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董事長辦公室，聶寶言並未放輕手勁地關上門，還把門撞出不小的聲響。
聶寶言走到聶天林的辦公桌前，雙腳叉開，雙手撐在他辦公桌上，微低下頭問：“就算是我還沒有離開聶氏……你也不需要反應這麼大吧！”
被發現了？
聶天林心中一跳。
“身為集團的董事長，你剛剛在外面發的那頓脾氣，不覺得太過於多餘了嗎？我知道你急於趕我出聶氏，但是你沒必要弄得其他員工也不舒服吧……我跟你說過了，我是不會離開聶氏的，也絕對不會讓你將聶氏作為禮物，送給沈婉婷！”
聶寶言生氣極了，以至於需要用力的呼吸來舒緩，但這一呼一吸可讓她的心情平復下來。
聶天林笑了出來，滿胸口的怒氣也在進辦公室前就洩掉了。
“你準備什麼時候離開公司？回宋家安心做你的宋家少奶奶……”
聶天林看著她。
聶寶言怔忡了一下，感覺突然自己就像是一個被遺棄的孩子。
“你什麼意思？”
聶天林從座位後方走出來，手臂一把拉上女兒的手臂，微微一使力，聶寶言就落進了柔軟的沙發裡。
“既然你已經是宋家的少奶奶了，就要安心一個好妻子，好媳婦，你這樣每天出去拋頭露面，別人會怎麼看宋家，看我們聶家……”
“搬回去宋家著。”
聶天林在她身邊低語著。
“你是我的父親，你就這麼急於擺脫我嗎？聶氏是我十年來的心血，你也知道沈婉婷兩母女根本就不是做生意的料……如果給她們，聶氏遲早完蛋的……”聶寶言聲音揚高，臉色已經蒼白下來。
“我知道……可是聶氏已經救不了了……我不想你那麼累……寶言，這輩子就當做是我這個做父親的對不起你……”
他將她的手拉到自己掌中，俯頭給她的手背一個親吻，在聶寶言的記憶中，只有一次生日時，作為父親的聶天林親吻過她一次……
“我生平很少求人，沒想到每次求的人都是自己的女兒……我知道自己不是一個合格的父親，可是我真的沒有辦法……我是一個不合格，
也沒有能力的父親，我現在只想要安寧……商場始終都不適合女人……”
聶天林滿臉哀怨地看著她，一副痛心的樣子。
“你……你的意思是說，我讓你不安寧了嗎？”
“不是。”
聶天林將頭埋在她的掌心。
“對不起……”
-
晚餐時間，宋毅再次來到聶氏接老婆下班，一同去法國餐廳吃晚餐……
“我喜歡跟你糾纏不清，尤其在床上。”
聶寶言愣了一下，隨即捶了他一記。
“你少給我不正經！”她的心裡依然還記得下午時，聶天林在她面前哭泣的樣子，那時她才發現聶天林頭上的白髮已經多過了黑髮，心裡不由得一陣酸楚……
可是宋毅的甜言密語還是如同一股甜蜜的清泉從她的心底緩緩而升。
她好像終於瞥見幸福的影子了，或許她真能為自己創造不同的結局……
“你的電話響了……”
聶寶言尷尬地從宋毅懷中掙脫出來，原本他還不打算放手，卻在她警告地看了他一眼後鬆手。
是粱甄打來的電話……
“粱甄，什麼事？”
“剛剛有個人打電話要找你，他說找Anita？我有請他留電話。”
粱甄說。
聶寶言點點頭。
“沒錯，我的英文名字叫Anita，謝謝你。”
“Anita？我似乎聽過這個名字……”
宋毅的目光膠著在聶寶言的身上，其中的疑惑讓她驚跳了一下。
聶寶言那張沒有化妝的臉是那樣的清麗動人，如果臉蛋再年輕兩三歲，頭髮紮成辮子，戴上一個黑框眼鏡……
宋毅慢慢地將眼前的人兒，跟記憶裡那個倔強的身影疊合，發現……
“沒錯，宋毅，之前我們就認識。”
聶寶言知道瞞不過聰明的他，事實上能瞞這麼久已經算幸運……
不過就算是知道了她曾經學籍上的英文名字，還有曾經沒被他在學校玩死的那個女孩子就是她，對宋毅來說真的意義不大。
“那麼你可要好好跟我說明一下了，你接近我，有什麼目的？”
宋毅的語氣與目光一樣的充滿稜角......
