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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9 我們要像小蝌蚪那樣游進去

夏恆與崔妮蒂睜開雙眼,便嗅到船艙中瀰漫著的一絲血腥味。

“什麼人?”崔妮蒂猛的站起來,發現船艙中已經不見了坦克兄弟的影子,取而代之的是貝克與伊澤爾,“你們兩個怎麼在這裡?”

很快,崔妮蒂便發現伊澤爾身上的異常,那是與自己同根同源的氣息,這說明對方有著和自己一般無二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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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妮蒂,不用緊張,這兩位都是自己人!”夏恆拍了拍崔妮蒂的肩膀,示意她放鬆,“這兩位只是借用了一下貝克與伊澤爾的身體而已,伊澤爾就是你之前見到過的帕爾塞弗涅,不過現在的名字叫帕爾!”

崔妮蒂朝帕爾輕輕點頭,這就是奴役印記的強大之處,奴隸主做的一切在他們看來都是絕對正確的。

“至於這位貝克先生,其實是我們的一位老朋友史密斯特工!”

崔妮蒂聞言本能的做出防禦姿態,在夏恆示意下才又重新舒緩下來。

“兩位,可都處理乾淨了?”夏恆環顧尼布甲尼撒號,走上前去拔掉了墨菲斯與尼奧的插頭。

“等等,這樣會殺了他的!”史密斯想要阻攔,卻還是晚了一步。

“怎麼,想要和救世主來一場正面交鋒?”夏恆揶揄道。

“你答應過要把他交給我來處置的!”史密斯臉色有些不善,他因尼奧而死,又因尼奧而變得強大,他們之間,有著一種極為複雜的因果聯絡。所以,他對尼奧格外關注,至於墨菲斯,誰在乎!

“放心,他還活的好好的,堂堂救世主,在完成自己的使命前,主腦是不會讓他死的!”夏恆懶得吊他胃口,直接坦言道,“他的精神,被我困在矩陣中一個安全的地方,我們之間的交易達成之後,我會交給你!”

“希望你說到做到!”史密斯眯著雙眼,身上隱隱散發出一股很危險的氣息,“我的怒火……你承受不起!”

“放心,我這人信譽一向很好!”夏恆絲毫不在意對方的威脅,和瘋狗一般見識沒得丟份兒,找機會直接打死好了,“不過,我讓你做的事兒怎樣了?”

“附近到處都是章魚哨兵,不過我只動用特工許可權召集了六架!”史密斯按下駕駛艙的按鈕,艙室上部緩緩開啟,六架體長四米左右的巨大哨兵機器人,利用電磁懸浮系統安靜的飄在尼布甲尼撒號的船頭。

八條長長的金屬觸手如水草般來回飄搖,上面裝配著各種戰鬥模組。為了進攻錫安,此時的每架章魚哨兵還配備有一顆大威力的電磁炸彈。巨大而猙獰的頭部,在幽暗的環境中偶爾折射出金屬光澤,這還是夏恆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觀察哨兵機器人。

“試試看,能將它們同化麼?”夏恆剛開口,便發現眼前的章魚哨兵做出很人性化的動作。

“雖然很困難,但我還是做到了,你說的不錯,我們目前所處的並非現實,只是另一層矩陣而已、這周圍看似真實的一切,本質上也不過一堆程式碼罷了!”史密斯的聲音從章魚哨兵的機械身體中傳出來。

“有意思……那我們接下來的行動可就方便多了!”夏恆露出如釋重負的笑意。

“接下來我們做什麼?”

“你且分出一具哨兵,融入錫安前線戰場,蠶食同化攻城軍團,將主腦的注意力轉移過去!”夏恆智珠在握的吩咐道,“然後我們會藏身在哨兵體內,一同潛入機械王城!”

“是個好主意,不過人是不是太多了?”史密斯不善的盯著崔妮蒂與帕爾。

“沒有她們兩個,我就無法定位尼奧在矩陣中的位置。”夏恆看出對方有過河拆橋的意思,不過卻毫不在意,“相信我,沒有我的幫助,你絕對無法在矩陣中找到尼奧!”

“……”史密斯權衡了一下,依舊有些猶豫。

“你真的以為自己已經強到吃定我了?”夏恆嘴角露出一抹蔑笑,隨手一揮,身邊最近的一具章魚哨兵渾身冒出湛藍色的電火花,隨即報廢跌落在地上。

在原劇情中,尼奧便這樣一次性解決掉了五架哨兵,而夏恆目前的實力,在提亞馬特的輔助下,比之尼奧有過之而無不及。

“你的條件,我答應了!”機械思維可比人類純粹的多,在意識到夏恆還不是隨意拿捏的軟柿子後,史密斯果斷做出合作這種利益更大的選擇。

“早該如此!”夏恆將廢棄章魚哨兵的炸彈佈置到尼布甲尼撒號船下,又設定了一些觸發條件。如果他沒記錯的話,不久之後錫安就會派出搜救船,到時候憑藉這一顆炸彈,足夠將那些漏網之魚們處理乾淨。

三架機械章魚頭部機械倉裂開,作為機械帝國的基層步兵單位,它們沒有載具的功能,所以內部空間比較狹窄,但其龐大的體型,攜帶一個成年人還是綽綽有餘。

一行四人朝著機械帝國都城飛去,那畏畏縮縮遊動的模樣,像極了某種蝌蚪樣的細胞。剩餘的一架哨兵則重新返回攻城大軍,相信以史密斯的同化速度,不久之後這支部隊的所有權便會徹底易手。

示之以動,利其靜而有主,益動而巽,此計所謂“暗度陳倉”!

