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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回南郊

走過那些高樓大廈,王熾還是能覺察到,有很多雙眼睛在留意著他。這裡應該還有不少的活人。可能他們都已經習慣了,王熾在這裡就等於是他們的獵物一樣。

在市中心這裡,還有一座大學城,王熾也曾經在這裡讀了四年的書,應該是三年半吧,最後半年他都開始出來工作了,因為經濟困難。這裡的路他非常熟悉,現在又好像完全不一樣了,感覺很陌生。

然而越是接近向南郊,那些眼睛就越少了,王熾甚至還看到了很多人為造出來的路障。可以想象,南郊的確是很危險的地方,而這裡的活人,也在想方設法去封鎖這裡的路。

就在王熾走在那通往南郊的大橋上的時候,他又發現了,一架直升機,正和他一樣,向著南郊飛過去了。

竟然還有直升機前往,這可讓王熾想不明白,既然那裡已經公認了是疫區,是地獄,為什麼還有人要前往呢?難道直升機上的人,也和他之前一樣,根本不知道這裡已經是疫區了?

到了大橋的中央後,王熾卻是愣住了,因為他看到了車龍,長長的車龍,一直延伸到南郊的那一端。不難想象,在大家都逃命的時候,這裡的交通壓力就很大了,而這座橋只有四車道,往返的車道都是向著市中心方向的車。

認真看清楚之後,王熾發現了,原來這並不是車禍造成的交通堵塞,因為前面的車被梵燒過。也不像是發瘋的群眾砸成這樣的,因為有爆炸的痕跡,旁邊的車上還有很多彈孔。估計是軍方不讓他們的車透過,因為駕車衝卡,就不能對車上的人一一檢查了。

又是屍體,車子裡面有屍體,已經腐爛了,發出難聞的臭味。但王熾沒有捂著鼻子,或者馬上跑開,因為那裡死的,是他的同類,他的同胞。

越是往後,本來能走的道路就越狹窄,因為後面還有許多腳踏車和各種運輸的工具。後來王熾直接走到了車子上面,甚至大橋的護欄上。讀書時代他也經常騎著腳踏車經過這裡,常常在護欄邊欣賞這裡的風光。

有幻想、有激情的歲月非常不錯,這是他的青春,步入社會之前的青春,但這一切在步入社會之後就慢慢埋葬了。那時候他們還試過在這裡跳水、橫渡,甚至被警察抓走,班主任去領人。幸好有個宣傳環保的口號,才免於被記過。

很久沒有試過這樣眺望了,但這一刻,已是整個世界都變了。王熾嘆了口氣,就繼續趕他的路了。畢竟這一切都過去了,可以舔嘗一下美好回憶,但卻不能多作停留。

大橋的入口處,還停滿了各種各樣的車子呢,就像車展一樣。可以想象,在逃命的時候,這裡應該擁擠得很呢。

回到南郊,王熾非常意外,這裡竟然和以前沒有多大的變化。很難看到有被打砸過的痕跡,這又讓他思考起來了。北郊亂成那個樣子,並不是因為疫情爆發,只是在這個背景下,人們都喪失了社會性。或者說是有了新的社會性,為了生存,逐漸形成那樣的社會。

而在這南郊,疫情爆發後,人們都只想著逃命,想著離開,還不會去想怎麼爭奪食物。能走的都走了,所以這裡只是一座空城,而不是廢城。有時候事情往往是這樣,市中心和北郊的人,都認為這裡是人間地獄,其實它還可以說相對安全一點呢。

只是那可怕的傳染病,王熾不得不小心。其實他也有一點傳染病方面的知識呢,近幾年來不斷有新的傳染病登上舞臺,一方面讓很多人失去了生命,另一方面宣傳措施做得很好,讓普通人都對傳染病有所瞭解了。

能稱得上傳染病的,就一定與人拉上關係,起碼與動物拉上關係。而這裡成為空城應該都有數天了,估計沒有多少活人了。病毒都是寄生在人或者動物身上的,人都死光了,它們自然就不復存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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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裡王熾可放鬆了,病毒離開了人之後,應該也活不下去了。因為它們起碼依賴人的體溫等來生存,現在天氣還比較冷,在沒有找到新的寄生目標,它們就只能等著滅亡。

“那些人真是太笨了,所以說知識就是力量,科學就是力量。”王熾開心地想著。又突然聽到不遠處有腳步聲,他吃了一驚,這裡還有活人?不太正常,根據上次在醫院說到這個“暗影”的傳染性,在疫區裡面活著的機會真的很小。