餐廳裡的空氣凍結了......
無視於宋毅難看的臉色，聶寶言可不願自己投降。
聶寶言是好笑地看著他。
“能有神目的？難道你認為我還在為讀書時你煽動全校的人來杯葛我，欺負我記仇於你嗎？”
“你花了這麼多心思來偽裝，等待機會，不就是處心積慮想要報學校我整你之仇嗎？”
宋毅精銳的目光奪取著她的氣勢......
“我看我還是先掛掉電話吧，我們再好好談下去。”
宋毅用眼角冷冷地瞥著她，一副想聽她怎麼編故事的樣子。
“我不知該說你是特別的自信，還是特別的自大......宋毅，我並不是一個記仇的人，而且我也不是那種會因為這種事情而處心積慮報復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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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寶言趁勇氣消失前趕緊開口。
“你一定以為我還在記恨你，所以千方百計找機會接近你，只是為了報復你當年在學校整我，對嗎？”
宋毅挑子挑眉，沒有說話。
“你也別自大的將自己想成是童話男主角……而我是找童話故事的男主角的傻女孩……這一切都只是一個湊巧。”
聶寶言是相當不客氣地說......
“你是個好床伴，但不會是好的另一半，女人跟你結婚，只是在自尋痛苦。”
“我記得你不久之前，你還為了要抓住我，在我面前表現得就像是一個蕩*婦。”
宋毅嘲笑地看著她，心底卻浮現那個在學校擋住他跑車，扔他泥巴的女孩子……
“哈！”她嗤笑。
“我錯了，行了吧？不過其實，跟你享受一段成人式的關係，沒有負擔又舒服……說到這個，我真該感謝你。”
她的眼神怎麼能如此媚態橫生？！
宋毅氣憤地想......
“那麼關於你隱瞞這件事情，你如何解釋？”
宋毅仍然懷疑著。
在他這三十年生命裡，有多少女人處心積慮要跟他發生那些風花雪月的事情，什麼手段都有人用過......
“我是處心積想要得到你的愛，可是你也沒有給我，不是嗎？”
聶寶言的嘴角掛著笑，那笑似乎在嘲弄他的大驚小怪，嘲笑他長久以來的被害妄想症。
“你……真的不是在算計我？”宋毅的內心陷入掙扎於搖擺中。
“對！從來都沒有！你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除了在床上。”
聶寶言故意調侃著。
她的肯定讓宋毅是露出志得意滿的表情，肯定一個男人在床上的表現，就是肯定了一切……
宋毅還是覺得有些難以接受，他討厭複雜的感情，跟她從一開始就複雜，現在又多了一層這樣的關係，讓他是更加的煩躁起來。
“只是不錯而已嗎？”宋毅悶悶地問。
她嬌媚的看了他一眼：“宋毅，我給你九十分……”
“聶寶言，今晚，我會讓你體會到什麼是超一百分！”
他的眼神狂嘯著。
他被她話裡的暗示激得發狂，今晚不讓她開口求饒，他就不姓宋！
聶寶言愣了一下，沒想到他的反應如此激狂。
“是你非要問我的，九十分已經不低了！”
“那我還要謝謝你咯？”宋毅是譏諷的問道，她是不置可否，然後是看著他，說道：“宋毅，我們的時間並不多了......能好好把握這剩下的幾個月嗎？”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