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能暫時弄不明白沒有關係，就算他永遠不明白也沒有關係，只要知道結果就行了，研究原理那是科研人員的事。
“你這個神通有沒有什麼限制？”相對原理，高帥更關心量子態隱形傳輸的能力範圍。
“一次傳輸物體的重量和體積不能過大，物體的重量體積以及物體相對運動速度和分析時間成正比，物體組成的復雜程度和量子態的傳輸速度成正比。”少女如實回答道。
“可以理解，還是比如傳真機，需要傳真的檔案越多，掃描、傳輸、列印的速度就越慢。至於物體的相對運動速度問題也好理解，一個高速運動的物體顯然要比靜止的難以分析。”這都不出高帥所料。
“那距離呢？”這也是高帥最關心的。
“目視、短距離預測以及固定的準確座標。”少女說道。
高帥聞言點了點頭，目視好理解，就是指眼睛看到的地方，這就好比用槍去瞄準。短距離預測已經有了現實例子，少女將檯曆傳輸到了隔壁的床頭櫃上，這中間隔著一道牆，雖然看不見，但因為兩個房間的佈置一樣，所以可以大概預測到，而且應該距離越近預測的成功率越高。至於固定座標，高帥也有大概的猜測，不過那不是重點，以後有的是時間去仔細詢問測試。
“量子態隱形傳輸的限制就是這些了？”高帥習慣性的問了一句，他不過是順口而已，本來也沒指望再問出什麼，可誰知道這句話剛問完，高帥就感覺到了自對少女使用金口玉言後的第一次精神反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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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高帥一愣，精神反噬的力道不小，好在比起之前他受到的那些，少女的精神反噬還在可以接受的範圍之內。實際上高帥奇怪的不是這個精神反噬的強弱，他奇怪的是少女這突如其來的反抗究竟是怎麼回事，她還隱瞞了什麼？
“你的神通限制還有什麼？”高帥追問道。
少女的臉忽然變的通紅，似乎極不願意回答，可惜在嘗試抵抗無果下，最後少女還是選擇了屈服。
“因為量子態的不確定性，在分析和傳輸的過程中會出現極小機率的偏差，所以雖然我不能在傳輸量子態的時候修改物體的組成資訊，但最終傳輸的結果還是有可能和原件存在細微差別，尤其有生命的生物在傳輸後總會出現一些意料外的問題。”少女彷彿用盡了力氣的說道。
“這個缺陷可以理解，畢竟這是量子的定義，應用的人是沒有辦法去改變物理定義的，可為什麼她會這麼抗拒？”高帥皺了皺眉頭。少女的回答並沒有涉及什麼秘密**，她為什麼那麼不願意回答，甚至要用盡精神力來抵抗？
“就這些？”高帥疑惑的問道。
“就這些。”少女這次回答的十分迅速肯定。
“那你為什麼之前不願意說明？”高帥問道，他想知道答案。
“我不知道，我就是不想說。”少女的回答讓高帥一愣。少女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高帥也沒有了辦法，這問題只好暫時擱置起來。
“嗯，那你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要傳輸一個1994年的檯曆到隔壁？”高帥轉換話題，他不覺得少女還會回答不知道。
“因為我想知道一隻吊絲在昏迷後的第一眼看到一個很多年前的檯曆，他會有什麼反應，會不會像小說裡寫的那樣有趣。”少女給出了確切答案。
“你……”當事人吳能氣的渾身發抖，因為他就是少女口中的那只吊絲，而且還是只反應很“有趣”的吊絲。
“你怎麼會知道吳能是個，嗯，是個吊絲？你認識他？”高帥奇怪道。
“是他說的。”少女一指黃保忠。
“嗯？”幾乎所有的人都是一愣，尤其一直打醬油看戲的三無大叔完全沒想到這事會扯上自己。
“他說的？你確認嗎？”高帥指了指黃保忠，他第一個反應是這電波加腹黑丫頭認錯人了，有金口玉言，高帥倒不用在意她會不會是騙自己。
