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秀娟一點都不心疼自己的老哥哥，當即就呸了一下：“狗屁！你退休工資發下來還能輪得著還我嗎？不得先還了外頭的那些高利貸？告訴你，你說的話，我一個字兒都不會相信！今天你要是不把錢拿出來，我就一頭撞死在這裡，讓全天下都知道你蘇大雄到底是一個什麼好貨色！”
“你這是要活活逼死我！”
東方趙白實在看不下去了：“這位阿姨，蘇老師到底欠了你多少錢，我幫他還了！”
她臉上一片怒容：“你嘴上說著兄妹之情，做出來的這些事情卻未免太過於讓人不齒！”
蘇秀娟冷笑一聲，大大方方扭過頭來：“好啊，120萬，麻煩這位小姐一次性付清，省得以後麻煩。”
她臉上一派冷意：“我不知道你是我大哥的什麼人，又有什麼資格來說這些話，當初他和我借錢的時候，我沒有猶豫。即便我們夫妻兩個的退休工資加起來都沒有我大哥一個人的多。”
她頓了一下，目光很自然的在東方趙白所穿的衣服上打量了一下，語氣變得更淡：“我大哥和他的廢物兒子都可以住在興盛花園裡，同樣都是蘇家的子女，當初我和先生甚至只能租房度日……”
她冷笑一聲，伸出了手：“只要能夠把錢都還回來，我也沒什麼好說的。”
蘇大雄狼狽不堪的抹了一下臉，聲音嘶啞：“秀娟，我知道了。她是我的學生，和這件事情沒有關係，你先等一等，我立刻去湊錢。”
這位老人已經痛苦不堪：“你相信我……就相信我這最後一次。”
蘇秀娟還想再說些什麼，和自己的大哥對視了一眼，目光落在了他雜亂不堪的銀髮上，已經湧到嗓子口的話，又全部都咽了回去。
她深吸了一口氣，什麼都沒有說，就這樣拄著柺杖離開了。
蘇克躺在地上，已經鼾聲如雷，三個成年人站在地上，卻是相對無言。
東方趙白憤憤地看著蘇秀娟離開，生氣的不得了：“這人怎麼這樣啊！別人催也就算了……”
“我妹妹，她也是沒有辦法。”
蘇大雄長嘆了一聲，像是這些年來的不安寧都嘆出來。
開口卻已經轉移了話題“你們說的那個學校，什麼時候開學？孩子都是多大的？”
東方趙白一下攥緊了葉寒的手，眼睛特別亮：“您願意過來代課了是嗎？”
蘇大雄看了一眼地上的兒子，臉色灰白：“如果你們能等……”
他艱難道：“如果還能等一段時間的話，下個月我可以過去看看。”
葉寒忙不迭道：“好的，有時間，絕對可以等。”
他聽東方趙白說過這位蘇老師的豐功偉績，他不僅是一位教學經驗非常豐富的一線老師，而且教了這麼多年書，桃李滿天下。在管理學校和管理教師團隊這方面也絕對是經驗豐富。
要搭建一個好學校，最要緊的還是要找到這只領頭羊，以後的路才能越來越好走。
東方趙白踟躕了一下，試探道：“蘇老師，您對待遇有什麼要求嗎？可以現在就說出來，大家在這裡開誠佈公的商量一下。”
葉寒知道她的顧慮。眼見著發生了這些事情，蘇大雄最急迫的需要應該就是經濟方面的支援，他之所以會答應下來，估計也是因為想多一份報酬。
而像這樣德高望重而教學經驗豐富，最重要的還有豐富人脈的老師，平常隨便出去帶一堂課，收入都是很誇張的。
對於這一點，葉寒和東方趙白算是愁到一會兒去了——就算是再神通廣大，也變不出來鈔票呀。
“唔，一個月……一萬？”
蘇大雄臉色漲得通紅，看起來比兩個年輕人還要尷尬。
他雙手緊緊的攥著，胸膛起伏極其劇烈，才從牙縫裡面吐出了這一句話，說完之後，他像是不敢面對這兩個年輕人一樣，撇過了頭去，長嘆一聲：“你們現在也，也不容易……是我唐突了。”
“基本工資一個月兩萬，績效和年終獎金咱們以後具體再談，可以預支，您什麼時候有空，什麼時候過來上班，至於上班之後，如果學校裡面不忙，您如果有其他事情需要離開，和我們打個招呼就行。”
葉寒放下了心，爽快道： “您看您還有其他顧慮嗎？”
“蘇老師，和妹妹借的120萬，你先別擔心，我這些年來也有點積蓄，可以先幫您墊上。”
蘇大雄長嘆一聲：“這……這怎麼好意思呢？”
葉寒一錘定音：“這都是您還得的！好，那咱們就先這麼說好，您先好好休息，有需要就和我們打電話。等您把手頭上的事辦完了，我們立馬派人過來接您。”
蘇大雄送他們出門的時候還在止不住的唉聲嘆氣，幾次張嘴想要說些什麼，最後又還是什麼都沒有說出來。
………………
“這麼好的老師，怎麼就攤上了一個這樣的畜生兒子。他要是能死掉就好了，蘇老師有那麼多學生，而且就憑他自己的退休工資，生活也不成問題。”
東方趙白生活的圈子裡面也有一些出了名的混賬，但是能把自己老子害到這種份上的，她也是頭一次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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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和從小的教育有問題吧。”
不知怎麼的，葉寒想到了之前見過的趙聃紅：“蘇老師教課很好，教出來的學生也很好，可能因為就是這樣，所以才忽視了對自己兒子的教育問題。”
東方趙白簡直就是氣不打一處來：“你說什麼呢！蘇老師對我們這些學生都很好，怎麼可能會去虐待自己的兒子？再說，就算是稍微有一些忽視，但是蘇老師在經濟上從來都沒有虧待過他吧？”
她斬釘截鐵道：“這就是一個壞種子投胎，怨不到別人身上的！”
葉寒心裡也實在看不起蘇克，不想就這個話題多說，兩個人肩並著肩往外走，話題漸漸轉移到了其他方面上去。
“我最近也找了幾個人，他們手頭上有點閒錢，如果各方面都比較合適的話，他們也願意在咱們的鬼屋專案上投資一點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