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聶寶言承認，粱甄的外語水平確實有點那麼不盡人意，但是工作效率和態度，真是她用過的助理中最好的……沈南南這麼激動，這是要斬斷她的翅膀，她豈能讓她就此如願……
“不過她是助理部的經理，今年助理實習生都歸她管，這是公司的決定，也是你們將她給我的，不是嗎？難道你們現在要收回任命……”
“就算要之前我安排的，算是我失職，沒有評估她的能力，可是作為特助的能力至少也要符合才行！”
沈南南提高分貝。
“粱甄既然是助理部門的經理，不會連這個道理都不明白吧？！”
沈南南故意提高聲調，行政部內外的員工幾乎全都聽見，粱甄當然也不例外。
“那麼，你想怎麼樣？”聶寶言撇開嘴。
“我希望她離開行政部，去人事部好了，那裡不需要很好的外語水平……”
這是沈南南的報復，她的手下被降職到人事部，大概全公司的人都會在她的面前指指點點，說她沒用……
“我不會同意的，我覺得粱甄的能力各方面都沒有任何的問題。”聶寶言直接拒絕。
“如果你覺得下不了手，我可以幫你在調任書上簽字，就簽上我的名字，這樣就不會連累總經理你了！”沈南南說。
聶寶言要笑不笑地盯著她。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因為我擔心行政部的整體水平下降，影響到總經理在公司裡的聲譽。”
聶寶言抿嘴一笑，覷眼看她。
“你幫我又能得到什麼好處？”
“公司好了，對我也有利啊。”
聶寶言笑著從座位上站起來，走到窗前拉下窗簾，辦公室頓時多了隱閉性。
“你想利用這件事，讓我身邊無人？”
“你已經不適合呆在公司了，不是嗎？聶寶言你也知道，我媽媽現在手上有聶氏的股份，而你什麼都沒有……我媽媽隨時可以讓董事會開除你這個總經理……”
沈南南也開門見山。
“沈南南，你媽還算是聰明，不過你很蠢……你們以為這樣將人從我身邊調走，我就不能做什麼了嗎……或者你們覺得我會一直這樣被動的被你們牽著鼻子走，你給我記住了，現在公司還是姓聶的，我聶寶言還是公司的總經理……要說到能力，你怎麼可能比得上粱甄，你連她的一個小手指比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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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沈南南氣得小臉通紅，可是一直記著沈婉婷教她的，現在還不能跟聶寶言在公司爆發正面衝突……
平靜下來後一點，沈南南繼續說道：“你雖然是總經理，沒錯，可是叔叔還是公司的董事長，總經理跟董事長可不一樣……是不是要我將這件事情報告給叔叔，讓他來處理，他處理公事向來鐵面無私，粱甄因為能力不適合呆在行政部……特別是她還是姓粱的，粱甄是梁正的妹妹，梁正又與宋毅關係不錯……以叔叔的行事風格，他要是知道了你公私不分，絕對不會手軟！”
“那又怎麼樣！我早就知道了粱甄的身份……可是我並不認為她會是做出任何傷害到公司的事情來，而且就算她是梁正的妹妹，梁正與聶氏並沒有任何恩怨，我不覺得梁正會利用自己的妹妹……自己齷齪，就不要將所有人都想得那麼齷齪！”
“莫小米突然離職後，粱甄就被投資部被調到了行政部……這是莫小米離開前，盜用你的簽名，私自頒發的調令，你不覺得很奇怪嗎？難道你要看著公司因為她有了損失，才會明白！或者……我們現在可以回家，問問叔叔和奶奶的意見？”
“別用他們兩來壓我！”