“我確認，因為我隔著牆聽到的，他在隔壁和另外一個老頭說的話。”少女毫不猶豫的提交證據。
“老頭？”高帥覺得自己似乎聽到了什麼不得了的內幕了，難道那個老頭是指老局長？老局長大人難道也說吳能是吊絲嗎？他們能說吳能是吊絲，那他們之前是怎麼說自己的呢？
高帥用怪怪的眼光看著黃保忠。
吳能則用悲憤的眼光看著黃保忠，雖然他根本就不認識這個三無大叔，但被他稱為吊絲就已經足夠集中吳能的怨念了。
“我只是向老局長解釋吳能的病情，並且談及他在關鍵時刻由懦弱向英雄的轉變。”黃保忠只是一愣，隨即不慌不忙的解釋道：“懦弱時越不堪，轉變才越有意義。”
不得不說黃保忠的辯解很有力，而且他並沒有直接說到“吊絲”這個具體的字眼，但不可否認，這樣的對話也確實可以從中提取到吳能原本是個吊絲的資訊，也就是說，少女並沒有說謊。
“有意思，她在被金口玉言命令之下還能誤導我，就不知道她是不是故意的。”高帥想了想，沒有在這個問題上繼續下去，他不想一次將精神力使用完，哪怕在九十九局很安全，高帥也要留下一些精神力好隨時應對緊急情況。
“那，最後一個問題。”高帥說道。
“……”少女呈待機狀態。
“你是尼姑嗎？”高帥問道，這純粹是他的好奇。畢竟一般的少女是不可能理那那麼光的頭的，這不正常。尤其現在出家似乎也不用點香疤了，這就更增加了識別的難度。
本來憤恨欲狂的吳能這時候也專注過來，他想知道答案，他想那個被高帥施以金口玉言不能說謊的少女親口承認她不是尼姑！
可結果……
“我是，不過我更喜歡你稱呼我為比丘尼。”少女的回答一如既往。
“真的？”別說吳能，高帥都覺得不可思議。
“真的！”少女十分肯定。
“也不錯，既然可以有電波巫女、吸血忍者，為什麼不能有電波比丘尼呢？這才有申國特色嘛，這才是與時俱進嘛。”高帥點了點頭，然後收起了金口玉言。
“……”恢復了自主意識的少女面色不變，還是一副三無模樣，但她的心裡卻對眼前這個男人感到深深的懼怕。面對金口玉言的無力感，只有神通擁有者們最清楚。
“好了，事實已經搞清楚了，不過也沒什麼，吳能，你該回去繼續養傷了。”高帥之所以一開始對檯曆這麼上心是因為他害怕九十九局裡有他無法掌握的力量存在，又或者有人能將力量透入九十九局。
今天可以是一本檯曆憑空出現，明天如果是一顆炸彈呢？
九十九局已經是高帥的家，他的父母就住在這裡，除此之外還有他剛剛認真面對的事業以及新的朋友同事，所以高帥要儘快弄明白檯曆的來歷。
如今真相大白，高帥自然松了口氣。至於少女的惡作劇，高帥的金口玉言已經是給她最好的警告了，他相信以少女的智商，完全能理解到金口玉言背後代表著什麼。
不過，有人不這麼認為。
比如說吳能。
吳能的氣比原來的還大，尤其少女那拒不認錯的態度。可高帥卻拉住他問道：“她只是傳輸了一本檯曆，你認為一百個人裡，和你一樣反應的人會有幾個？”
吳能愣住了。
“你能在最後關頭選擇了做一個英雄，我很高興，不過那也只能證明你有成為英雄的潛質而已。如果你不去努力的話，也依舊還會是個吊絲。”高帥相信吳能同樣也會明白自己話中的含義。
讓高帥欣慰的是，最終吳能聽從了自己的建議，回去病房養傷，雖然吳能的氣還沒有完全平復，不過看的出，他是下了很大的決心想要改變。
至於高帥，雖然身上的燒傷還沒有痊癒，但他卻沒有和吳能一樣休息養傷，因為老局長親自打來電話。
“和鄭菁的聯絡中斷了？”高帥一愣，然後直奔老局長的辦公室。
剛才還聽說鄭菁和朱長有在出任務，這麼快就得到失去聯絡的訊息，這讓高帥有些錯愕和不安。如果沒有遇到意外，聯絡怎麼可能中斷？
以鄭菁的戰鬥力，除了自己外，正面迎敵之下幾乎沒有人能夠威脅的了她。看穿一切虛假和偽裝的真實之眼配合上強大無比的攻擊力，除了不能進行遠端打擊外，鄭菁幾乎是完美的。
再有老資格的朱長有在旁協助，又是身處申國境內，她究竟遇到了什麼？
越想，高帥的不安就越強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