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利?這是你該睡覺的地方嗎?!外面多的是客房!”
“宋毅,我現在還是這個家的少奶奶吧,我怎麼就沒有權利睡在主臥室裡了!”
危險眯起眼,宋毅怒極反笑,嗓音輕柔至極的反問:“那請問你剛剛在幹什麼?”
宋毅的聲音似乎太輕柔了,輕柔到讓人忍不住發寒……
敏銳的嗅聞到飄散在空氣中的危險氣息,聶寶言頭皮有些發麻。
剛剛她在幹什麼?好好的睡覺啊,實在想不出有什麼惹怒他的地方,當下不禁站了起來——
“我睡覺,哪有幹什麼?”
兩手往腰上一叉的與他對峙,理直氣壯的質問。
“睡覺?”
宋毅沉下了臉,宋毅氣急敗壞怒喝。
“聶寶言,你還真是開放的不行啊……誰教你這樣毫無防備的躺在一個男人的床上睡覺?不是所有人都跟我一樣是正人君子?”
正人君子?聶寶言在心裡冷笑……
總算弄明白她被摔下床的原因,聶寶言翻了個白眼後,這才啼笑皆非的說道:“你也不是別人吧。”
聞言,知她還是不懂,宋毅板起臉,厲色訓斥。
“不管是誰都不行,就算是我也一樣,因為我也是男人……你要知道大部分被侵害的女人,都是熟人所為,女人是兩性中弱勢的一方,如果是不懂得保護自己,誰又能保護你?”
“再說了,隨隨便便毫無防備的就躺在一個男人身邊睡覺,那也不是一個好女孩該有的行為,我就應該知道什麼拿錯房牌走錯門了,根本就是你自己本身就下賤……”
“你給我閉嘴!我是下賤,也比你好!結婚了,還要在外面養女人……在澳門你說的那番話,我就當做是狗在亂吠……”
終於說出了這番話,聶寶言臉色慘白的抱頭捂耳,飛快奪門落荒而逃。
眼看她狂奔逃離,轉眼間已消失在視線範圍內,宋毅只能硬生生吞回滿肚子的話,無奈苦笑,揉額嘆氣……
夜,涼。
皎潔的明月高掛夜空,黑幕被銀白染亮,星辰閃動。
寧靜的冬夜,唯一不平靜的只是一顆受辱後的心,聶寶言一個人在海邊漫步。
夜深,明亮的月映不出蔚藍的海水色澤,除了撲打上岸的海浪,她唯一能聽見的只是自己的嘆息,聽不到海水的聲音。
駐足在海邊沙灘上,看著眼前一片無邊的水,又深又黑,又冷又冰。
宋毅!你這個大混蛋,他有資格罵自己下賤……他又算是什麼!
看著黑色的海水,如果她就這樣往前走去,讓冰冷的海水慢慢的浸滿吞噬自己,讓自己淹沒在無邊的黑暗後,是不是這樣的一種痛苦就能得到暫時的解脫了?
最近的一段日子,是她最累,最痛苦的時間,而她的丈夫,卻明明知道她的痛苦,卻還是對她惡語相加。
當初,父親為了利益,為了還債,將她給嫁了,她無話可說,那是一個作為商人的本色,再說,宋毅那個男人也是不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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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父親的冷漠……幾乎要逼瘋她。
他是她的父親,除母親之外的唯一至親。
而父親,竟然絲毫不關心她的任何事,甚至就那樣為了錢將她給賣進了一場沒有任何愛的婚姻之中。
從小,她就不是個聽話的孩子,尤其在母親離世之後,她更是事事與父親唱反調,只為表達她心裡的不滿。
她的不滿,來自於父親身旁的女人,一個個如同車馬燈交換著的女人。
那些女人讓她的母親抑鬱而終,而那些女人在母親去世後正好能與父親光明正大的在一起,而她自然也成了那些女人眼中唯一礙眼的擋路石。
她現在的苦難,還得拜沈婉婷這個女人所賜!如果沒有那杯茶……
從小她就告訴自己,一定要出人頭地,一定不要讓自己活得跟母親一樣那樣憋屈,所以從小她就很傲氣,也可以說是自負,或者清楚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麼,只是一切都跟她想的不一樣,她以為可以冷眼熬過這場沒有任何愛的婚姻,可是,誰知道事情根本就沒有這麼簡單……
那時,她想自己會結婚,會嫁給一個有能力的男人,是的她要嫁了,雖然是一個不太好的開始,可是宋毅是一個不錯的選擇,就算是沒有愛情……可是宋家大少爺就是她要嫁的男人!