難道是?王熾害怕起來了,他想起了以前看的生化電影,都是一些人感染了什麼病毒之後,死了還會過來攻擊人的東西。雖然以前他認為這是不可能的事情,因為人都是由大腦操控神經系統等來活動的,神經系統都腐爛了怎麼還能行走自如呢。但這些並不能讓王熾安心,因為很多不可能的事情都發生了,他還上過外星飛船“體驗”過,現在慢慢發現了身體各方面的變化。

有危險了,王熾也不想總是逃避,因為那是消極的處理辦法。他要積極一點,先瞭解是什麼一回事,所謂知己知彼百戰百勝嘛。

他拿出了兩根鐵棍,小心翼翼地貼在一建築物後面,往著腳步聲的方向走過去了。越是靠近,他發現腳步聲就越多,還不止一個人呢,是幾個甚至更多的人。王熾有點緊張起來,他怕轉過去看見的,是一大群的喪屍!

然而,當他看到那些人的時候,原來是幾個穿著金屬防護衣的人。他們好像在檢查一些什麼東西,太好了,這些應該是衛生部門的人,他們來這裡做研究了。王熾又想起了剛才的直升機,他明白了,這些人可能還在搜救倖存者呢!

“嘿!嘿!我在這……”王熾向著那些工作人員就奔跑著過去,但很快,槍聲響起來了:“砰砰!”

王熾被嚇了一跳,馬上抓緊了拳頭站定在原地。原來在那些工作人員的旁邊,有兩個同樣穿著防護衣的人,他們手裡可是拿著槍的。幸好他們只是向天空開槍了,這叫鳴槍警告。

“別靠近,離開這裡,離開這裡!”其中一名用槍指著他的工作人員向著王熾喊話了。王熾出生到現在,才第一次被人用槍指著,雖然他知道那個人不會輕易開槍,但真有點腳軟,也難怪他能用一支玩具槍就嚇倒那些壞蛋。

“我需要幫助,請幫幫我吧……”王熾懇求著說,但他不敢亂動,真不敢動,拿著的鐵棍都鬆手掉地上了。

“離開這裡!快點,再靠近就開槍了!”另一名同樣拿著槍的工作人員這樣吼著,王熾嚇得臉都發白,他馬上轉身就跑,什麼也不敢多說了。因為這裡的形勢他很清楚,可能這些人已經試過被人攻擊,也試過開槍殺人了。

在這裡,真是什麼人都不要亂靠近,無論是平民,或者是政府人員。危險意識已經在所有人心裡生根了,不管你有沒有惡意,還是保持距離好一點。

這裡離家已經很近了,而王熾這時候也餓了,他慢慢地明白到,為什麼食物會這麼重要了,那是活下去的首要條件。餓起來的時候,你就自然要去想辦法,這也許是那老頭向他舉刀的原因吧。

“超市和商場!”王熾這下想到了,這裡的地理他非常熟悉,也知道最多食物是什麼地方。他向著附近的一家超市走過去了,當然他腦海中還是會浮現著當天那些站在超市前面的壞蛋們。他們其實也挺聰明的,守住了食物,其他人餓的時候就必須向他們屈服。

可是,這個超市也已經被哄搶過了,地上還丟著很多破汽水罐,還有很多塑料袋子。從這裡的情況可以看出,這裡還有活人,不過活人應該不會很多。

王熾做好了準備,這裡可能也有壞人在,不過他的武器都已經丟掉了。危險是有的,但是肚子餓,又讓王熾只能冒險一試了。他小心翼翼地走到超市的入口,又為自己壯了壯膽,因為他的身手還是不錯的,只怕敵人有武器。

“為什麼畏首畏尾的呢?就不能瀟灑一點嗎!”王熾想著,股起了勇氣,幾步跨進了超市的大門。然而,這裡靜靜的,什麼人也沒有,只是現場還真有點亂,很多貨架被推倒了。

不過怎麼說這也是超市,食物還是很多的,前面的人都主要把靠近門口的,方便攜帶的,好吃的食物拿了。可能是因為他們都忙著離開,可能是後來都被傳染病殺死了,也可能是別處還有很多超市和商場吧,總之這裡的食物還是很多。

填飽肚子之後,王熾又得長遠點打算一下,母親還活著的機會幾乎為零了,但他必須要生存下去,這也是母親希望的。他要帶上很多合適他現在攜帶和貯存的食物,還有水,然後躲回家中,或者安全的位置,等疫情過去,等這裡文明的恢復。

他不打算離開南郊了,因為他就是從北郊回來的,那裡沒有疫情,但危機重重,所以他認為這裡還相對安全一些。這裡才是他的陣地,有食物保障之後,他就想好一個保護自己的萬全之策。

食物和水準備好之後,他從鏡子裡面看見自己穿得那麼難看的樣子,於是又到附近的服裝店,找了點衣物,才繼續回家。(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