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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無情的家族

寶言有認真都想過關於小澤的事情。

醫生告訴寶言,小澤只有相當於八歲孩子的智商,寶言心裡也是擔心的……

一是擔心小澤出去後,無法適應外面的生活,二是擔心小澤出去後會受到別人的歧視,寶言覺得如果小澤真的是受到了被人的歧視,她會很傷心,也會失控的……

可是這次回來,寶言似乎看見了一個很好的開端,小澤表現出來的意志力,還有生活的熱情,都讓寶言重新開始考慮這個問題。

小澤是寶言的一切,姑姑去世的時候,交代她一定要照顧好小澤,可是現在看起來,小澤真的不需要她過多的關心,他就生活得很愉快,但是如果讓小澤出去,會不會讓小澤受到外面世界壓力的積壓,讓他的生活變得可怕,不像在這裡那麼美好……

小澤其實是寶言姑姑聶恩的兒子,當年姑姑與姑父離婚後,在國外獨自生下了小澤,沒有過多久,姑姑就在國外去世了……小澤也由姑姑在臨終前交到了寶言母親的手上,那時候聶天林這個做舅舅的人,從姑姑去國外生下孩子,到病重都沒有去看過姑姑,因為在聶天林眼中,因為姑姑之前出軌的事情,鬧得滿城風雨,讓聶天林覺得丟臉,並在外面宣稱與姑姑斷絕關系,所以聶天林一直都不管姑姑。

姑姑最後只能打電話給與自己關係很好的嫂子,也就是寶言的母親,寶言的母親當時帶著她去英國時,姑姑已經連床都下不了了,姑姑本就有很嚴重的心臟病,很小時就做過一次手術,後來是冒險生下的小澤,也是因為之前自己的病,吃過很多的藥,所以導致小澤受到影響,從出生就不是一個正常的孩子。

寶言還記得姑姑在臨終前對母親說的話。

姑姑說:嫂子,求你幫我照顧孩子……這一輩子,我欠這個孩子太多了,我沒有辦法償還這個孩子,嫂子,你對我好,可是我也沒有辦法補償你了……就當是可憐我,將我的孩子當成是你的孩子照顧,下輩子我變牛變馬,報答你的恩情……

母親是一個善良的女人,姑嫂關係之間又相處得很好……而且又是姑姑臨終之前的囑託,所以母親並沒有猶豫什麼,就答應了下來。

在抱著小澤回中國時,母親對寶言囑咐,讓寶言從今往後就將小澤當成是自己的親弟弟一樣對待,而寶言也真的是將小澤當成了自己的親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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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小澤,被帶回聶家後,聶家怕醜聞被記者知道,所以讓母親在媒體面前消失了一年的時候,最後帶著小澤出現時,對外宣稱小澤是母親生下的孩子。

而那一年,也是寶言跟母親生活的最後一年……

那一年時間,寶言,母親,小澤,他們三人生活在海邊的別墅裡,沒有在聶家老宅家人之間的爾虞我詐,你防備著我,我防備著你的生活,而在海邊,他們生活得輕鬆愜意,有空還和母親一起做飯,幫小澤換尿布,帶小澤去海邊曬太陽。

可是,這樣的生活也只是維持了一年的時候,在小澤快兩歲的時候,聶天林派車將他們三人接回了聶家,因為聶老爺子去世了……

而那時候,爺爺並不接受小澤這個智力有問題的孫子,也並不真正的承認小澤是聶家的子孫,所以那場葬禮背地裡其實鬧得很不愉快,特別是母親與剛失去丈夫的奶奶之間。

奶奶還是堅持要將小澤送去孤兒院,或者送到其他地方養著,就是不讓小澤出現在聶家老宅子裡……而母親善良,怎麼也不答應這樣對待小澤,甚至與父親也吵了起來,兩人甚至為了這件事情,還差點鬧到離婚。

寶言還記那晚,父親從葬禮現場將母親拉到後廳爺爺的棺槨前說的話——

聶天林:爸剛去世……你就不能依著媽一下啊!

母親:我依著她的意思就是要將小澤送出去……天林,你們就不能對小澤公平一點嗎……聶恩已經去世了,她去世的時候,你們一個都不再她身邊……她將小澤交託給我……我就會將小澤養大成人……

聶天林:你怎麼那麼傻!這件事情跟你有什麼關係!那個男人沒有責任心,也不用你將這件事情攬上身!

母親:我不是攬事情上身,天林,我是答應了聶恩,聶恩去世了,她只留下了這個孩子……這個孩子是聶恩的一切,我必須做好這件事奇景……

聶天林:你啊,別人遇到這樣的事情,早跑了,你還坐飛機過去將這個孩子接回來……孩子嘛,正常還好,他是一個不正常的……

母親:沒有!孩子沒有你說的那麼不堪,醫生說過孩子除了智力有點問題之外,其他的都很正常!

