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電話,我的臉色立刻變得很難看。
這種時候,許聖打電話催我回去,恐怕我真的只能將潘警官帶回去了,硬著頭皮往回帶,剩下的事情只能走一步算一步,車到山前必有路了。
“潘警官……”
“不是警官了,叫我名字就行,潘強。”潘警官糾正道。
嘿!他還沒完全失去理智嘛!
“行,那我叫你潘哥吧。我家裡面有點事……”我話還沒說完,又被潘警官,啊不,潘強打斷。
“什麼事?一起回去!”潘強皺眉語氣堅決,根本就不給我拒絕他的機會。
“好吧……”
我們開始往回走,運氣不錯的在半路上攔到了計程車,只一起步價便到了我家樓下。
車費是潘強付的,因為我沒帶錢,掏出空兜的時候很尷尬。
回到家門口,我掏出鑰匙,手懸在半空,卻沒有插進鑰匙孔裡。我腦中飛速旋轉出接下來可能出現的場面,我正盤算著如何應對。
潘強可能是等得有些不耐煩了,直接從我手中搶過要是,將門開啟,並走了進去,好像這是他的家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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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奈的聳了聳肩膀,我衝歡兒搖了搖頭,心知接下來的生活一定是麻煩與挑戰共有,吵鬧和雜亂並存。
“我擦!”
我還沒等進屋,忽然聽到一聲驚叫,緊接著潘強跑了出來,直接撞到我的身上,差點把我撞倒,撞得我渾身疼痛。
潘強連句道歉都沒有,便閃到一旁,並在我的注視下掏出了手槍,開始緩慢往門口方向靠近。
我皺眉瞥了一眼潘強,扭頭又望了一眼屋內,恍然大悟。
在門口正對的方向上,我可以看到一身白毛的獅子正像一隻懶貓一樣趴在瓷磚地上,歪著碩大的腦袋往我這邊望,一臉茫然,好像看到了什麼奇怪的東西。
眼看著潘強雙手託槍已經靠近門口,我心中頓時一緊,連忙上前一步伸手攔在潘警官身前,思忖半天,才擠出一句“自己人”。
潘警官有些不理解的看著我,舔了舔乾枯的嘴唇,用極為懷疑的口氣問道:“你說,那個獅子是自己人。”
我在他驚訝的目光中點了點頭,對他道:“豈止,裡面人多呢。你最好把你的槍收起來,走火了可不好。”
潘警官好像有些不大相信我的話,與他之前豪爽的樣子大相徑庭,不知道是不是他最近休息不足,造成了精神衰弱的原因。
他盯著我的眼睛看了我許久,才緩緩將槍放下,稍稍搗鼓一番後,別回到腰後。
此時,我才松一口氣,衝潘強點了點頭,同歡兒先後回到了房子裡。
屋裡的人看到我帶回來了一個人,絲毫都沒有驚訝,還是該做什麼做什麼。
“他們……不都是午夜馬戲團的人嗎?”潘強在我身後驚呼道。顯然,他已經認出了這些人的身份。
稻草人他們聞言,停下手中的事,抬起頭一齊望向潘強,都是很疑惑的樣子,好像他們現在才看到潘強一樣。
“這是?”稻草人走過來問道。
“他是……”我腦中有些混亂,不知道該怎麼介紹潘強才好。說他是個警察?還是說他是一個同食人魔不共戴天的復仇者?還是乾脆就不介紹?我有點沒了主意。
“他是我們的朋友。”歡兒接我話道:“他的弟弟被食人魔害死了,他想報仇,因此想加入我們。”
“喔……”眾人紛紛點頭,便不再理會潘強,繼續該做什麼便做什麼。
我用目光掃視屋內一圈,並沒有發現許聖和侯明潮的身影,於是我走到臥室,將門緩緩開啟,發現屋內也只有一個侯瑩躺在床上,人事不醒。
我決定了,等侯瑩醒了,我一定要把床單被單什麼的全換掉。
緩緩關上門,我又走到雜物間,看到許聖的膝上型電腦還在,但他人卻不在。
“許聖和侯明潮呢?”我向稻草人問道。
稻草人沒聽到我的話一般,自顧自抱著一堆不知哪弄來的雜草,往我家衛生間搬,氣得我差點憋出內傷。
轉過頭,我向看起來有些慵懶的獅子問道:“他倆人呢?剛打電話不是叫我回來嗎?怎麼他們又不見了?”我一邊詢問一邊抱怨。
獅子抬起頭,歪著腦袋看了我一眼,淡淡道:“出去了,要不你打個電話問問吧。”
“獅子……會說話?”潘強明顯被嚇得不輕,手立刻放到腰後,好像要隨時拔槍一樣。
我見狀大驚,衝歡兒使了一個眼色,然後同歡兒一起將潘強拉出了房子。
