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似乎都在思考，病房裡短暫的安靜了片刻。
“小姚？”黃保忠的目光由檯曆轉向**護士，打破了沉默。
“不是我。”姚怡立刻否認。
“你上次查房的時間？”黃保忠顯然也沒有懷疑**護士，很快就轉到下一個問題。
“九點。”姚怡拿出表格交給黃保忠。
“九點的時候你有沒有發現這個檯曆？”黃保忠問道。
“沒有。”姚怡的回答十分肯定。
“也就是說，這個檯曆是在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內被人故意放在我床頭的？”高帥的嚴肅讓吳能開始接受自己並沒有穿越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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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就是你猜的那樣。”高帥很同情的看著緊握雙拳一臉憤恨欲狂的吳能。
有了時間限定就好辦多了，只要查出在這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裡的進出記錄，嫌疑人基本就能確定下愛。可姚怡卻搖頭道：“我就在接待臺坐著，這排病房都看的見，沒有人進來。”
“那窗戶呢？”高帥問道。衛生處不過是九十九局自己的小衛生院，規模相當的小，總共就兩層樓，普通人都可以爬的上來。
“窗戶鎖著，而且沒有從窗戶進入的痕跡。”黃保忠在窗臺旁邊看了看，搖頭道。黃保忠畢竟是正牌安情部，他說沒有，那基本上就杜絕了對方從窗戶進來的可能性。
“門窗都沒有問題，那怎麼樣才能把檯曆放在床頭櫃上？”高帥摸了摸下巴，然後忽然一愣。
門窗都沒問題，還有證人證明只有吳能一個人在病房裡，這簡直就是……
“密室殺人案！”忽然，一旁的吳能高聲叫道。
“你不是還活著麼？”高帥搖了搖頭。
吳能愣了一下，沒錯，高帥說的對，這不是密室殺人案，因為自己並沒有死。
不過雖然沒有殺人，可本質上卻差不多，都是在看似不可能的情況下，嫌疑人在室內完成了做案的一系列必要動作，並且完全沒有留下曾經停留過的證據。關於這一點，高帥也沒有完全否認。
“這兒有監控錄象嗎？”高帥轉過頭來問黃保忠。有疑問先調監控錄象，這是常識，不過吳能聞言卻臉紅了起來，因為他就是忘記這個常識才被人抓住的。
“接待臺就有。”黃保忠點了點頭，然後當先走了出去。在安慰好吳能，讓他先不要亂動之後，高帥也跟了出去。
因為衛生院只面對九十九局內部開放，所以病房很少，總共就九間，只要一個螢幕上分出三排三行就可以完成對所有病房內的監控。
高帥看了一眼，前三間和後三間都沒人，中間的那三間病房，依次是自己的224、吳能的225，以及還有一個也住了人的226，不過那個人自己不認識，看起來似乎是個……
“外國人？”高帥一愣，因為那個患者雖然背對著攝像頭，看不清楚長相，但那一頭長長的金色捲髮在陽光的照耀下卻異常奪目。
什麼時候安情部內部住上外國人了？難道這個人就是傳說中的曲忠贊？
“她是申國人，老朱送過來的。”黃保忠給出正確答案。
申國畢竟是多民族國家，金髮雖然少可也不是沒有，再說不是還可以染嘛，高帥很快就釋然了。
“對了，說起老朱，他在忙什麼？”高帥問道。以自己和朱長有的關係，自己醒了他一定會來看望的，可事實卻是到現在朱長有都沒來。
“他和鄭菁出任務去了。”黃保忠雖然破例多說了很多話，但每一句話還是惜言如金，你不主動問，他絕對不會跟你說。
“這樣啊，那還是先看錄象吧。”高帥雖然很好奇，不過想想還是決定先解決眼前的麻煩。
讓姚怡調出走廊和屬於吳能的225病房的監控畫面，然後想了想，高帥又讓她把那間226的病房錄象也一起播放。
姚怡很明顯的猶豫了一下，似乎有些不太願意。不過在高帥懷疑和黃保忠嚴厲的目光下，**護士最終還是調出吳能那間的錄象，時間為一個小時之內。
走廊的監控錄象非常正常，就如姚怡所說，沒有可疑的人出現。吳能的225號病房裡似乎也很正常，一個小時前的床頭櫃上並沒有檯曆存在。
錄象在六倍速快進中播放，很快，畫面中的姚怡就查房完畢並且退了出去。當然，在查房的時候，**護士兩眼精光暴射的對還沒有醒來的吳能做了點什麼，這恐怕就是姚怡之前猶豫的原因吧。
“我覺得九十九局就算人員再緊缺也不應該讓一個有明顯騷擾男性患者傾向的**來當護士。”高帥用眼神跟黃保忠投訴。
雖然錄象裡的受害者只是吳能一個人，可高帥不覺得他在昏迷的時候沒有享受過這個待遇，雖然說這待遇是吳能和以前的高帥所夢寐以求的。
“你們是特例，只要身高超過一米六，年齡超過二十五歲就不會出現這個問題。”黃保忠用眼神反饋回來的答案似乎充滿了對某個方面的微妙歧視。
這讓高帥很不滿。
“停！”也就在這時，錄象進行過半後，黃保忠發現了關鍵之處。
檯曆出現了。
“而且是憑空出現的。”高帥皺了皺眉頭。
就和高帥說的一樣，前一禎畫面裡的床頭櫃上除了表和吳能的眼鏡外還沒有其他東西，下一禎，一本檯曆就憑空出現了。而且不用看就知道，一定是那本讓吳能以為自己穿越了的1994年的檯曆。
在檯曆詭異的出現的期間裡，沒有任何人進去，之後也沒有任何有人出來。甚至高帥連隱形人的可能性都排除了，因為一般意義上的隱形只是光學隱形，本體還是存在的，並非完全消失，也就是說隱形人依然要和正常人一樣的進出，不可能一點痕跡都不留。
“而且這個時段，我恐怕已經醒了。”高帥讓姚怡把自己同時間的畫面也調了出來，正如高帥所說，這時候的他確實醒了，正在檢視滿身的紗布。
“我和吳能的病房只隔了一道牆，就算兩間病房最遠端的直線距離也沒有超過十米。”也就是說，在這個時間段，吳能的病房裡沒有任何神通擁有者的出現，不論隱形人也好還是其他什麼的，都不可能逃脫高帥的感知。
從理論上來說確實如此，但檯曆的出現很明顯又是神通運用的結果。
於是，矛盾產生了。
“那個女孩有可能是神通擁有者。”也就在這時，黃保忠忽然說道。
“神通擁有者？”高帥望向黃保忠。
“老朱透過局裡把人送來的時候曾經和我透過電話，她的額頭擁有一級印記，而且看起來不像是偽造的。”黃保忠說道。
因為神通的突然降臨與強大，世界各地開始興起在額頭偽造神通印記的潮流，大多數年輕人覺得這樣看起來很酷，甚至有人紋成永久的式樣招搖過市，這也給各國辯識神通擁有者的工作帶來了很大的麻煩。
“怎麼不早說？她的嫌疑相當大！”高帥對黃保忠這種擠牙膏的說話方式很有意見，一邊抱怨著一邊朝226號房走去，只要讓他接近十米的範圍，他就能知道對方是不是真的神通擁有者，神通原型又是什麼。只要知道了對方的神通原型，高帥就能猜出對方的神通，進而去推測她和那個詭異的檯曆之間有沒有關係了。
從接待臺到226號房很近，高帥只要走幾步就到了，也就在這時，高帥感知出了對方的神通原型。
“山神？”高帥稍稍的一愣：“原來226裡住著的是位金髮山神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