聶天林:你這個笨女人!爸媽就是聶恩死的時候都還沒有原諒那個丫頭,你現在每天抱著孩子在家裡,你是要氣死媽啊!

母親:我不是要氣死她老人家,可是我只是想讓你們對孩子公平一點……孩子也是聶家的子孫,現在大家都以為孩子是我們的孩子,老公,那不如我們就將小澤當成是我們的親生孩子,寶言的親弟弟,好好的待她好嗎?

聶天林:不行!這件事情不能這樣,雖然現在大家都以為孩子是我們的,但是那些記者就是健忘,等有新的新聞追了,就會忘記這件事情,甚至會忘記聶恩的事情……到時候,你將孩子送去孤兒院,我已經聯絡好Simon神父了,他會照顧孩子的。

母親:你既然已經安排好了,那為什麼還要跟我說……反正你們一家人做什麼決定,也不會跟我商量……

聶天林:就這樣吧,別再說了……葬禮結束後,就開始準備吧……你啊,應該感謝聶家對那個野種的善心了,聶家還給他找了孤兒院,不然早就扔出去不管了……

一段對話,滿眼的無情,聶家的無情與自私,從小就深深的刻進了寶言的心裡。

寶言看的出來,畢竟從小澤一出生,母親就帶著小澤,自然是有了感情,母親又怎麼可能會看著他們這群無情的人將小澤送進孤兒院裡。

葬禮第三天,是爺爺火化的日子,那天母親不見了……

當葬禮完全結束後,母親才出現,而那時小澤也不見了蹤影,當父親抓住母親的手,質問她將小澤帶去了哪裡後,聶天林二話不說就給了母親一巴掌,將十年的夫妻情分給打光了。

寶言上前抱著聶天林,當著奶奶的面,當著家裡所有親戚朋友,傭人的面,寶言也挨了聶天林一巴掌。

“你們這些人,就是給你們吃好的,用好的慣了,現在竟然聯合起來騙我!”

這是聶天林的原話,就像是他是整個世界的主宰,他給了她生命,給了母親優渥的生活,所以就能隨時隨地的羞辱人。

奶奶在一旁冷言冷語,指著寶言罵道:“這個便宜貨!跟她媽是一夥的,害死我的孫子!打死她!”

那個時候,寶言就在心裡咒罵奶奶是老不死的!

因為母親當初生她的時候,其實懷著的是龍鳳胎,但是最後活下來的只有她,她的弟弟胎死腹中,其實這些都怪那個老頑固,母親羊水破了之後,本應該立刻送去醫院,可是那個老頑固,竟然堅持要母親在家裡生產,後來都是因為母親已經大出血了,她知道事情嚴重了,才讓司機將母親送去醫院,醫生說其實能保住一個已經是萬幸了,但是如果在羊水破了的時候就送到醫院,兩個孩子是可以都保住的。

她失去了孫子,寶言出生了,可是因為是一個女兒,所以一直被她罵成是便宜貨,從一出生寶言就變成了奶奶的眼中釘肉中刺!

母親一直將寶言護在身下,“婆婆……小澤我已經決定一定要照顧他長大,我是不會讓人將小澤送去孤兒院的……”

“如果你們真要小澤付孤兒院,我就去找記者,將你們丟棄小澤的事情告訴大家!”、

母親那時大概也是知道了一年後他們答應小澤回聶家,也只是想要將她騙回來,然後再將小澤從母親手中搶走,送去孤兒院。

“反了你了!”奶奶指著母親的鼻子大罵道:“你也不想想當初要不是我的兒子看上你,你也做不成穿金戴銀的少奶奶,現在竟然敢威脅我們……兒子,給我打!給我打死這對不要臉的下賤母女!”

聶寶言永遠都記得奶奶當時那張惡毒的臉……

往後的日子,他們在母親的嘴裡也得不到小澤的下落,也就算了……

後來,寶言才知道母親將小澤送去了鄉下外公外婆那裡,讓外公外婆代她照顧小澤。

而那一年的最後兩個月,母親被查出了患上了*癌,而母親堅決不做手術,只化療,再加上奶奶知道母親患病後,在母親面前用最刻薄,最惡毒的話每天罵母親,母親那時以為小澤的事情與父親的關係也變得緊張,還有聶天林在外面找女人的好事情也被母親知道了,母親給積鬱成疾,加重了病情,母親在安排好自己後事,還有將自己的財產一分為二平均分給了寶言和小澤,留給了外公外婆一筆錢後,就撒後人寰了。(未完待續)