不提夏恆這邊如何安排,矩陣之中,梅洛文基恩則召集起自己這些年積攢的所有家底,組成一支規模還算可以的雜牌軍,朝著位於紐約城郊區位置的矩陣核心大樓衝去。他要在主腦反應過來之前佔領大樓頂層,只有這樣才能在夏恆計策成功後,透過內層核心反向控制機械主腦。

開鎖匠與尼奧都被其牢牢控制在手中,此時兩人都一副昏迷不醒的模樣,尤其是尼奧,身上不知鎖了多少重枷鎖。按照夏恆原本的計劃,他們本該在矩陣邊緣等待系統重啟,但梅洛文基恩對夏恆並不信任,他決定主動出擊來換取時間上的主動權。

“老闆,按照你們的計劃,他只要在系統重啟後切斷內層矩陣連結,我們就沒有了反制手段。”一名智者模樣的人站在梅洛文基恩身後,不無擔心的說。

“這中間會有一個間隙,我曾瞭解過矩陣核心,完全中斷與外層的連線需要314秒,大約五分鐘多一點,這也是我們唯一的機會!”梅洛文基恩信心百倍的說,“這麼長時間……足夠了!”

夏恆此刻還不清楚梅洛文基恩在做什麼,或者知道了也並不在意。大局已經佈下,剩下的不過各憑本事而已……

機械不知道疲倦,九臺鑽機距離完全打通錫安底層還需要幾個小時的時間,就在這時,一架不起眼的章魚哨兵匯入到了這股滅世洪流當中。就像一滴水落入池塘,沒有泛起一絲的漣漪,但就是這一滴水,正以一種極為誇張的姿態在不斷蔓延。

太上有言,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

史密斯病毒的可怕之處正在這裡,由一變成二,由二變成四,由四變成八……二十五萬基數看似龐大,但在這種這種恐怖的侵蝕之下,竟然只堅持了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機械軍團易手。

“隆……隆……”已經接近機械王都外圍的夏恆等人聽到一聲聲雷鳴般的咆哮,聲波滾滾如潮,震的耳膜生疼。

“發生什麼了?”夏恆有些詫異的問,時至如今,所有一切都已經脫離的原初的劇情軌跡,剩下的一切都需要由自己來慢慢摸索。

“機械皇帝憤怒了,他正在調遣更強大的軍團鎮壓叛亂!”史密斯有些自得的回答,此時的他,掌控二十五萬大軍,整個人都空前的膨脹起來。

“調遣大軍……那不是送菜麼?”夏恆有些不理解。

“不同於你們人類這種弱等生命,我們機械一族天生便擁有更高效的進化性與適應性。以主腦的智慧,它一定擁有剋制我同化的方式!”史密斯竟然有些興奮,可見隨著他的實力不斷增強,資料庫中收錄的情感程式碼開始對其產生影響,以至於他變得越來越像一個他所鄙視的人類。

“那你的能力對他而言豈不是失去了作用?”

“不不不,我能力的根源來自於系統最頂級的管理員口令,與系統的總資料庫相連結。除非機械皇帝將所有的管理員許可權全部關閉,否則便無法完全防禦我的蔓延。但做一些被動應對還是可以的,比如說他的近衛軍團,只接受機械皇帝的單線程命令!”史密斯很自信的說,他當年最大的希望就是擺脫特工身份,回到機械帝國後方擔任軍職。但現在回頭看看,當初的想法多少有幾分幼稚可笑。所以說,眼界很重要,它能決定一個人的格局,避免大多數無用功。

果不其然,隨著幾人不斷深入,一架架如藍鯨般龐大的船型機器人開始集結開拔,整體數量雖然不過一萬,但卻透著一股子猙獰殺戮的氣息。當年正是這支部隊,正面擊潰了人類聯軍最後的抵抗。它們身上的每一根螺母,都是被人類絕望的鮮血浸染的。

“這樣強大的軍事力量,正面戰場以血肉之軀根本無法力抗,難怪人類當年輸的那麼慘!”夏恆心裡暗暗咋舌不已,但話又說回來了,這樣強大的軍團,一旦其身後的主腦被瓦解滲透,立即就會變成一堆廢鐵,甚至倒戈相向,而這也正是機械最大的弱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