站在門口,我掏出手機,決定給許聖打個電話。
當我拿出電話,輸入密碼後,我看到上面竟然顯示有三個未接來電,全部是許聖打來的。除此之外,還有一條簡訊。
開啟簡訊,我看到上面只有寥寥幾個字。
“黃長路,新亞洲大酒店。”
這是什麼意思?告訴我們他倆已經去那裡了嗎?難道……
“歡兒,走!去黃長路。”我伸手拉起歡兒,向電梯方向跑。
潘強幾乎沒有絲毫猶豫,立刻便追了過來。
十五分鍾後,我們三人從計程車上下來,站在了位於黃長路上的新亞洲大酒店門口。
這裡,好像出了什麼事。現場圍滿了人,吵吵鬧鬧的好不讓人心煩。
不遠處,有兩輛警車停在路邊,上面的紅藍燈交替閃耀,車門大開,有穿著制服的民警站在車旁邊。
“要不要去問問那邊的警察,套套訊息?”我向潘強建議道。
潘強搖頭答道:“這邊的民警我不太熟,只認識一兩個人,還叫不出名字。”
也是,公安機關的人數很多,不可能裡面的人彼此都相識。
既然如此,我們只能擠到人群中央去探個究竟了。
不過此時,我的心已經懸了起來,因為我除了聞到現場擁擠人群中傳出的部分人的汗臭味外,還聞到了空氣中瀰漫著的血腥味。
或許,又發生了什麼不好的事情吧?我這樣猜測著。
十分吃力的擠過人群,我站到了警察拉起的警戒線外,眯著眼往裡面瞧。
這一看不要緊,頓時內心一顫。
我看到,在新亞洲大酒店昂貴的巨大玻璃旋轉門外的地面上,橫七豎八的躺了好幾個人,幾乎每個人都渾身是血,一動不動,好像死了一般。
難道,是食人魔幹的?也或者……我想到了紅案屠夫,那個被食人魔迷惑而變態的殺人犯。
“估計是有人行兇,警方警告無效後,開槍擊斃了歹徒。”潘強在我旁邊小聲說道。
“你怎麼知道?”我扭頭急問。
潘強伸手指著不遠處的一具屍體道:“這個人是中槍死的,至少中了三槍,其中心口那槍要了他的命。除他之外,其餘人身上的都是刀傷。並且……”潘強說著,將指向移到另一旁,道:“那裡還有一把沾著血的刀。”
不虧是專業的刑警,在這樣的狀態下,竟然能夠壓制住自己的狂亂,冷靜的分析看到的問題。
單憑目前潘強的分析,我覺得這裡面唯一蹊蹺的,就是歹徒傷人的動機。我相信歹徒不是食人魔,因為他們不會愚鈍到被人發現,並且被警方現場當活靶子。除此之外,食人魔並不是僅靠幾發子彈就能解決的,否則之前我們的同食人魔的惡戰,也不會都勝得那麼吃力。
但如果這樣來看,我就有些不能理解了。如果真的與食人魔無關,許聖沒有理由打電話、發資訊催我。
現在我們到了,許聖和侯明潮人呢?
我環視一圈,很快就發現了站在人群中的一個顯眼的光頭,正站在最前面,雙手插在口袋裡,一臉凝重。
“侯明潮在那邊,過去看看。”
我們同侯明潮之間的距離並不是特別遠,因此我決定擠過去詢問個究竟。
雖然不離不遠,但無奈現場看熱鬧的無關群眾太多,我擠得渾身大汗,擠了幾分鐘,才帶著歡兒和潘強到達了侯明潮旁邊。
“這邊是怎麼回事?”我在侯明潮耳邊大聲問道,把他驚得一哆嗦。看樣子他看滿地屍體看得挺認真,竟然沒發現我們已經站在了他的旁邊。
“還不清楚呢,等許聖回來再說。”侯明潮甩了甩腦袋。
“有點蹊蹺。”忽然許聖的聲音響起,緊接著,許聖好像從地裡長出來的一般,從下到上緩慢站直身體。我甚至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出現的。
“你也在啊?”許聖看到了我旁邊的潘強,皺著眉頭,語氣不是很友好。
潘強沒有說什麼,只點了點頭。
這兩個人,居然還是那麼難以相處。
“許聖,到底怎麼回事?”我向許聖問道。
許聖衝著我豎起右手食指,向我展示上面的斑斑血跡。
“你受傷了?”我問道。
許聖衝我搖頭道:“這裡說話不方便,咱們出去聊。”
比擠進內圈還費勁,我擠得幾乎掉層皮,才從人群中擠出。
一行五人,我們找到一處閒空的位置,才停下。
“許聖,有什麼發現嗎?”我問道。
“要叫師父!”許聖這個時候還有心情抗議?真磨嘰!
“師……師父。”我不情不願的吐出這個詞。
許聖心情大好,笑著拍了拍我的肩膀,好似在以此鼓勵。
“可以說了嗎?到底怎麼回事。”
許聖聞言微笑著點了點頭,豎起又是食指,開始講解他的發現。(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