那個男人不能是別人,只能是宋毅。
她也承認自己嬌縱,承認她是一意孤行,一開始她不在乎這場婚姻會讓自己遍體鱗傷,會讓她變得如此卑微……
就算全世界的人都罵她貪慕虛榮,或者是有心計,只因為自私而固執己見,為了那場暗戀,她仍堅持拼一次。
她的未來,她要自己掌握。
寂靜的夜裡,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從沙灘另外一邊奔來。
不會有別人,就是宋毅。
新宅專屬的這片沙灘,從窗邊就能看見黑暗中只站著她一個人。
素顏的她,蒼白的臉就像是一張紙,沒有血色的淡唇,隱隱勾起淺笑的弧度。
宋毅你來了,還是來了。
寶言沒有回頭,只是堅定的朝著漆黑的海水裡走去。
裸足才入了水,她便已經被隨即倒抽一口氣。
好冰。
冬夜,冰冷的海水像是一根根細針扎刺著她的裸足,她卻依然不畏寒冷,執意往海里走。
在與宋毅的這段婚姻中,她一直站在懸崖邊上,絕望的看著山崖下……
只是,在絕對放棄之前,她一定要試上一試,不然就算是死,她也不會瞑目。
身後的腳步加急,搭配上宋毅難得失控的心急吼聲……
“聶寶言!你給我站住,你站住!不許再朝前走一步!”
宋毅艱難的在沙灘上急奔,看著她一步步往海里走去,嚇得心跳都快要停了。
不過,聶寶言沒有停下腳步,要的就是他的著急。
冰冷的海水已經漫過她的腰際,寶言深呼吸著,抗拒著冷意從腳底漫起來,移動的腳步更快。
這計要演得像,她就得讓自己全身都溼透,甚至是讓自己有生命危險,置之死地而後生才能嚇到他,才能讓他知道她的心,不再把她往他的世界外推。
“寶言!聶寶言!你給我站住!”
宋毅用盡全身的力氣奔跑,無奈兩人原本就有很長的一段距離,加上沙灘本來就不利於快速的奔走,宋毅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她上半身沒入冰冷的海水中。
冰涼的海水彷彿滲入她的四肢百骸中,冰凍她的雙足,她幾乎再無法前行一步,只是,試探的堅定想法讓她咬緊牙關繼續往前走。
她傻?
不!
她只是堅定宋毅對她有情。
海水已經漫過她的肩膀,她得連續的呼吸,才能把氧氣送進她的胸腔。
頭好昏,身體好冷,她覺得四肢都已經不是自己的了,只是無意識的機械性的往前移動。
太恐怖了!她也覺得自己傻透了!
那是一種無法形容的可怕感,眼前一片黑色的海,平時聽起來悅耳的海浪聲,此時像是一隻只伸出海面的魔爪,嘶吼著要將她扯進冰冷的海水中。
“聶寶言……”
已經跑到海岸的宋毅,急得心跳都要停止了,顧不得一身黑色絲質睡衣,一邊嘶喊,一邊脫下礙事的衣服,用最快的速度往前跑去。
“聶寶言!我不準你再繼續往前走,你給我站住!”
海水溫度很低,像針在刺著他的前身,他不知道為什麼她要讓自己受這種折磨,做出這樣的傻事來,她這樣做也是在一併折磨著他。
剛才,他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覺得自己過分了,想起她離開時的淚顏,他愧疚席上心頭,起身來到客房門外,可是卻發現門是開啟的,只輕輕一推,門便大開啟,屋內空無一人……(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