“哼……聶寶言，你現在還沒有被掃地出門，是因為我母親在叔叔和奶奶面前幫你求情，不然你以為你還能在我面前出現……叔叔說過了，總經理的位置，遲早都是我的……”
“嗯……”聶寶言沉吟片刻。
“沈南南，我很期待在不久之後，你能夠將我的辭職信送到我面前……”
沈南南聽到聶寶言這麼說，隨即橫起眉頭，狠狠的瞪著。
“聶寶言，你少得意……我媽也在收購其他人的弗恩，你沒有我媽錢多，你遲早玩完！”
“謝謝你，告訴我這麼一個重要的情報，至少讓我可以準備先對付你母親……”
“你！”
“滾出去吧！在我被辭退之前，這裡還是我的辦公室！”
沈南南憤恨的看她一眼後轉身離開了辦公室。
門關上後，聶寶言回頭看著門，若有所思。
-
晚上九點後，宋氏大廈裡幾乎已經沒有人了，只除了四十二樓還有一盞亮著的桌燈。
這個夜晚，從幽冷的辦公室傳來的卻是蝕人的寂寞氣息。
宋毅優雅的步伐以悠閒的節奏從電梯出來，他剛在仿膳結束了一個飯局，還有另外一批人在PUB等著他徹夜狂歡，可是他一點也不急，今晚才要開始……
這段時間，他一直在想，不能在任由著聶寶言耍性子了，在他的心裡，就算是聶氏易主了，對她也是好沒有任何的影響，因為在他看來，自己絕對比一個聶氏更有價值……而這個女人卻什麼都不懂，非要那麼執著幹什麼，搞得他也很煩……
宋毅本想順路進辦公室拿幾份檔案，打算週末批閱完，週一一早就可以直接讓秘書到客戶那裡去，沒想到電梯門在總裁辦公室那層開啟時，他看到的會是幽微的燈光和隱隱傳來的啜泣聲。
“什麼人？”
宋毅輕聲問著，沒有回應，哭泣的聲音仍持續著。
宋毅走了進去，看見一個身影趴在他的桌子上哭得肩膀一聳一聳，宋毅訝異地看著這個哭得如此專心的身影，發現竟是他的老婆——聶寶言。
這個女人為什麼會在他的辦公室裡？為什麼他都不知道……哦，忘了，今天他因為應酬並沒有回辦公室，他走到秘書桌前，開啟了秘書平時用來記事的本子，一排看下來，果然最下面寫著一條聶氏總經理預約的訊息，而秘書卻沒有通知他……
“聶寶言？寶言……”
宋毅走近她，發現她實在哭得太專心了……她足足在辦公室裡等了四五個小時了……竟然沒有人發現她嗎？
聶寶言直到宋毅的手搭上自己的肩膀時，才察覺到宋毅出現了，她抬起一張淚痕斑斑的臉，先是愣了下，然後開始手忙腳亂的擦掉臉上的眼淚。
“你為什麼在這裡！？吃飯了嗎？”不由得他的語調變得溫柔與關切起來，他自然的拍撫著她的背，難得紳土的掏出手帕給她。
聶寶言困窘地接過宋毅遞來的手帕，擦著臉上的淚，臉上的妝也被淚水這一沖刷，只剩下殘妝，但卻也因此露出她清麗的面容。
“你怎麼才回來？是不是你讓秘書騙我，讓我在這裡白等你的……”
聶寶言的聲音仍然哽咽著。
宋毅憐惜地看著她的臉。
“不是，我今天有應酬，沒有回公司。”
宋毅停了一下，確定吸住了她的注意，才緩緩地道：“在這裡等了多久了？”
宋毅的話果然轉移了她的注意力。
“從下午四點等到現在，我上了一個廁所出來，這層樓裡的人都不在了，你的秘書也走了！”
等多久？因為要接近你這個寡情的人！等多久都得等下去……
“是嗎？”
宋毅的表情寫滿了不以為然。
“如果我沒有回來公司……你應該給我打個電話……”
他十分好奇這個聰明的女人為什麼變得這麼笨了……
現在仰著看自己的聶寶言臉上有著一片狼藉的淚痕，但是眼睛在淚水的充盈之後，完全展現出清麗奪人的光彩。
而唇，不知是因為哭泣，還是口紅脫落，唇色自然又迷人，加上她這樣單純無害地看著自己，讓宋毅有種衝動，想要嚐嚐她唇的滋味。
不，不是時候……宋毅甩甩頭，甩去腦子裡那陣莫名的遐想……（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