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心儀卻很嚴肅。
“我今天關店，是為了在這裡等著，看看晚間是否有什麼異常，會不會真有什麼不乾淨的東西出沒。”
陳展發現洛心儀的話中存在思路問題。
“店是死的，人是活的，有人打架，你守著店有什麼用，應該去調查人啊？”
“我當然查了人，先動手的人多數進了局子，表現都十分後悔，他們說喝完酒後，控制不了自己，只想暢快的打一場。”
“我們的保安親眼看到過，客人前一秒還是溫文爾雅，後一秒就會變臉打人，而且這種衝突就像是會傳染一樣，很快演變成群架，只靠他們的話，短時間很難平息。”
洛心儀之所以往鬼怪方面想，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受到陳展的影響。
畢竟陳展在洛家捉過鬼，一定程度改變了她的認知觀。
陳展心說這要是跟鬼有關，鬼也管得夠寬的了。
他真沒聽說過專門管人打架的鬼。
不過見洛心儀十分篤定的樣子，還是附和道：
“既然這樣，那打得確實是有點爽……有點問題啊，看來你是懷疑這裡有東西存在了？”
“沒錯，我認為不會連續發生小機率事件，而且打架的人證詞很一致，這也是疑點，不論事後多懊悔，但是當時，他們都是喜怒無常的怪物……”
“喜怒無常的怪物？”陳展對於這個稱呼十分好奇。
從洛宅捉鬼的經驗看來，有的鬼可以迷惑人的心智，如果這件事成立的話，或許真有點鬼怪所為的意思。
這下，他又有生意了。
陳展拍著胸脯。
“既然大小姐都親自上陣了，我今天也沒什麼事，就舍命陪君子……捨命陪美女。”
洛心儀一陣輕笑。
“小陳道長，我這家酒吧預計停業半個月，如果你能保證這家店擺脫麻煩，並提前開始經營，我會將整家店提前開業的天數的淨利潤以分紅的形式，作為報酬分給你，怎麼樣？”
“分紅？能分多少。”陳展興致高昂。
“保守估計，應該接近50萬。”
陳展瞪大了眼睛。
“大小姐，提錢就俗了……要不，我們先立個僱傭合同？”
“戚，還以為你不愛錢。”洛心儀翻了一個白眼。
陳展給師妹打了一個電話，說今晚有活，不回家吃飯了。
師妹十分擔心，想要過來協助陳展，但是被拒絕了。
偌大的酒吧內，冷冷清清。
陳展擺了一天的攤，十分乏累，但是現在仍打起精神，跟著洛心儀在店內巡視著。
他手中拿著墨竹杖，四處探尋。
聽洛心儀說，店內面積有一千五百平。
過大的面積讓找鬼這件事變得麻煩。
其實，要說找鬼階段，還得是師妹的一雙陰陽眼更有效率。
可如今，陳展逐漸洞悉了鬼怪的危險性，不想讓師妹卷進來，想著拿墨竹杖來代替師妹的地位。
洛心儀看著陳展一副鬼子兵掃地雷的模樣。
“你這是在探雷？我這有地雷不成。”
“你可以這麼理解。”陳展懶得解釋。
陳展眼見著將各個角落都掃了一遍，連同女廁所都沒有放過。
可是沒有任何收穫。
難道這個方法不行？或許是時間不夠晚？
陳展問道：
“這裡一般都什麼時候出事？”
“發生衝突的時間不固定，但相對集中於12點，現在的時間確實早了一點。”
洛心儀原本就想在酒吧待晚一點，接著說：
“咱們可以邊喝邊聊，等一等時間。”
於是，兩個人就在吧檯邊聊起了天。
洛心儀化身酒保，繞到了吧檯裡為陳展調酒。
一番推杯換盞，啤酒白酒葡萄酒喝了個遍。
喝了酒，兩個開啟了話匣子。
洛心儀從剛剛見面時，每說一句話都要謹慎思考，逐漸變成隨意吐露心聲。
可她說的話三句話不離家業和事業，更是表示從小學就想闖出一份屬於自己的事業來。
“現在洛家處處受人針對，我哥哥又揮霍無度，我父親醒後，脾氣大變，變得比以前暴躁多了，對家族企業諸多問題都進行了調整和清算，我想盡我的努力，保住這些正在盈利高峰期的店鋪……”
陳展從心往外不想理這些富人的爭鬥，他比較放任自我，提起小時候，全是打遊戲、吃零食、不寫作業、暗戀女同學什麼的。
看現在的洛心儀凡事都要使勁幹的樣子，頗有自己當時加班猝死的風範。
陳展不勝酒力，喝起酒來十分剋制，但架不住洛心儀頻頻舉杯。
尤其在他喝了洛心儀調的什麼龍舌蘭後，那雞尾酒的味道和名字一樣怪異，一杯就想吐。
他還特意跑去衛生間，伸著舌頭照鏡子，看看舌頭藍沒藍。
搖搖晃晃地回來，洛心儀依舊叼著女士煙，慢慢吸著。
喝酒抽菸，兩不耽誤。
陳展醉意朦朧，逐漸有些躁動。
這裡打架真的能越打越爽嗎？
如果鬼能讓他和洛心儀兩個人打起來，或許挺有趣的。
可是這種躁動被洛心儀幾杯酒就給澆滅了。
時針彷彿分針，走過12點，又越過1點。
陳展實在遭不住了，說話的舌頭已經打卷。
眼前洛心儀的酒量好得不得了，還在試圖跟他舉杯共飲。
他求饒道：
“那個，我看今晚是查不出來了，估計是鬼沒有來……”
洛心儀手肘輕輕支著桌子。
“困了的話，你可以去沙發上躺著休息一會。”
“不行，我一躺下，酒精就上頭了，你不知道，我睡覺特別死，之後就是鬼來了把我片成片，我都沒反應。”
陳展忽然發現不該將話題往鬼這方面引，因為他一直在喝酒聊天，什麼鬼都沒調查出來，白白給了洛心儀期待感，連忙解釋：
“那個，阿怡你聽我說，我太瞭解這世道上的鬼了，現在人類在進步，這鬼也進步了，精明得很，它連上了6天班，今晚應該休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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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心儀只覺得好笑。
“照你這麼說，鬼是有意識的，來我這上班來了？”
“對，就是這樣，我還碰到過會掙錢的鬼呢，比方說，鬼接了某位boss的活，上你這上班來，目的是攪黃你的生意，結果發現你這都沒生意，它自然就休假了。”
洛心儀不可思議。
“照你這麼說，鬼是有人存心僱傭來的？”
“沒錯，但是不確定，捉這東西對我們道士來說不難，不信你明天再開張一次，我明天晚上也過來現場捉鬼，只要它敢來，我肯定把它揪出來。”
陳展表面大包大攬，內心卻並不能確定。
今天什麼都沒觀察到，依照僅有的打架這個因素，有鬼沒鬼還得兩說。
但實在喝不下去了，酒勁上頭又影響思考，今天的事情只能全部推給明天了，這或許就是拖延症吧。
洛心儀略作思考。
“好，我會想辦法配合你的，但是海科斯現在口碑受損嚴重，已經有人想藉機讓這裡倒閉了，明天開業務必不能再發生打架事件，所以，只能一次成功。”
“放心，放心，一次足夠，道爺我手到病除，今天我就先回去睡覺了。”
“嗯，好吧。”洛心儀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