必了,去索諾河與亞馬遜河的交匯處等我,明早我會趕到!”

“哇哦,這可真是一個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