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間別墅屹立在海崖邊,與世隔絕,出門是一片海灘,穿過一大片的椰林,才能找到下山的路,這裡就像是一個單獨被孤立出來的世界,而這裡的傭人也奇奇怪怪的……
不過飯菜倒是很可口的,雖然能滿足她的胃,可是她真的好想喝杯咖啡。
咖啡是喚醒腦子的特效飲料,可能是習慣了,所以如果沒得喝,就會覺得渾身不對勁。
她現在就覺得渾身不對勁。
“宋毅,你喝過咖啡吧?你是不是每天去公司上班,都會想要一杯咖啡……不喝就覺得全身不對勁……”
寶言問,直覺的把宋毅當成了一個原始人,他這樣一個習慣了鮮衣怒馬生活的紈絝子弟,怎麼就能在這裡生活得下去?她真的好好奇!
宋毅不置可否的看著她。
“如何?”
這輩子,還是第一次有人問他這樣的問題,宋毅真的很想笑。
不知道為什麼這個女人很容易就能惹到自己。
但是從昨天晚上他回來到今天早上,回到這裡後,看見她,宋毅都有一種非常奇怪的輕快感,這是過去的三十年未有過的感覺。
一直以來,宋毅一直都是一個工作機器。
如果不是跟她結婚這件不該有的意外,他可能也不會回到這座別墅裡,也不會有這樣的感覺。
“你明白嗎?習慣的東西,很難改變的……”
寶言是深吸了一口空氣。
“我現在就好想喝一杯香濃的咖啡!”
宋毅起身,從廚房的櫃裡拿出一個鐵盒,上面用英文寫著咖啡兩個字。
“不就是一杯咖啡,需要說這麼多嗎?”
寶言幾乎是跳起來。
“居然有咖啡!你竟然不拿出來!”
寶言的口氣好像是宋毅居然藏起了救命的靈藥一般的。
再次進廚房又回來的宋毅的手上又多出了一個咖啡機,一隻馬克杯。
須臾,一被香氣繚繞,熱氣騰騰的咖啡就完成了。
“你幹什麼?”
寶言眼睜睜看著宋毅端起馬克杯,逕自享受啜飲起來。
這杯,難道不是給她的?
“什麼幹什麼?喝咖啡啊。”
轉眼間,宋毅已暍掉半杯。
寶言眼巴巴的望著宋毅,表情饞涎。
“那我的呢?”
“我只找到一個杯子,還有醫生說孕婦不能多喝咖啡。”
但是,宋毅取出一個碗。
“只能喝半碗。”
“謝謝!”
絕對的沒有好氣。
人生第一次,寶言用碗喝咖啡,而且只有半碗,雖然暫時撫平了心癮,但也更加的恨他恨得牙癢癢。
“喂!”
她叫他。
“還記得我昨天跟你說過,我的身體已經好得差不多了,我想要回B市。”
寶言傾身看著宋毅,眸心發出光芒。
“可以嗎?”
問完,她直覺認為宋毅在裝作沒有聽見,於是進一步問道,“可以帶我出去嗎?”如果,讓她一個人走出門,很可能一走進椰林她就會迷路。
宋毅把玩著手中的杯子,又想笑。
“宋毅,你笑什麼?”
寶言瞪著宋毅。
“如果你不肯帶我出去,你可以將我送出椰林,我自己去市區。”
“不要做夢了。”
宋毅在桌上放下杯子,炯亮的眼瞳直視著她,閒談似的提起。
“你現在還不能離開。”
寶言是瞪直了眼,纖指直指宋毅,呆呆的重複。
“為什麼?宋毅,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辦,真的很重要,關乎聶氏的生死!”
她快被他給氣昏了。
寶言此時像個打了敗仗的將軍,急於看出些宋毅眼中的端倪。
究竟是哪裡出了錯,令她非要留在這裡?
“宋毅……”
寶言閉著眼深呼吸一下。
“能告訴我為什麼嗎?!”
她一點也不喜歡這樣跟宋毅呆在一間屋子裡。
可是,宋毅卻不回答她,只是繼續享受飯菜。
寶言只能是頹然把臉埋進雙手裡。
“你是在囚禁我嗎?”
