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稱呼？為什麼要跟我打呢？”永林大師滿臉和善地問道。
“我姓劉！如果你的招式對我也有效，那麼你就真的大師，如果無效，大家的眼睛是雪亮的，我們一人一口唾沫就把你淹死。”
永林大師收回話筒，命令幾名保安和弟子將青年放下。
“小劉啊，你還年輕，不知者不怪，如果你透過切磋，你覺得我的功夫是真的，我希望你對著鏡頭說清楚你的誤會。”
“好，我輸了我任你處置，但是你輸了的話，立刻給我滾著下臺。”
說著，小劉一脫衣服。
他的襯衫內藏著大塊結實的肌肉。
先前沒人看出來，小劉屬於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型別。
臺下觀眾一陣驚歎，相比永林的瘦削體格，小劉確實屬於健美先生級別。
呼聲給了小劉更大的信心，他拳頭高舉。
“我練習拳擊十幾年，打你這種騙子輕輕鬆鬆，拳腳無眼，咱們打死打傷一概勿論，敢不敢對著鏡頭立下保證。”
永林微笑著點點頭，沒有拒絕。
一切完畢，小劉亮了一個拳擊的架勢，空打幾下拳拳帶風，短暫熱身後，跳步逼向永林。
永林大師雙手背在背後，一身放鬆的樣子。
小劉毫不客氣，一個重拳擊向永林的面門。
拳頭掛風，彷彿一拳就要分出勝負。
所有人全神貫注，都在期待大師的回招。
距離目標幾寸，小劉的動作卻突然停住。
拳頭再難前進分毫。
拳面上不知何時多了一根手指。
永林已經用一根食指控制住了小劉。
事情轉變極快。
“來！”
大師手指一顫彷彿發出了一股無形的氣流。
小劉的眼睛立刻翻白，渾身肌肉跟著突突直跳，兩隻腳使勁地向後跳。
大師的手指彷彿粘在了他的拳頭上，怎麼向後使勁，都脫離不開大師的控制。
臺下發出了驚歎。
沒人想到變化這麼快。
幾分鐘前還發出噓聲，讓永林下去的那些人，都張大了嘴巴。
永林大師只憑一招，一根手指，就將體重遠大於他的劉姓青年折騰成這樣。
陳展屏住呼吸：難道之前誤會了，大師是真的有神功？
“走！”
永林大師食指向前一送。
小劉如蒙大赦，向後收拳，可他收不住腳步，向後疾退，連舞臺邊緣都沒有停住，直接飛下了舞臺。
整個人重重地摔在地上，嘴角流出了一道鮮血。
永林這一手技驚四座。
先前不相信他的人這下都相信了。
掌聲響成一片。
現場直播間中更是禮物不斷。
所有人都在刷著大師真功夫。
小劉被保安抬去急救。
現場所有人都沸騰了，達到今天晚上氣氛的頂峰。
有人叫著喊著要立刻報名。
永林團隊的工作人員喜笑顏開，當時便在全場發起了入學合同，現場收款。
現場人們經歷了這一幕，踴躍報名。
不僅僅交定金，很多人當場便交了38888的全額學費，還幫親人也報名了這個課程，只求接受大師的真傳。
幾十名工作人員應接不暇，轉眼入學合同便籤了一百多份。
看這個氛圍，僅僅在現場內，成交額便足以突破一千萬，這還不包括看了直播，進行網路報名的。
永林大師開懷大笑，做了一個宴請八方的動作。
“我隨時歡迎大家上來嘗試，我也樂意和大家切磋與學習。”
人們再無質疑，哪還有人敢上去，大師的功夫這麼猛，上去被揍吐血都是輕的。
永林談笑風生，只覺得有一團極不和諧的陰影接近了自己。
他忽然一偏頭，一個人已經來到了他的身邊。
陳展的眼睛通紅，朝著永林大師深鞠一躬。
“大師，我想學氣功。”
永林大師十分奇怪，沒想到還有外人敢登臺。
不過還是十分和善地說道：
“這位貴賓，你報名我們的課程就好，我會在課上親自教學，我們最快下週開課。”
“不，我等不及了。”
陳展低著頭，一團陰鬱的情緒散發出來。
“你想幹什麼？”永林放下話筒。
“你剛剛說了，歡迎任何人上來和你切磋學習。”
“哦？你是切磋還是搗亂？”永林大師露出了玩味的表情。
陳展歪頭，滿臉詢問地瞧向大師。
“像剛才的小劉一樣，可以嗎？”
“你別拿生命開玩笑，他可是受了重傷……”
“我也願意立下生死契約，無論我發生什麼事情，責任全在我自己。”
衝上舞臺的前一刻，陳展全部想明白了。
今天這裡看似舉辦了一場永林的個人講座，其中的排練和分工，遠比他想象得要精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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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嚴格按照流程來。
每一個場上的人都是一個演員，要如何被永林打倒，怎麼摔才好看，摔出多少圈，全部有數目限制。
就連小劉的座位也被安排的死死的，劇本要求他坐在第一排最靠邊，所以他才非要搶陳展的位置。
原本陳展心甘情願成為眾多韭菜之一，打算配合大師的演出，刷出武術蛋中的技能。
可是在小劉被打下舞臺，絕大多數現場觀眾都上當了以後，陳展實在忍不住了。
騙局看似簡單，但在大多數在“現場氣氛組”的煽動之下，很少有人真的能不去盲目從眾。
試問誰不想學到一門一根手指就能力壓群雄的絕世武功呢？
眼睜睜看著永林大師藉助一個簡陋的劇本騙取千萬錢財。
陳展實在意難平。
這比隱聖寺的高價紀念品還要過分千倍萬倍。
現在他是一個異類，絕大多數人都相信這位大師名利雙收是靠的真功夫。
絕世武功，七分練，兩分悟。
永林到底是真是假，練練看吧。
“大師，我也要脫衣服嗎？”
陳展一擼袖子，露出了苗條的胳膊。
大師一副慈悲相。
“你挺瘦的，容易受重傷，我這是在憐憫你，”
怕我受傷？打那些徒弟為什麼不留手，還是說，他們根本就沒受傷。
嘴上卻特別謙卑。
“大師，我會一邊體驗一邊學習，求你將剛才的功夫也對我用一遍。”
陳展謙虛的態度令永林大師疑問重重。
偏頭小聲問負責安排此事的頂門大弟子。
“他也是你安排的？”
大弟子一臉狐疑，他也有弟子和手下，做事不需要親力親為。
感覺陳展的長相陌生，但是坐的位置沒錯，確實是第一排靠邊，旁邊還莫名其妙地加了一個凳子。
給出的劇本寫著演員必須登臺完成指定內容，否則不但拿不到報酬，根據情節還要賠償三到一百倍演出費用不等。
所以請兩個演員連續上臺也在情理之中。
“難道下面的人多安排了一個演員？”大弟子含糊道。
永林怒氣上湧，又不好發作。
“你們做事真不叫人省心，算了，我試試他。”
永林的手指如同閃電，一下點在陳展的腦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