“就沒有聽過男人囚禁自己女人的——”
宋毅將她變化萬千的窘態盡收眼底。
而此刻的宋毅就好像是在逗弄著一隻原本在自己面前張牙舞爪,但是在瞬間又被他拔掉獠牙的母老虎,他好像已經很久不曾對一個女人這麼感興趣。
這只被拔了牙的母老虎,臉蛋火燒火燎。
“宋毅!”
寶言擠出一個比較官方的笑容。
宋毅輕笑。
“你一定是想要問我,你如果想要報警應該怎麼辦,對吧?”
寶言在心中呻*吟一聲。
“那麼大一個別墅,連一個電話都沒有,就是現在走出去,我連路都不認識,我要怎麼報警。”
寶言是勉強持續笑容。
“我這次來是為了救我父親,你不放我走,總得讓我知道我父親有沒有平安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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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忽然想到這件事,站了起來。
“宋毅——”
寶言有點急了,輕喚宋毅。
“你的手好了嗎?”
宋毅雙眸盯著她,閒適的風馬牛不相及的問。
“啊?”
寶言一愣。
“你的手還疼嗎?”
宋毅瞟她一眼。
“宋毅,我沒有在跟你開玩笑,我真要回去!你應該知道。”
寶言的櫻唇噙笑,清了清喉嚨,姿態超級低。
“我爸將公司的錢全給挪用出來輸光了,董事們要查賬,我必須回去處理這件事情,如果不回去處理,聶氏就完蛋了!聶氏對我很重要!”
寶言探過身去殷殷講述。
宋毅卻不說話。
“請你帶我離開這裡!”
可是,宋毅卻突然伸了個懶腰。
寶言錯愕的抬眸看著宋毅。
宋毅舒懶地站了起來。
“為什麼放著一個財神爺放在這裡,你都不拜一下。”
宋毅的白牙在她面前一閃,挖苦地道:“看來你真沒有我想象中的那麼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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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宋毅!請你等等我!”
寶言追著宋毅,裙襬飄揚,彷佛快飛起來。
“總算是停下來了。”
寶言是吐了口氣。
從大屋出來後,宋毅就用一種極其緩慢的步伐行走。
宋毅看似漫無目的走向海邊。
他們從小徑經過椰林,寶言看到一排用椰樹蓋起來平房,然後是幾戶人家,有人自動走到宋毅面前,宋毅這才停了下來。
“……”
宋毅和喂馬的男人在交談。
寶言看了一眼頭頂熾烈的太陽,本能的眯起了眸子。
海風似乎無所不在,所有的椰樹,樹木都隨風搖擺。
天氣很熱,但海風緩和了炙熱的感覺,寶言沒有流汗,只是下意識的用手扇著。
“宋毅,請你聽我說,好嗎?”
她在宋毅與傭人之間插嘴。
“宋毅,我不知道你剛才說的話是什麼意思,但是我希望你能帶我離開這裡。”
宋毅看著她,傭人也看著她,然後他們對看一眼,很有默契的又回到交談上,不理她。
就是不理她。
好!好!宋毅,算你厲害!
可是,她聶寶言不是那麼容易屈服的。
寶言用很大的聲音清了清喉嚨。
“宋毅!”
“你立刻帶我離開這裡!不然我就跳進海里!”
那個曬得黝黑的男人在寶言威脅宋毅的時候,一直用單純無比的眼眸看著她,然後忽然迅速對宋毅說了一番話。
“他用的哪國語言?”
寶言直覺這個人說的一定跟她有關。
宋毅咧唇一笑。
“用的是德語,他問我身邊——”宋毅指向了她,“你這個兇巴巴的女人是誰?”
“我哪有兇巴巴?”
寶言抗議。
“只要你答應帶我出去,從此我不會再煩你了。”
宋毅慢慢的對著眼巴巴等答案的寶言搖頭。
“我不要跟你講話,所以,你也不要跟我講話。”
“等等!宋毅!”
宋毅又開始朝前走,寶言是連忙追上去。
失敗,又失敗了!寶言無奈的停下腳步,看著宋毅在海灘上越來越遠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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澳門,葉天涯與莫憾生尋找了半個月,終於找到了寶言的蹤跡……
兩人驅車前往海邊……
車裡,莫憾生開車,葉天涯神情疲憊的看著前方,莫憾生一邊開車,一邊開口問他:“如果見到她了,你要帶她走嗎?”
“是!”葉天涯是篤定的說道。
“你有什麼資格將她從自己老公身邊帶走?”莫憾生反問他。
葉天涯沉默,目光卻那麼的堅定……(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